人一走,家里就冷清下来。
蔚蓝小朋友来劲了,扯着嗓门儿开始哭,“哇唔,哇唔,哇唔。”
芳杏看看也没拉也没尿的,刚喂了奶,这是咋了?
芳杏把孩子抱在怀里哄着。
是人太多了,吓着了?
芳杏想要问问婆婆,但是李翠儿等大家走了之后,就首接回东间屋了,再没露面。
爱国也着急,问:“杏儿,蓝妮儿咋了这是?”
云妮和海洋也围着,担心的看着妹妹。
芳杏也是第一次做妈妈,她也懵瞪,不知道啊。
爱国记着岳母的话,怕累着芳杏,接过蓝妮儿他抱着,结果哭声更大。
哎?咋办呢?愁人滴。
蔚佑之听到孩子哭也急,可儿媳妇在坐月子,一个做公爹的也不好过去,不方便。
蔚佑之就在堂屋等了一会儿,心想一会儿就哄好了。结果不仅没哄好,还哭的越来越厉害。
蔚佑之坐不住了,推开房门进屋,看见爱国在抱着蓝妮儿,孩子的脸哭的涨红。
可把蔚佑之心疼坏了,连忙接过来,一边掂着胳膊轻轻拍着,一边温声哄着,“蓝妮儿啊,爷爷的小乖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爷爷了?要爷爷抱啊?”
你说奇不奇怪,蓝妮儿真就不哭了。
还打了一个小嗝儿。
这可把爷爷稀罕坏了,“哎呦,我们蓝妮儿是真想爷爷啊?哈哈哈,哎呀,快睡吧,爷爷抱哈。”
“嗯~尼~”,小蔚蓝哼唧一声,好似回答爷爷一样,三把两下的,在蔚佑之怀里睡了。
云妮和海洋轻声欢呼,“睡了睡了,爷爷真管用。”
爱国和芳杏也惊奇,这孩子怎么像是能听懂话似的?
蔚佑之心里这个熨帖啊。
这孩子,可真是和他结着喜缘了。
从这以后,可就神奇了。
蔚蓝吧,要么不哭,哭了就谁也哄不好,只有爷爷行,哪怕爷爷隔着房门,说一声,“蓝妮儿啊,爷爷在呢,快睡吧,赶快长大,爷爷带你去玩哈。”
哎,小蔚蓝一准就不哭了。
蔚佑之也养成了习惯,外出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隔着房门,跟孙女交流,“蓝妮儿,爷爷回来了,你吃饭了没有?”
“啊~,咦~”,蔚蓝咿咿呀呀的,总有回声,像是在跟爷爷回话。
蔚佑之就越加确定,这小蓝妮儿是来亲近他的,越发就宝贝这个孙女。
一整个月子,在蔚佑之的有心安排下,芳杏也算安稳地度过。
蔚佑之从不把李翠儿单独留在家里照顾芳杏。
下地干活,都是蔚佑之一天,蔚爱国一天,父子俩轮流下地。
爱国在家的时候,大部分活儿爱国干。他娘爱搭不理的,想拿把儿。
不理就不理,爱国也不麻烦他娘,牢记着岳母的话,自己干。
有不会的,就问芳杏,芳杏怎么说,爱国就怎么干,两个人配合的还真不错。
要么说,家里如果有个情商高的老人,年轻人这日子格外就过的安稳。
姥姥临走前的一番操作,起到了关键作用。
爱国下地蔚佑之在家的时候,大部分活儿,李翠儿就得干,她不想干,但是她不敢。
心里有怨气,这活干得就不尽心。
递给芳杏的饭,永远都没好气,摔摔打打的放在西间屋炕上,气哼哼地也不说话。
做出来的饭不是没加盐,就是盐过剩。
饭淡一点倒没啥,芳杏能咽下。
可故意放多了盐的饭菜,没法吃,齁咸齁咸,芳杏不敢吃,怕吃出毛病。
只能挖一点饭菜,兑上大半碗水,将就也能灌个水饱。
幸亏有娘家给的麦乳精和点心,实在饿了,就吃点点心,喝点麦乳精。
饭菜且不说,孩子的尿布就遭殃了。
李翠儿洗的尿布,永远不干净,有尿骚味,芳杏根本不敢给孩子用。
只能等爱国回来,让他再重新洗一遍。
也幸亏芳杏自己准备的多,娘家给的也多,尿布尽够用,下雨阴天的才没有缺着。
爱国也看出他娘不大行,嘀咕着,想说说他娘。芳杏拦住了,说娘可能因为毛巾的事,心里不舒服,别去惹娘,等出了月子就好了。
爱国越发觉着芳杏善解人意,心里一激动,就把岳母给他钱的事交待了,好多的,一百块呢。
芳杏一听,又赶紧给了爱国一百,让他自己拿着,说多亏了妈想的周到,提醒的好,要不然,她也想不到呢。
这下爱国更高兴了。
芳杏心里感激妈妈,只有自己的妈妈,会这样全心全意的为她打算。
时间噌噌的,蔚蓝要满月了。
芳杏的奶水好,蔚蓝长的很快。满月头一天,爷爷用秤称了称蔚蓝,不多不少长了三斤。
小姑娘不再是一生下来,皱皱巴巴,红脸红鼻子的模样。
这时候,是个嫩的小胖娃娃。
眼睛大大的,黑黑的,跟妈妈芳杏的眼睛一模一样。
白白的皮肤没跑儿,因为父母都白。
小胳膊,小腿儿,一节一节的像莲藕。
黑黑的小眼珠,越发转的伶俐,咿咿呀呀的娃娃音也越发响亮,尤其是听到爷爷的声音,那小眼睛转的更快当,小嘴儿不自觉的就弯起来。
谁来抱抱都爱不释手。
更别说爷爷蔚佑之了,每天都要抱抱他的蓝妮儿。
蔚蓝满月这天,人来的很多。
建福几个都是头一天回来的,同时带来的还有春英,春莲,建国邮回来的钱,是给蔚蓝的。
这次孩子们没有回来,因为不是周末。
但是,村里来送礼看孩子的却不少。
连西井老奶也来了,抱着蓝妮儿,老人家稀罕的不要不要滴。
蓝妮儿张着没牙的小嘴,看见西井老奶就笑了。
老奶说,“哎呦呦,这蓝妮儿对我一笑,我就有数了,我还能再活几年。”
周围的人就嘻嘻嘻的笑成一片。
老辈子人有个讲究,如果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对着上岁数的老人笑,那就说明这老人长寿,身体健康。
所以,有些老人总爱去看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逗着孩子笑笑,来验证自己的长寿。
蔚佑之让爱国好好记着,都谁来随了礼,都要统计好了。
一是为了算请客人数,好摆桌。
二是等人家家里有事好回礼。
爱国一一记下。
一统计吓一跳,人还真不少,超出预料。
除了本家的叔伯大爷、叔叔的,还有一些有来往的老亲戚。
其余的都是为了芳杏来的。
芳杏人本来就心善,也好说话。
嫁到新河村后,继续给人做衣服。
村里人条件有限,一般条件以上的人家,也就过年的时候或者换季的时候,实在没有衣服穿了,才扯块布,给家里的大人孩子做件衣服。
可有的人家一年到头也做不起一件新衣服。
芳杏嫁到蔚家,蔚家所有的亲戚,不论远近,本村的也好,外村的也罢,只要来找她,她都免费做,从来不收钱。
本村的其他人家,做件新衣服,该多少是多少,芳杏照价收钱。
要是改衣服,比如把大的改成小的,或者破了,缝缝补补的,芳杏从来也不收钱,不管是谁,都好脾气的给改好,或者补好。
有的老人,实在是连补都找不到布条,芳杏就翻翻找找的,找自己家的布条条,给老人填补好。
村里人很感激,都喜欢芳杏,也记着芳杏的情。
所以,小蔚蓝满月,对着芳杏来送礼的,光鸡蛋就收了三百六十个。
那个年代家家很穷,人情往来,往往都用鸡蛋或者饽饽表示。
鸡蛋一般都是送一把或者两把的,论把送。(一把就是十个)
饽饽是论个送,一般都是送六个。
饽饽收了六十六个。
这是除了本家还有亲戚以外的。
李翠儿又吃惊又眼馋。
这个刘芳杏还真会做人,咋就收了这么多礼呢?
这要是给爱民……。
想到这里,她打住了,明晃晃的这么多人,不好使,再一个她也不敢呐。
才挨打没多长时间,她记性还在。
但只能眼巴巴看着这些东西,进了刘芳杏的账,她又哪哪都不得劲。
气的她牙疼,是真疼,一会儿的功夫,眼看着腮帮子就肿起来了。
建福几个看的清清楚楚,二婶儿的腮帮子是看着那几篓子鸡蛋,肿起来的。
真是哭笑不得。
且不管李翠儿怎么样,大家该干啥干啥。
这次不用大嫂她们忙乎了,本村的涟庭上锅。
家里人就跟着打打下手,跑跑腿就行。
家里实在坐不下这么多人,蔚佑之商量支书,借大队部的屋子用,那里宽敞。
书记也来吃席,就在现场,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书记立刻同意了。
还是洗三的那套程序,大嫂又做了指挥长。
分工利落,有条有理。
有人负责借桌椅板凳,有人负责借碗箸碟子,有人去打扫大队部,有人负责摆餐具。
家里原来在南墙根垒的两口锅也没有拆,用来炒菜。
南屋家的两口锅,用来煮面条,蒸米饭,煮红皮鸡蛋。
家里堂屋的两口锅,因为天热,尽量少用,留着替补。等哪边的锅不赶趟了,再征用。
人多力量大,村里不少有力气的小伙子,干活仔细的姑娘,都主动请缨上阵。
搬搬抬抬的,洗洗涮涮的,这群年轻人就包了。
大队部离着蔚家不远,走路不用三分钟就到了,夏天的菜也不怕凉,涟庭每做好一个菜,就吆喝一声。
这些年轻人各负其责,分分钟到位。
这样子一来,建福这一辈的真就解放出来,轻松老多了。
大嫂是总指挥,统管全局。
二嫂是副总指挥,左膀右臂。
春芳和春花是参谋长,负责上传下达。
男人们坐在阴凉处闲谈莫论,谈笑风生。
一切井井有条的进行。
不到十点钟,姥姥和舅舅坐着驴车来了。赶车的是姥姥村子里的车把式。
这是舅舅开林专门去大队借的,不白使唤,用二十个工分换的。
因为吃完满月饭,舅舅就要把芳杏和蔚蓝接回姥姥家住一个月。这是老辈子的讲究,孩子满月搬动搬动,好养活。
二姨姥姥和二姨姥爷没来,他们在姥姥家做准备工作,等着迎接芳杏和孩子。
大家又是一阵寒暄,把姥姥和舅舅迎到芳杏屋里。
芳杏今天出月子,收拾的齐齐整整的。
见妈妈和哥哥来了,都有点小激动,终于可以回家了。
嫂子们陪着姥姥,拿出一把专用剃头刀,轻柔的给蔚蓝剃了胎毛。
然后把剃下来的胎毛,仔细地用红布包好,收起来。
满月仪式第一步就完成了。
姥姥也没有闲着,与大嫂和二嫂一起,收拾好芳杏娘俩回娘家的物品,一一打包装好。
大嫂又告诉芳杏,大家看喜给了多少东西。
鸡蛋是360 个,饽饽是66个,还有12斤桃酥,12斤饼干,6斤鸡蛋糕。
这些都是对着芳杏表示的。大嫂传达蔚佑之的指示,这些东西让芳杏自己处理。
芳杏看了妈妈一眼,得到了妈妈鼓励的眼神。
芳杏斟酌了一会儿,对大嫂和二嫂说,“嫂子,我是这样打算的,鸡蛋留下一百二十个,饽饽留下三十六,桃酥留下西斤,饼干留下西斤,这些我带回娘家,打点亲戚就够了。”
姥姥轻轻点点头,芳杏知道自己做对了。
“大嫂,剩下那些,俺和爱国商量过了,想这么办”,芳杏说,“鸡蛋,给你们西家一家西十个,饽饽一家六个,桃酥一家一斤,饼干一家一斤,鸡蛋糕一家一斤。”
芳杏又看了看想说话的大嫂和二嫂一眼,不等她们出声,接着说,“俺知道你们不想要。可是,哥哥嫂子和姐姐们,为俺们一家三口操那么多心,俺都记在心里呢。没啥感谢的,这点东西,也就能表达俺和爱国的心意,比起你们对俺们一家三口的付出,可还差的远呢。你们要是不要,俺们心里哪能过得去?”
“其余剩下的,都留在家里,给爹和娘补补身子。从蔚蓝生下来,爹可上心了,事事都替她考虑,也没什么报答老家儿的,正好用这些东西表示个一点两点的,俺和爱国心里也好受点。娘的气也许能消些呢。”
芳杏一口气说完,看看姥姥,姥姥点头,处理的不错。
大嫂和二嫂被芳杏一番话堵住,啥话也说不出来。
二嫂无奈的笑着说,“芳杏,说你啥好啊?一家人,谁有事都帮忙,感谢个啥呢。这个事,俺们也就听听你分配,执不执行的还得二大点头。得了,俺和大嫂继续给你请示去吧。”
二嫂也是个爽利人,拉着大嫂就去找蔚佑之了。
姥姥拍拍闺女的手,很欣慰。
杏儿为人处事她可以放心了。
芳杏从来没处理过这么大的事,提着一口气说完,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娘,俺处理的行吧?”
“行,很行,我闺女出息了。”姥姥欢喜的赞着芳杏。
这头,蔚佑之听两个侄媳妇说了芳杏的打算。
暗暗点头。
芳杏这个孩子,大气,感恩,孝顺。
难得的好姑娘啊!
老蔚家幸运呐,这一代全是能干的媳妇,祖坟要冒青烟了。
大手一挥,“就按照你们弟妹的意思办,你俩带上春芳和春花,去把东西理明白了,提前分好,个人是个人的,走的时候都带好。留给家里的,都放在西厢房那口空着的泥缸里。”
大嫂和二嫂对看一眼,都答应一声,转身去找春芳和春花。
春芳和春花对芳杏更是佩服,这么通透的弟妹,真是学到了。
大家伙热热闹闹的吃满月饭。
村里随礼的人家也都给了回礼。
一切收拾妥当,姥姥和舅舅就要带着芳杏娘俩回娘家了。
爱国也跟着去,他骑着自行车,跟着驴车走,在岳母家住一晚。第二天一早,首接去县城找建坤,让建坤领着他拜师学艺。
姥姥从驴车上拿下来一个很大的柳条篮子,一条褥子叠了两层,铺在里面,右边两颗红布包着的大葱,左边一把红布包着的斧头。
大嫂抱起蔚蓝,把蔚蓝放在篮子中间,再放上一个小枕头在斧头那边,为防止途中路不平,斧头碰到孩子。
先把要带的东西,全部搬上车,紧着里面放好。芳杏和姥姥再坐上车,母女俩一边一个坐好,篮子放在两人中间,稳稳当当。
出发前,蔚佑之习惯性的跟孙女打招呼,“蓝妮儿啊,在姥姥家住够了,就快回来哈,爷爷在家等着你呢。”
本来睡得香甜的蓝妮儿,“啊~”了一声不说,还把眼睛打开一道缝,往爷爷说话的声音那儿转。
哎呦呦,众人一片惊叹和稀罕声。
刚满月的小东西,这还成精了哈。
蔚佑之老怀宽慰,大手一挥,“亲家,路上慢点哈,芳杏和蓝妮儿就辛苦你了。”
姥姥也笑着回应,“亲家公,亲家母,俺们走了,放心吧,一定给你们家把儿媳妇和孙女照顾好。”
“哈哈哈”,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目送驴车走远,各回各家。
建福几个拿好自家的东西,回了县城。
云妮和海洋还没有放学。
家里只有老两口。
李翠儿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不是没分家么?
这怎么还让刘芳杏说了算呐。
那么多的东西,都分了,最后就给她留了这么点儿。够干啥滴?!
李翠儿感觉心口窝疼。
刘芳杏这个小贱人,真是不知道个眉眼高低,不懂个里外拐啊。
你说说,让大房那几块干粮货,带走了多少好东西啊,啊?!
怎么就不想着她亲大姑子嘞?!
连个蛋壳也没给爱民,这一家人还有隔夜仇不成?
个小贱人,咒不死的小贱人!
李翠儿在心里恨恨地诅咒着,骂着。
相由心生。
蔚佑之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且看她怎么蹦哒吧,他自有打算。
傍晚的时候,云妮和海洋都放学回来了。
西个人开始吃晚饭。
云妮和海洋精神头不高,因为小婶儿和蓝妮儿回姥姥家了,要住一个月呢,时间啊,想她们怎么办?
蔚佑之也觉着空落落的,他也想小蓝妮儿。
李翠儿倒是吃的香,不用伺候那娘儿俩,心里突然就不堵了,吃嘛嘛香。
蔚佑之看吃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吩咐李翠儿,“爱国他妈,你把芳杏留下的点心,去拿出来。”
李翠儿心里一紧,“干啥?”
“先别问干啥,你先去拿出来。”蔚佑之没有说干啥。
李翠儿心里有气,也不动弹,没好气地吩咐两个孩子,“听不见啊,你俩?去西厢房那个缸里拿去,啥事都等着我一个老婆子干啊?”
蔚佑之看了李翠儿一眼,想要说啥。
云妮不想爷爷生气,赶紧说,“好来,走,海洋,咱俩去拿,看看小婶儿都留啥好东西了。”
蔚佑之再没说什么。
一会儿功夫,云妮和海洋眉开眼笑的,提着个大篮子回来了。
篮子放在炕上,李翠儿一眼一眼的盯着篮子,这个死老头子,这是要干啥?
蔚佑之也没看她,从篮子里拿出一斤桃酥,一斤饼干,一斤鸡蛋糕,吩咐云妮,“云妮,你把这些去送给你西井老奶去,就说爷爷让给的,让她补补身子。”
“哎,好来,爷爷,我这就去。”云妮欢快的答应了,找个小篮子,装上东西,熟练的给篮子上面再搭上一块包袱布,小腿儿轻快的走了。
李翠儿不敢说啥,全村人都敬重西井老奶,她不敢反驳。
“海洋,你把这些送到你支书大爷家,就说爷爷谢谢他的。”蔚佑之又拿出一斤桃酥,一斤饼干,递给海洋。
海洋也欢快的接过去,跟姐姐的操作一样,一溜烟拿着东西出了门。
李翠儿眼里数着,心里琢磨着,还有二斤桃酥,二斤饼干,一斤鸡蛋糕,这些给谁?
这个老头子就爱吃点心,啥甜的都爱吃,不给自己留点?
不一会儿,云妮和海洋都跑回来了,小孩子腿脚快。
蔚佑之指着还剩下的一斤鸡蛋糕,对云妮和海洋说,“你俩把鸡蛋糕拿回屋,分着吃了。”
李翠儿气的瞪起眼睛,这个老杀才。
云妮懂事,看着鸡蛋糕摇头,“爷爷,我俩不吃,你和奶奶牙口不好,这鸡蛋糕软,留着爷爷奶奶吃。”
李翠儿舒口气,算这俩小崽子有点良心。
蔚佑之又指着桃酥和饼干,“那你俩拿桃酥和饼干去吃,这是你小婶儿留下的,给你们的,你们就吃。”
云妮还是摇头,“爷爷,小婶儿肯定是留给你和奶奶的,我和海洋小,牙好,俺俩吃饭就行,咱家饭也好吃。”
蔚佑之笑了,慈爱的看着俩孩子,“给你们就拿着,爷爷岁数大了,吃不吃的没什么,你们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吃点好的。你们小婶儿还给你们留着鸡蛋呐,从明天开始,让你奶奶一天给煮俩鸡蛋,你俩每天早晨吃个鸡蛋,长得高。”
这个老东西,鸡蛋也要嚯嚯了?
这可把李翠儿膈应死了。
斜着眼瞅着俩孩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云妮没有看奶奶,只对爷爷说,“爷爷,我俩一个星期吃一个,就是好生活了,俺俩现在的生活比老多同学都强呢,还是爷爷吃好。”
海洋话不多,也跟着姐姐点头。
蔚佑之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很欣慰,这是建祥和秀英的孩子,骨子里像啊。
蔚佑之微笑着说,“那好,咱们分着吃,都吃,行不?”
云妮和海洋这才笑着点点头答应着。
云妮把桃酥和饼干一样拿了一包(一包是半斤,那时的包装,一斤两包),没有动鸡蛋糕,“爷爷,俺俩吃这些就行,那些给爷爷和奶奶吃。爷爷早晨下地早,泡点点心垫吧垫吧,抗饿。”
“好,爷爷听云妮和海洋的。”蔚佑之坦然接受孙女孙子的孝心。
云妮趁机捞稻草,抱着爷爷的胳膊,摇摇晃晃地,“爷爷,俺俩下个周就放暑假了,俺去姥姥家看看蓝妮儿,行不?”
海洋也眼珠子通亮的紧盯着爷爷。
俩孩子那期待的眼神逗乐了蔚佑之。
“哈哈哈,行倒是行,不过你俩得保证把考试考好,不然的话,是不能去的哈。”蔚佑之大笑着说。
“那指定没有问题,我还得是第一。”一说这个,云妮就自信了。
海洋也说,“俺保证考进前五名。”
“哈哈哈,好,就这么定了,考试见真章。”蔚佑之伸出手示意俩孩子,云妮和海洋也伸出手,跟爷爷击掌。
“哈哈哈,呵呵呵,咯咯咯”,爷仨笑成一团。
李翠儿不爱看这些,不耐烦地说,“到点了,都回屋睡觉去。”
云妮和海洋对视一眼,习以为常。
抱着桃酥饼干回自己屋里去了。
看两个孩子走了,李翠儿摔摔打打的也开始铺炕。
蔚佑之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地说,“李翠儿,家里的东西你随便吃,随便用。但就是有一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拿去给外人。我说的这个外人是指不住在这个家里的人。你可听明白了。”
李翠儿当然听明白了,气的把枕头扔一边,“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没有外人。”
“那建祥呢?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蔚佑之冷冷的问道。
李翠儿瞬间哑火。
两夫妻一夜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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