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飞过纸鸢，有孩童嬉笑的声音传来。
“陛下的性情，不是我能揣测的。”
沉默了许久，就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何皎皎兴致缺缺。
倒是谢长宁，眼底似有情绪翻涌，“今日不学规矩了，出去走走。”
何皎皎眼睛亮了起来，“去骑马怎么样？来京城这么久我还没去骑过马呢！”
谢长宁用眼神询问我。
我正想说不去，何皎皎巴巴地贴了过来，“去嘛去嘛，你要是不去，谢长宁是不会带我去的，好寄芙，你就答应吧。”
耐不住何皎皎的死缠烂打，我只得答应下来。
只是到了郊外我便后悔了。
何皎皎说是给我挑了一匹性情温和的小马，但瞧着怎么不太像。
何皎皎利落地翻身上马，朝我眨了眨眼睛，一声欢呼之后就跑得没了踪影，剩下我和谢长宁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将军不必管我，我不会骑马，免得扰了将军的兴致。”
“上马。”
“什么？”
谢长宁大步上前踩踏上马，朝我伸出了手。
我愣愣地看着他。
直到他的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谢长宁轻咳一声，“皎皎挑的这匹马性情最烈，一般人驯服不了它，我带着你骑。”
我扬起头，少年剑眉斜飞，目若朗星，乌发一丝不乱地束在头顶，十八九岁正是轻狂肆意的年纪。
没等我反应过来，谢长宁欺身上前环住我的腰，将我腾空抱起，稳稳坐到了马背上。
谢长宁拧了拧缰绳，侧眸含笑，生生打断了我想要惊呼出声的欲望。
男人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后背，头顶传来一声，“坐稳了。”
耳畔呼啸的风声划过，我下意识闭上双眼，把头埋进谢长宁的胸前。
谢长宁爽朗的笑声传来，“会爬树的姑娘不会骑马，原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纵横驰骋在草原上，心底的快意自由像野草疯长，我竟久违地感受到了欢喜。
我开始回应谢长宁，“不会可以学，也没什么难的！”
马背上的谢长宁多了几分自沙场上历练的铁血气质，少年的潇洒肆意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想到三年后他就会战死沙场，我陡然生出几分不舍。
“骑马的时候专心，目视前方。”
我回过神，手不由自主握住谢长宁手中的缰绳。
指尖相触，谢长宁的气息乱了一瞬。
却在下一秒，径直覆上我的手，又是一声高呼，身侧的风仿佛更加凌冽。
到最后，我情不自禁地随着谢长宁一同高呼，直到看见何皎皎的身影才渐渐慢了下来。
“太过瘾了，等咱们回边关，还要天天赛马去！”何皎皎的兴奋劲还未散去。
谢长宁偏头看我，伸出手想要拂去我额上的细汗。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军，我自己来。”
谢长宁眸光黯然，低下头遮住眼底失落。
何皎皎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回府的马车上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拉着我的手，“寄芙，边关可好玩了，那里的风景虽不像京城这般精致典雅，但是辽阔壮丽，民风淳朴，没有那么多规矩，我还可以给你煮奶茶喝，带你去逛集市，带你去骑马射箭”
我被何皎皎晃得头晕，谢长宁出声打断她，“说那么多你不累吗？”
“你少管！”
谢长宁深吸一口气。
我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认真听着何皎皎说话，觉得十分有趣。
到了府中，林管家递来一份新的请帖。
谢长宁接过一看，眉头愈发紧锁，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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