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樾语气急切，“寄芙，你闹脾气也该闹够了，你还要和我置气到什么时候？”
我摇摇头，觉得好笑，“臣妇不敢同陛下置气，也从未与陛下置过气，臣妇之所以前来，只是猜出陛下想要见臣妇，所以臣妇不敢不来。”
我一口一个臣妇，听得宋怀樾喉咙发堵，“够了！”
宋怀樾将我的肩膀死死扣住，“我不相信区区一桩婚事就能动摇你对我的心意，你嫁给他，不过是想气我，气我不肯给你位份，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已经有了我的爱难道还不够吗？”
宋怀樾的爱？
“陛下言重了，臣妇原先只是一介奴婢，不敢奢求您的爱。”
就是奢求，也可以叫做是我的妄想。
我笑了笑，“臣妇忠心侍奉您多年，不曾生出过妄念，更是感念陛下宽宥待下的恩德，时刻不敢忘了自己的本分。”
他的爱，可以给皇后，可以给柔妃，唯独不能给我。
前世我在后宫挣扎多年，久病缠身，强撑着去御花园散心，听见假山后宋怀樾陪着柔妃赏花。
柔妃提起了我，“臣妾听闻贵妃病重，总念着陛下。”
“不过是陈年的主仆情分，早就消磨得差不多了。”
柔妃听了这话，笑道：“贵妃娘娘是个聪明人，留着主仆的情分有什么用，如今荣华富贵，尊荣地位都有了，只可惜污浊了陛下心中曾经的那份美好。”
宋怀樾语气厌恶，“朕最讨厌贪得无厌，惺惺作态的人。”
眼前的宋怀樾与前世的他渐渐重合，竟让我有种错觉。
宋怀樾爱的不是我，他爱的只是微末时舍身庇护的脊梁，换作谁都可以是他的救赎，我只不过恰好那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而已。
他本身就是一个从骨子里透着凉薄，自私到极致的人。
触及到我漠然的眼神，宋怀樾怔住了，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大，让我微微蹙起了眉。
“你为何要对我说这样生分的话，你以前从不这样，我不相信落霞宫的九年只是你的忠心，你从不向我讨要过什么，就当我是一时糊涂，用那样的话来试探你，是我不对。”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想尽快结束和他的对话。
宋怀樾继续说着：“为了你，我冷落了柔妃，且许久没有召幸过嫔妃了，我知道嫔妃侍寝时你会避开，是因为你心里难受，我以后会尽量多陪你，在我心里，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我越听心中越冰凉，只想赶紧逃离。
“陛下，可是臣妇和后宫里的女人没什么两样，都是忠心侍奉主子，承蒙先帝和太后厚爱，给了臣妇体面，臣妇感激不尽，还望陛下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说罢，我转身就要走。
宋怀樾再度挡在我面前，强迫我抬头看他的眼睛，“孙寄芙，我心里有你，这样说你满意吗？我不能忍受你不在我的身边，如果你想要为妃，我可以答应你。”
“你疯了？”我睁大了眼睛，“我已经嫁作人妇，是太后赐的婚。”
“朕是皇帝！”
宋怀樾的眼底隐隐含着疯狂，叫我一时之间慌了心神。
我的脑子飞速旋转，手脚愈发冰凉。
我甚至都不敢想，若是宋怀樾真在这里对我做什么，若是在大庭广众下被人瞧见，若是谢长宁也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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