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微晃了一下神：“召见臣妇，所为何事？”
牧莲当即大笑起来：“陛下最爱征服烈马，女人亦如是，上次秋猎时你的身手让他感兴趣了！”
寒气从心底渗出来。
“你算计我。”
听到我的话，牧莲的眼神瞬间狠戾：“当年你射穿我手臂，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因果报应罢了！”
景帝并非明主，君夺臣妻这种事他干得出来。
但皇命难违，我只能一边进宫，一边在脑海中想对策。
觐见时，景帝看我的眼神幽暗了些许。
“淮声过于年轻，不解风情，似乎与夫人并不相配……”
这话听着真恶心。
我不跟他配，难道跟你配？
“北寇大军压境，陛下若将我扣留在宫里，夫君恐怕也无心作战。”
景帝了两下扳指：“将军府如今只剩娇妻幼子，难免会有歹人起意，为了安全考虑，朕决定把你们接到宫中保护起来。”
这时，总管太监抱着小男孩，从侧门进来。
他面色恹恹，一见到我才恢复神采：“娘！”
我张开双臂，任由英儿扑向我，抱着死志，冷眼看向龙座上的男人。
景帝目光淡淡地瞥过来。
“顾夫人放心，朕是天子，还不至于勉强一个女人。”
我和儿子明面上被接到宫中保护，实则被软禁。
北境的战事焦灼，但景帝拒绝派援军，想以此为威胁，让我主动投怀送抱。
纯妃泪眼朦胧地来找我：“表姐，求你从了陛下吧，不然阿声处境很危险……”
我说：“你应该相信他。”
她一愣。
“我相信我的夫君，会赢那场仗。”
顾家是忠烈之家，若我从了景帝，给他戴绿帽子，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苍天有眼，顾淮声果然赢了。
只是人迟迟未归。
顾家武功最厉害的暗卫率先回京，趁夜找到我：“还请夫人带上小主子，随属下离开。”
我闻言一愣：“出了何事？”
暗卫解释：“回夫人，顾老将军部下找到少主，少主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西羌军只是刽子手，景帝才是害死他父兄的幕后主使。
父兄尸骨无存，可凶手却坐在龙座上。
这多不公平？
顾淮声决定倾覆这王朝。
我问：“你有几成把握，把我和英儿一起带出宫？”
皇宫之中也有无数高手，暗卫想了想：“五成左右。”
“如果只带英儿呢？”
“属下将小主子绑在身上，定能脱身。”暗卫急声，“可是少主的意思是必须带您！”
我果断道：“你带英儿走，我留下。”
暗卫咬了咬牙：“属下知道夫人不愿意让小主子冒险，但是若不带上您，属下人头不保！”
我看着他的眼睛：“你告诉淮声，这是我的命令，他就不会罚你。”
暗卫喉腔酸涩：“……夫人。”
“放心，我有法子自保。”
时间不等人，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险，暗卫只能先把英儿带走。
英儿眼泪汪汪：“娘……”
我摸了摸他的头：“娘在这里等你们，再见面可不许哭鼻子。”
顾淮声造反的消息还未传到京城。
我也没和景帝撕破脸，而是抓紧时间悄悄寻找密道。祖父曾奉命建造宫室，按先帝要求，将密道建在寝宫地下。
可惜进去才发现，那是条死路，未能通往宫外。
不过藏身尚可，我拿着干粮和水躲了进去。
外面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陛下，顾夫人失踪了！”
“一群废物，给朕找！”
我靠在石壁上，身体日渐虚弱。
这不对劲。
我的食物和水都是从顾府拿的，绝对没有问题，除非是……
那个女人做的。
西羌擅毒，她在我进宫之后对膳食做了手脚，想报一箭之仇。
我只觉得呼吸间都带着血气，后悔着，没早点把自己的心意告诉顾淮声。
不知过了多少天，外面响起惊呼哭喊声。
“顾将军逼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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