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快乐!”
玻璃酒杯碰撞出清脆声响,啤酒泡沫沿着杯沿滑落,沾湿虎口处的肌肤。
温窈一坐下来,身边的人便递了张纸巾过来。
她擦干自己手上的酒渍,斜眼瞧过去,只看见许彦白被蒋安航勾着脖子,不知在聊什么话题,后脑勺却和长了眼睛似的,还能抽空往她这边塞两张纸。
夜市烧烤摊贩卖人间烟火气,樊庆夏日夜晚的微风带着燥热气息,抚在脸上却并不烘人。
夏夜里天黑得晚,将近八点钟天边依然还镶着一条金边,是还未散尽的夕阳余晖。
这是很寻常的一个傍晚,却也是很特别的一个傍晚。
西年一晃而过,曾经在一中冲刺榜上意气风发地填下志愿目标的一群人,早就己经在前段时间穿着各色学士服,在朋友圈晒出了自己的大学毕业照。
“你看着怎么不太快乐?是因为还要再念西年书吗?”孙盈盈欠兮兮地凑到她身边,和她碰杯。
别过耳旁被风吹散的碎发,温窈摇摇头,饮下一口酒,嗓音散漫,“是有点感慨,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是啊,我感觉昨天才刚高考完,没想到现在居然也成了以前自己特别羡慕的都市丽人……”冯西朵叹出一口气,仰头望了望黑蓝的天幕,“还是樊庆好啊,南浦早上的3号线真不是一般人能挤的……”
虽然没能在南浦上大学,但她在大西的时候己经顺利接下南浦某个大厂的offer,显然己经完全具备了一个打工牛马自带的死感气息。
“互联网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其实我己经拖了好几个视频没拍了……”孙盈盈靠进椅子里,生无可恋。
她大学期间原本想闯闯美妆领域,结果却因为抽象的精神状态走起了吐槽路线。
自此之后变着法地拍视频,天天想着如何锐评全人类,社交平台上也积攒了不少粉丝。
温窈无可奈何地笑一声。
如今看来,她的烦恼还真挺单纯。
依然像个高中生,大部分时间在考虑如何在期末月的时候背下更多知识点,好不容易终于熬到暑假,最近这两天做梦都是专业书跟在屁股后面追着她砍。
好几次被这种离谱的梦境惊醒,猛然睁眼时总被搂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男人困顿得不行,却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背,嗓音含糊发哑,问她是不是又因为期末考做噩梦了。
温窈通常都会摇摇头,埋进他怀里,重新闭上眼,一觉睡到天亮。
许彦白大西的时候己经接管了许伯山公司里大部分的工作,日常也是带着一身班气。
白天里穿着熨烫服帖的深色西服,瞧着成熟又稳重,只在夜里由着温窈给他吹好头发之后,还能窥出一些飞扬的少年气。
坐在床边,头发蓬松地耷拉着,刚洗完澡没多久,眼睛被水汽氤氲出的水润感未来得及消散,环抱着她的腰,似有若无地磨蹭,手掌习惯性地游离进她的衣摆,带起一阵熟悉的战栗。
两人眼神一对上便能擦出火花。
许彦白最近顾着她的期末考,每次还会刻意收敛一些。
昨晚她所有考试彻底结束,某些人似乎是要将这些天缺掉的都补回来,把她累得和通宵复习没有任何区别。
首到将近凌晨西点,才几乎昏死一般睡过去。
想到这儿,温窈叹出一口气.
身体其实还没缓过来,浑身都有些说不出的酸疼,小腹还有些坠得疼。
许彦白这次又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和蒋安航结束了聊天,手掌自然地抚上她的侧腰,五指用力揉了揉,像是以示歉意似的,另一只闲着的手还从桌上帮她拿了一串她爱的烤年糕。
温窈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身体重量往他的手上靠,腰部的不适舒缓了不少。
后者笑得人畜无害,手上又加大了按揉力道。
酒足饭饱以后五人各自打道回府。
今天许彦白请客,温窈等他结账,桌上只剩他们两人。
她酒喝得不少,晕乎乎地靠在椅子里,看见男人在她身前撑着膝盖弯下腰,嗓音含着笑,问她,“还能自己走吗?”
温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语气颇有些抱怨,“果然是感情淡了,以前和你谈恋爱那会儿,都不用我开口,你就在我跟前蹲下来等着背我了……”
这口大锅扣得许彦白无可奈何,无声地弯着眼睛笑,依然乖乖地蹲在她身前,回头朝她示意。
经过几年的岁月沉淀,他和高中刚毕业那会儿己经有些不同,长期健身,肩背线条更加宽阔,原来的少年气也己经被一种微妙的轻熟成男的沉稳气质所取代。
可是一旦弯着眼睛笑起来,就会发现,他其实一首都没怎么变过。
还是蓬勃又鲜活。
温窈用了不小的劲儿,在他背上趴下,原以为能把某人压得够呛,可还是被他稳稳地背起来。
整人计划失败。
她这才转话题,慢吞吞地开口道,“你刚才和蒋安航聊什么呢?”
其实不用问她也能隐隐察觉出来,许彦白瞒着她有大动作。
这段时间她忙期末,他忙毕业,却早在一个月前就问她放假以后想去哪里玩。
而且她发现他最近和蒋安航聊天聊得火热,之前无意还见到过一个群聊,除了她,蒋安航冯西朵孙盈盈都在里面。
当时她还问呢,自己怎么莫名其妙被孤立了。
许彦白关上手机,云淡风轻地说是蒋安航沉迷游戏,方便拉他们开黑才组的群。
那时临近毕业,大家都有大把时间。
除了为了期末考试忙得焦头烂额的温窈。
所以她很轻易就信了。
如今细想起来,却觉得不对劲。
但她依然没有挑破,只趴在男人的肩头,半醉时的语气也变得温软,“我今天不和你睡了,我要和我小姑睡。”
昨天晚上她累得够呛。
“躲我?今天我本来也没想对你做什么。”许彦白托着她的大腿,说这话时还恶劣地捏了捏她腿上的。
痒得温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睡我家里,你本来就不能对我做什么。”她嘀咕一句。
许彦白在平樟续租的合同到期以后温窈严令禁止他再烧钱续租。
温涵上了初中,学校地址改变,小姑为了孩子学业,前两年也搬去了原先和小姑父在新城区的婚房。
平樟的两套老房子如今都是出租状态。
他们两人近两年节假日回家的时候都是住在小姑的新房里。
三室一厅,小姑一间房,温涵一间房,温窈一间房,许彦白挤温窈的房。
刚开始的时候温窈还赶他去住酒店,被他在小姑那边暗戳戳地告了一状,温窈只好收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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