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对对对！就这个站位，你们合唱时的口型再做得明显一点，不然后期配音不贴。”摄像师大声地指挥一句。
十几个穿着制服的学生按照v字形站在学校绿茵场上，还有几十个站在后面的看台上排列整齐。
温窈单独被摄影师拎出来站在v字前第一个，她旁边后来又加了个许彦白，
v字由原本的尖头，变成小小的平头。
两个人并肩而立。
摄影师很满意地点点头。
“青春不负流年，恰逐梦扬帆正少年，念师恩如海，谆谆教诲……”
不算整齐的合唱声在操场上响起。
“那个男同学！不要笑！注意表情管理！”摄影师严肃地喊了一句。
温窈茫然地看一眼被训的许彦白。
他点点头，对摄影师说，“不好意思。”
“你笑什么？”温窈偏头看他。
“我以前没发现你唱歌这么有意思。”许彦白说。
刚才合唱的时候确实是他第一次听温窈唱歌，以前在教室里做同桌，顶多是听她做题的时候哼两句，没觉得有什么。
今天听到她唱校歌，才发现这人就没在调上过。
他转学过来这么几天，天天听着广播站放校歌，这会儿唱出来基本没问题。
温窈听了一年多，归来仍是新人。
“笑毛线。”温窈咳一声，认真地站首，“反正后期有音频配音，我口型做好就行了。”
“嗯。”许彦白点点头，这回终于收敛了，没笑。
拍摄工作持续了一整天，天色快要不适合拍摄的光线要求时才勉强结束。
“衣服还要保留，明天还有一天拍摄任务。”负责MV工作的学校老师和他们强调了一遍。
大家都点头答应下来。
“我真是服了……”冯西朵捶了捶自己长时间久站以后酸痛的腰背，抱怨一句，“刚才放学铃响的时候不放我们走，现在估计只能回食堂吃点残羹剩饭了。”
解散的时间正是学校里晚餐快结束的时间。
也没人过来管他们的死活。
老师们大概觉得这个点食堂还是有饭的，但其实到了最后剩下的菜色都不怎么样，有些窗口还会提前结束营业。
几个人还在猜这个点食堂里能吃的窗口有哪些，就看见老牛慢悠悠踱步进入操场的身影。
“我和学校提了一下，你们这些参与拍摄的同学今天统一去教职工食堂免费吃晚餐。”老牛说。
“呜呼！”蒋安航喊了一声，“谢谢老师！”
周围有听到的同学，也都欢呼起来，原本还略显沉闷的散场气氛立刻活跃。
老牛深藏功与名，又笑眯眯地经过他们，找到操场上几个体育老师聊天去了。
……
“嚯！这么隆重？”孙盈盈看见后桌两个拍摄归来的人，有些诧异。
虽然后来大家都知道老牛找人是为了拍校歌MV，但是操场都被封闭拍摄了，没几个人真的见过他们拍摄的场面。
眼下看见他们拍摄MV的打扮，免不了有些惊喜。
温窈拉开椅子坐下，对教职工食堂的饭后水果很满意，拿了几片哈密瓜。
她随手分给孙盈盈一片，语气有点无奈，“刚才来的路上就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
被一堆人围观。
“什么动物园，明明是校园偶像剧好吧？”孙盈盈咬了一口哈密瓜，视线在许彦白和温窈身上打转，浓浓的看戏意味。
实在是太养眼了。
绝配顶配天仙配。
“试卷呢？”许彦白开口第一句话是关心晚自习的周测试卷。
今天周一，考的是语文。
孙盈盈原本还冒着粉红泡泡的眼睛立刻失去光彩。
忘了这两个人在学习精神方面比在颜值方面还要契合。
“西施说上次月考咱们班阅读题答得稀烂，今天不做试卷了，一会儿要发专题卷。”孙盈盈说着，想起来什么，又对温窈道，“语文课代表去搬试卷。”
温窈咬完手里最后一片哈密瓜，抽了张纸就往年级语文办公室去了。
后来搬来的不是专题卷，是整整一摞纸山。
“这什么情况？”孙盈盈有点崩溃，“一共有多少啊？”
“不清楚，反正还有，你找几个人先帮我发了。”温窈说完，转身又回办公室搬第二趟。
第二次出门的时候被许彦白跟上了。
她回头看一眼，对上某人首白的视线，“想干嘛？”
“身为语文课代表的同桌，个人认为我有义务帮你分担任务。”许彦白云淡风轻地回。
两人一路穿过课间喧闹的教室走廊，身上还穿着拍摄时的制服。
许彦白把西装外套换成了自己的卫衣外套，温窈的马甲外面也穿了一件白色卫衣外套，百褶裙露出一截短短裙摆。
“今天都打扮得很有精气神嘛。”西施后来注意到搬试卷的两人，笑着表扬一句。
“没有，是学校的拍摄任务。”温窈摇摇头，抱起几叠还热乎着的试卷，走出办公室。
许彦白在她身后一米的位置跟着，抱的试卷比她还多。
两人这一趟一次性把剩下的都搬完了。
回到教室里发下去，每个人的书桌都己经沦陷，一人累计下来有几十张。
“交的几百块钱打印费全花在这种打发时间的阅读题上了。”孙盈盈摇头感慨一句。
阅读专题训练确实是费纸，一张试卷不见得能有一道题，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温窈忙活了一通，终于坐在椅子里能喘口气，又听见好多人喊她。
“温窈我好像少了一张试卷！”
“窈姐，一共有多少张啊？我有一张好像有点漏印了。”
“今天晚自习的任务是写哪几张啊？”
温窈一个头两个大，她揉了揉脸，瞥见一旁还在整理试卷的许彦白。
“身为语文课代表的同桌，你有义务为我分担工作。”她用手肘戳了戳许彦白。
“使唤起人来倒是学得挺快。”许彦白认命站起身。
先是在黑板上写下了刚才在办公室里听西施交代下来的晚自习任务，又写出今天发放试卷的总张数让大家及时盘点。
最后找到几个缺试卷的同学做好统计，自己往办公室里跑了一趟，找西施要了多余的备用卷。
温窈全程趴在桌上看着他来来去去的，突然觉得他才是适合当课代表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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