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深处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远处传来的巨响表明幽陵之主与守墓人的对抗己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时间所剩无几,我们必须尽快找出祭坛的秘密。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座古老的祭坛,这才发现它并非普通的石材,而是由一整块巨大的血玉雕刻而成。
在昏暗的光线下,祭坛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红色,仿佛凝固的鲜血。整个祭坛表面刻满了复杂的铭文,纹路极其精细,如同蚯蚓般蜿蜒盘旋。
"这些是什么文字?"周放靠近祭坛,伸手想要触碰。
"小心!"罗一鸣及时拉住他,"这类古老的封印通常都有防御机制,贸然触碰可能会有危险。"
我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让额头上的鬼眼完全掌控视觉。当我再次睁开眼时,那些铭文变得清晰可辨,仿佛有人在我耳边轻声朗读它们的含义。
"这是一种极为古老的文字,"我轻声说道,"记载着封印的具体方式和仪式。"
我开始逐句解读那些铭文,随着理解的深入,我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那是一个可怕的真相,一个需要巨大牺牲的秘密。
"六位术士用自己的灵魂作为祭品,建立了这个封印,"我艰难地解释道,"但封印的力量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弱,需要新的祭品来维持。"
"什么意思?"周放皱眉。
"意思是,"罗一鸣接过我的话,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点,"要重新加固封印,需要有人自愿成为祭品。"
我沉重地点头:"没错。铭文中说,只有自愿的灵魂才能成为有效的祭品,强制的牺牲是无效的。而且,祭品必须拥有足够强大的灵魂力量,才能维持封印千年。"
三人陷入沉默,这个真相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我们的希望。
要么让封印彻底崩溃,让幽陵之主的本体苏醒,给世界带来灾难;要么有人自愿留下,成为新的祭品,让其他人安全离开。
"那之前的守墓人呢?"周放突然问道,"他们是怎么维持封印的?"
"守墓人并不是祭品,"我摇头,"根据铭文,守墓人只是封印的看守者和维护者,负责在封印减弱时寻找新的祭品。但随着时间流逝,这个真相被遗忘或扭曲,导致现在的局面。"
另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更多的岩石从洞窟顶部坠落。远处传来幽陵之主得意的笑声:"太迟了!封印即将完全崩溃,没人能阻止我的回归!"
"我们必须做出决定,"罗一鸣紧张地说,"时间不多了。"
我看向祭坛中央,那里有一个凹陷的区域,形状像是一个人体的轮廓,显然是放置祭品的地方。
祭坛周围的六根石柱代表着最初的六位术士,而现在,需要一个新的祭品来取代减弱的封印力量。
"如果我们不做任何事,"周放思索道,"幽陵之主的本体苏醒后,会发生什么?"
"根据铭文,"我沉声道,"他将获得对时间和空间的部分控制权,能够扭曲现实,甚至改变过去。这不仅会导致世界秩序崩溃,还会让无数无辜的生命陷入永恒的痛苦。"
"所以我们必须阻止他,"罗一鸣坚定地说,"无论代价如何。"
"但代价太大了,"周放看着我们,"谁会自愿成为祭品?"
沉重的沉默再次笼罩了我们。每个人都明白,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成为祭品的人将永远被困在幽陵中,灵魂被封印在祭坛内,首到下一个千年周期。
这比死亡更可怕,是一种永恒的囚禁。
又一次强烈的震动传来,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整个洞窟天摇地动,大块岩石不断坠落,祭坛附近的地面开始出现裂缝。
洞窟入口处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守墓人痛苦的呼喊。
"他坚持不了多久了,"周放担忧地说,"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罗一鸣深吸一口气,突然向前一步:"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才是最合适的牺牲者。"
"什么?"我和周放同时惊呼。
"想想看,"罗一鸣平静地说,"周放功夫好,如果遇到危险,他能保护大家;行舟你拥有鬼眼和特殊的血脉,是唯一能看透幽陵秘密的人。而我,除了一些考古知识,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从逻辑上讲,我是最合适的选择。"
"不!"周放愤怒地打断他,"你疯了吗?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我们一起来,就一起离开!"
"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罗一鸣苦笑道,"要么有人留下,要么所有人都会死。如果必须有人牺牲,那么选择我是最合理的。"
他的语气如此平静,如此决绝,仿佛早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让我和周放既震惊又心痛。
"不可接受,"周放摇头,"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罗一鸣反驳,"这是我的选择。"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我感到额头上的鬼眼突然灼热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感涌上心头。我再次看向祭坛,这次注意到了一些之前忽略的细节。
在祭坛底部,几乎被岁月的痕迹完全掩盖的地方,有一行非常微小的铭文,与主体铭文的风格略有不同,仿佛是后来添加的。通过鬼眼的特殊视觉,我勉强辨认出了那行字的含义。
"等等!"我突然喊道,打断了两人的争执,"祭坛上有另一个隐秘的铭文!"
"什么铭文?"罗一鸣立刻问道,专业的好奇心暂时盖过了他的牺牲决心。
"这里写着,"我仔细解读道,"'除灵魂献祭外,血脉共鸣亦可重塑封印。然而,此路凶险,代价未知。'"
"血脉共鸣?"周放重复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缓缓说道,思绪飞速运转,"这是指与幽陵之主有着相同血脉的人,可以通过某种方式重新封印他,而不必完全献祭自己的灵魂。"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可以做到?"罗一鸣敏锐地问,"因为你与他有血脉联系?"
"理论上是可行的,"我点头,"但正如铭文所说,这条路凶险,代价未知。可能比灵魂献祭更危险,或者有其他不可预见的后果。"
"但至少是另一种可能性,"周放急切地说,"比起罗一鸣的牺牲计划,我宁愿尝试这个。"
我思考了片刻,然后做出决定:"我愿意尝试血脉共鸣的方法。如果失败了,再考虑献祭选项。"
罗一鸣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点头同意:"好吧,但如果情况变得危险,不要犹豫,立刻停止。我随时准备接替你。"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祭坛,深吸一口气:"按照铭文的描述,我需要将手掌放在祭坛中央的凹槽上,让我的血液与祭坛产生共鸣。"
"小心,"周放提醒道,"记住,你与幽陵之主有血脉联系,这可能是个陷阱。"
我点点头,但己经下定决心。如果有机会避免任何人的牺牲,我愿意冒险一试。我缓缓伸出手,掌心对准祭坛中央的凹槽。
就在我的手即将接触祭坛的瞬间,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远处袭来,整个洞窟剧烈震动。幽陵之主的声音在墓穴中回荡:"找到你们了!"
洞窟入口处,幽陵之主的身影出现了,他步履蹒跚,衣衫破损,显然与守墓人的战斗让他消耗了不少力量。
但他的眼中依然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手中握着一把奇特的匕首,刀刃上流淌着黑色的能量。
"守墓人呢?"周放警觉地问,手中己经握紧了自己的匕首。
"那个老家伙?"幽陵之主冷笑,"他己经没用了,就像你们一样。"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残忍的满足感,让我们明白守墓人可能己经遭遇不测。
"你们以为能重启封印?"幽陵之主继续道,"太迟了!黑棺的封印己经崩溃了一半,我的本体即将苏醒。就算你们现在启动祭坛,也无法完全恢复封印。"
"但至少能减缓进程,"我坚定地说,"给我们争取逃离的时间。"
"天真,"幽陵之主摇头,"没人能从这里逃离。一旦我的本体苏醒,整个幽陵都将变成我的领域,时间和空间都在我掌控之中。"
他缓缓向我们走来,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燃烧的足印。周放挡在我和罗一鸣前面,准备迎战,但我们都知道,凭我们的力量,不可能是幽陵之主的对手。
"行舟,快!"周放不回头地喊道,"我来拖住他,你们激活祭坛!"
我看了一眼那道微弱的时间裂缝,它依然存在,但明显变得更加不稳定,随时可能消失。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立即行动。
"罗一鸣,"我转向他,"如果我失败了,或者情况变得危险,不要犹豫,立刻通过裂缝离开。"
"但你和周放呢?"罗一鸣担忧地问。
"我们会尽力脱身,"我安慰他,虽然内心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至少要有一个人活着离开,告诉外界发生了什么。"
罗一鸣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最终点头:"我明白,但我不会轻易放弃你们。"
时间紧迫,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面对祭坛,深吸一口气,将手掌坚定地按在中央的凹槽上。
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刺痛感从手掌传来,仿佛无数细小的针刺入皮肤。我感到自己的血液被祭坛吸引,沿着那些复杂的纹路流动,逐渐点亮整个祭坛。
那种感觉既痛苦又奇异,仿佛我的生命力正在被缓慢抽离,但同时又有某种古老的知识涌入我的意识。
在这个关键时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唯有祭坛和我之间的联系异常清晰。
我隐约听到周放与幽陵之主交战的声音,听到罗一鸣焦急的呼喊,但这些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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