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渐去，萧辰踩着官道上的斜影往将军府走去。
街边酒楼飘来的香气勾得他腹中作响，方才那顿食不知味的晚饭实在倒胃口——
没有蒸馏白酒的醇烈，连细盐都带着苦涩，红烧肉炖得柴如枯木。
“等老子搞出精盐和酱油...”他正嘀咕着，忽然听见前方巷弄传来布帛撕裂声，夹杂着女子压抑的嘶嚎。
萧辰眼神骤冷，闪身贴墙摸去。
在三条巷交汇的阴影处，三个黑衣壮汉正将一个身着青纱的少女按在墙上。
少女云鬓散乱，衣服被撕得只剩内衬，小嘴死死咬着歹徒的手腕。
“小娘们够烈！”为首的刀疤脸狞笑着扯开她衣襟，“等会儿看你在爷身下还硬气不...”
萧辰抄起墙角的粗竹竿，箭步上前。
竹竿带着破风声抽在刀疤脸太阳穴处，那人哼都没哼就软倒在地。
另外两人惊觉转身时，萧辰己扔掉竹竿，左手擒住右侧歹徒手腕反关节一拧，右手成掌猛击喉结。
“呃！”被击中要害的歹徒捂着喉咙跪倒。
最后一个光头壮汉拔刀劈来，萧辰侧身闪过，顺势抓住他持刀手腕往墙上一磕。
“关你他妈什么鸟事？糙！这不过一个罢了”光头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人生而平等，不过被迫求生罢了，错的不是她，是这个社会，懂吗？蠢猪！？小爷来好好教教你这个道理。”萧辰压着他拿刀的手，愤愤地说道。
短刀脱手的瞬间，萧辰一个头槌撞上对方面门，接着提膝重击下面的小鸟。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过五息之间，三个歹徒全数倒地哀嚎。
“你...你是哪条道上的！”刀疤脸挣扎着摸向腰间令牌，“我们可是韩相...”
萧辰一脚踩住他手腕，捡起短刀寒光一闪。血花飞溅中，两根手指滚落冰凉的石板上。
“韩相的人就能当街欺辱妇女？”萧辰将染血的刀尖抵在他喉头，“再让我看见，断的就不是手指了。”
两人带着晕厥的同伴连滚带爬逃走后，萧辰转身查看少女伤势。
月光恰好穿透云层，照在她梨花带雨的脸上——约莫二十岁，柳眉杏眼，右眼勾勒一点胭脂，显得十分温婉。
“恩公小心！”少女突然惊呼。
萧辰只觉背后冷风袭来，本能侧身躲避。
刀锋擦过左臂，带起一蓬血花。原来那光头歹徒去而复返，此刻被萧辰骨子里的武将之后血脉觉醒。
反手夺刀，首插大腿动脉。
“滚！”萧辰低喝，歹徒捂着血流如注的大腿仓皇逃窜。
“恩公！”少女撕下裙摆要为他包扎，手指触到伤口时抖得厉害。
“奴家苏小小，是教坊司的舞姬...恩公快随我去柳巷包扎，那里有金疮药。”
萧辰本想拒绝，但见这姑娘泪眼盈盈的模样，点头应了。
...
柳巷深处，苏小小的闺房却格外清雅。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金牌赘婿，江山和美女我都要
竹帘半卷，案头供着白梅，墙上挂着幅《银树白霜图》。
她翻出药箱时，裙带裂口处露出雪白肩头，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恩公忍着些。”苏小小将烧酒淋在伤口上，指尖无意划过萧辰臂膀肌肉，“这是教坊司特制的止血酒，止血生肌最是有效。”
萧辰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风铃香，忽然想起婉萱房里的是龙涎香。同样身处风尘，这姑娘身上却透着股书卷气。
“姑娘可曾读过书？”他指着案上《乐府诗集》。
苏小小手一颤，金疮药撒了些许：“奴家...原是苏州织造苏明远之女。”
她垂首为萧辰系上纱布，泪珠打在绷带上，“三年前父亲被诬贪墨，男丁流放，女眷充入教坊...”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更鼓声。萧辰猛地站起：“糟了，戌时三刻！我得回府...”
“恩公！”苏小小突然从背后抱住他，温软身躯微微发抖，“让奴家报答恩公...今夜就留下吧...”
萧辰浑身僵住。少女的体温透过单薄纱裙传来，发间茉莉香萦绕鼻尖。
他深吸口气，轻轻掰开那双柔手：“苏姑娘，萧某救人非图回报。”
“是嫌小小出身卑贱么？”她退后两步，眼中水光潋滟，“还是...恩公觉得小小不如婉萱姐姐动人？”
萧辰愕然转身：“你认得婉萱？”
“教坊司谁不知婉萱姐姐是头牌清倌人。”苏小小忽然笑了，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可她只卖艺不卖身，恩公那夜...”
“停！”萧辰老脸一红，“那日我与婉萱姑娘是谈正事。”
说着从腰间解下钱袋塞给她，“这些银子你拿着，换个住处。韩相的人怕不会善罢甘休。”
苏小小却不接钱袋，反而褪下半边衣衫。
露出白皙颈子上挂着的牌子：“恩公看这'教坊司'的官印。我们能逃去哪？除非...”她突然跪下，“求恩公收小小为婢！赎身费我早己攒够了。”
萧辰连忙扶她，触手却是一片滑腻肌肤。正要抽手，忽听门外传来再一次的打更声。
萧辰如蒙大赦，退到门边：“苏姑娘，我既己造成你之危难，便不可不管。今后有难处可来将军府寻我。”
说罢夺门而出，留下怔怔跪坐在地的苏小小。
苏小小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席卷全身。“人生而平等？！”苏小小喃喃道。
进教坊司还是第一次，有人抛弃身份尊卑，不计回报的救她。
萧辰这个男人，强大，自信，身处高位却不论高低贵贱，让苏小小着实着迷。
……
更深的夜色中，相国府书房灯火通明。光头歹徒跪在地上颤抖：“相爷，那萧辰说...说管你什么相...”
“咔嚓”一声，韩相捏碎手中茶盏：“好个萧家小儿。本来计划晚个几天的，现在我看也不差这一两天了。传令给北境的人，萧将军的粮草...该出点岔子了。”
...
将军府书房，萧辰盯着沙盘上北境地形，忽然连打三个喷嚏。萧定山皱眉“受伤了？”
“被野猫挠了下。”萧辰按着臂上纱布，眼前却浮现苏小小含泪的眼眸。
他甩甩头，目光落在沙盘某处：“父亲，金人此次进犯，恐怕会走阴山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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