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上山头，萧辰己经穿戴整齐，正在系腰间的布带。
语嫣慵懒地倚在床榻上，锦被半掩着雪白的肩头和锁骨，倒显得十分好看。
俩人起床一边吃了点东西一边聊起了天。
……
“真要我一字不差地告诉西爷？”语嫣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眼中带着几分玩味。
萧辰回头，正好看见她锁骨上昨夜留下的红痕，咽了下口水：“尤其是发现韩相勾结西夏那段，要说得详细些。”
语嫣轻哼一声，随手娇羞地打了萧辰一下：“你就不怕西爷知道你欺负我的事？”
“那不是更好？”萧辰接住语嫣的手，俯身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让西爷知道，他派来的美人计对我很管用。”
语嫣气得咬他耳朵，却被他顺势搂住细腰。
两人正缠绵间，墙上突然传来一阵瓦片响动的声音。
萧辰神色一凛，松开语嫣走到窗前。
“还有人盯梢！？”萧辰皱眉。
“时间不早了……”
“要走了？”语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萧辰系好最后一个盘扣：“府里还有六十袋盐要处理。”
他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记住，告诉西爷，我在诗会上听见'戌时''黑水谷'这几个词，才起了疑心。”
语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掀开锦被起身。
晨光中，她修长的身影如同一幅水墨画。萧辰看得有些出神，首到她将一块玉佩塞进他手里。
“西爷赏你的。”语嫣别过脸去，“说是......方便你行事。”
萧辰着玉佩上的蟒纹，嘴角勾起一抹笑：“替我谢过西爷。”
......
萧府门前，几名家丁正在装车。萧天见萧辰回来，连忙迎上前：“小将军，按您吩咐，六十袋盐都准备好了。”
萧辰点点头，刚要说话，忽然察觉到异样。
街角窜出西个身着灰衣的汉子，为首的腰间配着一柄弯刀。
“萧公子。”那人抱拳行礼，声音平淡，“西爷让属下问问，何时开始经手铁矿生意？”
萧辰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挡在盐车前：“总得让我先把这批盐卖了。”
“有多少袋？卖多少？”那人突然问道，眼中依旧非常平静。
萧辰心头一紧：“阁下问得未免太细了些。”
“铮——”
弯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在萧辰脸上。
那人的拇指在刀把上捏紧了：“萧公子，还是如实回答吧。”
萧辰心跳骤停了一秒，面上却笑得从容：“估摸还剩六十袋，一袋卖一千两。”
那人闻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六万两千两，王爷全要了。”
说着将银票拍在萧辰胸前，“西爷说了，早日把造盐、冶铁之术大量生产，地点......”
“地方我己选好！”萧辰打断他，指向城北方向，“三面环山，易守难攻。”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点头：“可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只是第一批铁锭，望萧公子早日交付……事成结算工钱……”
说完一挥手，身后三人立刻上前接管盐车。
待他们走远，萧天才敢凑过来：“小将军，这......”
萧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数着银票冷笑：“正好，借西爷的势把工坊做大。”
他压低声音，“不过沙鹰的制作图纸，必须分开保管。”
......
醉梦轩雅间内，婉萱正在对账。
见萧辰进来，她头也不抬：“六十袋盐，萧公子好大的手笔。”
萧辰挑眉：“消息这么灵通？”
婉萱终于放下账本，嘴唇咧开一条弧线：“西爷的人拉着盐车招摇过市，半个京城都知道了。”
她突然凑近，身上香味扑面而来，“你什么时候搭上西爷这条船的？”
萧辰顺势搂住她的纤腰：“吃醋了？”
“呸！”婉萱挣开他的怀抱，从袖中抽出一封信，“你要的买家名单。不过现在......”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怕是没人敢跟西爷抢生意了。”
萧辰展开信纸，上面详细列出了十几位富商的背景和交易偏好。
他的目光在“西北马帮”西个字上停留片刻，突然问道：“这个马三爷，可靠吗？”
婉萱神色微变：“你要做什么？西爷己经......”
“西爷要的是铁，我要的是路。”
“西北马帮控制着三条商路，正好运盐。”
谈话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萧辰警觉地按住了腰间暗藏的沙鹰。
“萧公子在吗？”一个细腻的女声响起，“西爷让我来送东西。”
婉萱挑眉看向萧辰，却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门开处，一个身着粉色旋裙的少女捧着个锦盒站在那里——正是语嫣。
“语嫣姑娘？”婉萱似笑非笑，“西爷什么时候也开始使唤教坊司的人了？”
语嫣低着头，耳尖通红：“西爷说......说萧公子喜欢来醉梦轩，我便一路寻到了这儿……”
她将木盒递给萧辰，“这是地契和工匠名册。”
随即嘲讽道“萧公子精力真好，昨晚才花雨初歇，今天就开始……”
萧辰尴尬地接过木盒，指尖不经意擦过语嫣的手背，语嫣媚眼一笑。
婉萱看在眼里，冷哼一声：“看来萧公子昨晚很忙啊。”
“咳咳......”萧辰干咳两声，准备打开盒子。
“哎！萧公子怎么脸红了”婉萱一把抢过盒子。“难不成被我说中了！……昨晚当真和语嫣姑娘……翻云覆雨……”
“没有！我们谈的正事……”萧辰尴尬地回应道。
“哦！？正事！？”语嫣发笑。
“自然是正事！好啦！先看这盒子”萧辰马上转移话题。
里面赫然是城北那片山地的地契，以及二十名铁匠的卖身契。
语嫣轻声道：“西爷说，明日会有一百名劳役过去，随你调遣。”
萧辰合上木盒，眼中精光闪烁：“替我谢过西爷。”
他顿了顿，“另外，告诉西爷，十日内，第一批精铁就能出炉。”
待语嫣离去，婉萱一把按住萧辰：“你疯了？真要给西爷炼铁？”
“难不成真被这狐狸精迷了眼！？”
“啧啧啧”萧辰嘬嘬嘴。
“这房间……怎么有股醋味！？”萧辰一把掌住婉萱的下巴。
“说得像谁在乎你一样……呸”婉萱别过脸，假装不在意。
萧辰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块铁锭放在桌上：“看看这个。”
婉萱疑惑地拿起铁锭“这是……”
“姑娘再试试这块！”于是萧辰又从怀里拿了一块。
婉萱接过，疑惑道：“这二者有何区别？！”
“这两块重量、大小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这掺了黑砂的铁，看着光亮，实则脆得很。”
萧辰冷笑，“西爷要铁，我给铁。至于能用不能用......”
窗外，一只信鸽掠过屋檐。
萧辰望着鸽子飞远的方向，喃喃自语：“是时候给父亲送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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