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结束时，满堂宾客如痴如醉。柳如烟飘然退场后，大厅里顿时炸开了锅。
“牡丹姑娘！”一个锦衣公子拍案而起，“我出五百两，请柳姑娘出来喝杯酒！”
“我出一千两！”另一个富商模样的人喊道。
牡丹站在楼梯口，笑吟吟地摇着团扇：“诸位爷别急，柳小姐说了，今日若有人能博她一笑，她便赏脸一见。”
话音刚落，满堂宾客顿时沸腾起来。
“要博柳小姐一笑的公子，咱移步偏殿，剩下的舞蹈，姑娘们继续上～～”
说罢，又有一组一组的歌女、上到舞台开始表演……
有人继续欣赏后续的舞乐，但还有人一路追到偏殿为求柳姑娘一笑。
偏殿里，有人当场吟诗作对，有人表演杂耍绝活，更有个胖子学狗叫学得惟妙惟肖，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唯独帘幕后的柳如烟纹丝不动。
“看来今日又要让诸位失望了。”牡丹遗憾地宣布。
萧辰看着后续的歌舞顿觉索然无味。
于是，放下茶盏，走下楼梯，大步走向偏殿。
“我去试试呢！”萧辰边说边走。
“啊！？”苏小小和刚进门的婉萱惊讶地对视一眼。
……
几步走至偏殿，这儿依旧人山人海，不过大都无功而返。
“我来试试！”萧辰站在人群后面大声说道。
前面的人齐刷刷回头望着他。
“哦！？这位公子要表演什么？”牡丹好奇地问。
萧辰嘴角微扬：“一支异域舞曲。”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摆出一个古怪的起手式。
随着脑海中回忆的节奏，他的身体开始以一种前所未见的韵律扭动起来——胯部夸张地左右摇摆，手臂如波浪般起伏，双脚时而交叉时而外翻，活像一条上岸的鱼。
“这......这是什么舞？”台下有人瞠目结舌。
萧辰越跳越投入，甚至加上了魔性的摆头动作。
这正是他前世记忆中的“科目三”和“青海摇”，那套风靡网络的魔性舞蹈。
在现代看来稀松平常，放在这古代青楼，却成了惊世骇俗的表演。
“噗嗤——”
帘幕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最后演变成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柳如烟竟笑得身子抖动，连扇子都掉在了地上。
“这位公子......”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音里还带着颤，“您这舞......是从哪个番邦学来的？”
萧辰潇洒地一拱手：“有个叫'广c'和青海的地方。”
满堂宾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谁能想到，多少王孙公子费尽心思都求不得的花魁一笑，竟被这古怪的舞姿轻易拿下？
“有意思……公子请随我来。”柳如烟轻声道，转身消失在帘幕后方。
萧辰正要跟上，突然感觉两边衣袖同时被拉住。
转头一看，苏小小和婉萱一左一右拽着他，两张俏脸上写满了醋意。
"姐姐......”苏小小委屈巴巴地看向婉萱。
“那要不然我不去了。小小、婉萱我们走。”萧辰说着就要回头。
婉萱叹了口气，松开手，把萧辰推开：“你既己博花魁一笑，就不能让花魁久等，这是百花楼的规矩。”
她捏了捏萧辰的脸，“不过记住，我和小小还在等你回来解释这'广c'的舞是怎么回事。”
萧辰笑着点头，转身走向帘幕。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叹声——那些砸了重金却铩羽而归的公子哥们，此刻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萧辰掀开珠帘的刹那，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帘后空间比想象中宽敞，却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宫灯，将偌大的房间照得影影绰绰。
“公子请坐。”
那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比方才在台上更多了几分慵懒，但同样十分勾人。
萧辰这才注意到，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紫檀圆几，两侧各放一个蒲团。
屏风上绣着百花争艳图，其后隐约可见一道修长身影。
“柳姑娘不现身一见？”萧辰在蒲团上坐下，手指玩弄着自己的衣服。
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急什么？”
那御姐音带着几分戏谑，“萧公子方才那支舞，可把如烟逗得不轻。”
萧辰注意到案几上摆着一套青玉酒具，他自顾自地斟了一杯：“柳大家见多识广，竟会被这等粗浅把戏逗笑？”
“粗浅？”屏风后的身影微微前倾，“公子可知，这汴京城里有多少王孙公子为博如烟一笑，千金散尽？”
她声音忽然压低，“可他们啊……都太做作了。”
一阵窸窣声响起，屏风后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那手指修长白皙，指甲染着淡紫色的指甲粉，腕上戴着一对金镶玉的镯子。
“倒是你……”手指轻轻一推，将一碟蜜饯推到萧辰面前。
“尝尝，西域进贡的蜜枣。”
萧辰刚要伸手，那手指却突然在他手上轻轻一抚。
触感冰凉，却像火星般烫得他心头一跳。
“柳姑娘这是……”
“叫如烟。”屏风后的声音带着几分责怪，“萧公子好生见外。”
这两句如魅魔一般的声音，首击萧辰内心。
萧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借机平复心跳：“如烟姑娘单独唤在下前来，不会只为请我吃蜜枣吧？”
“呵……”屏风后的身影缓缓站起，却没有转出来，只是在屏风后踱步。
灯光将她的剪影投在绣屏上——那腰肢细得惊人，胸前的曲线却得几乎要冲破屏风。
“听闻萧公子不仅舞姿独特，诗词更是冠绝汴京？”
萧辰看着屏风上的影子，迷人之极，随即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坊间谬赞罢了。”
“谬赞？”如烟突然贴近屏风，影子与萧辰只隔一层薄布。
“那句'流风之回雪’，也是谬赞？”
萧辰心头一震——这是他抄袭曹植的词送给婉萱的，怎会传到花魁耳中?
正疑惑间，屏风后突然飘出一方丝帕，正好落在萧辰膝上。
帕上绣着一枝牡丹，角落还题着两句诗：“牡丹花尽染，化蝶梦如烟。”
“好一个一语双关”
“哦！？”屏风后的声音忽然带上几分惊讶，“此言何意！？”
萧辰盯着丝帕，脑中疯狂运作。
“姑娘这诗，定是自己所写吧！”萧辰试探道。
“姑娘这诗若是自己所作，则合理了”
屏风后的女人摇晃的手一滞。
萧辰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继续说道：“这诗看似写尽风流，实则处处……”
萧辰故意不说完，等柳如烟的反应。
“处处……？”
萧辰接过话头：“处处展现姑娘对自由的向往。”
“那公子可猜错了！”柳如烟复而坐下。“送客！”
说罢两个大汉朝萧辰走过来。
萧辰迅速说道：“在下可解姑娘之忧。”
“哦！？”柳如烟小手一指，两大汉随即退下。
于是萧辰娓娓道来：“这其一，姑娘诗中的‘花尽染’，看似写的是杜丹的花艳，实则写的是姑娘被这风流之地污染的无奈吧。”
萧辰细品一口茶——茶香满口，唇齿留香。
故意吊足了柳如烟的胃口，这才说第二句。
“至于第二句，化蝶梦如烟，好一个醉生梦死、彩蝶恋花的青楼气。”萧辰把喝完的茶杯拍在桌上，啪嗒一声。
“不过，这内在嘛，倒是把姑娘想像蝴蝶一样自由生活的向往表达得淋漓尽致……”
开玩笑，萧辰从小语文课做古诗词的阅读理解做得多了，刚说完萧辰都觉得自己说少了，这玩意儿语文老师能分析出西个意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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