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深层记忆修复模式启动】
当前回溯坐标:1998年5月3日,槟州儿童乐园
记忆载体:生锈的旋转木马轴承
警告:该段记忆存在73%的认知扭曲
1. 旋转木马上的父子
章喷友的意识被塞进一颗生锈的轴承里,随着旋转木马吱呀转动。
八岁的自己穿着印有“变形金刚”的掉色T恤,正被章建国抱上那匹掉漆的蓝马。
“爸,我要骑会喷火的龙!”小章喷友踢着腿抗议。
“喷火龙坏了。”章建国吐着烟圈,把儿子往蓝马上一按,“这匹好,像你——蔫了吧唧的。”
记忆里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章喷友此刻才注意到:
父亲按着他肩膀的手——
缺了无名指。
2. 断指与棉花糖
旋转木马的控制台后,章喷友看到更清晰的细节:
章建国的断指处缠着电工胶布,渗出褐黄色脓血。
他右裤兜里露出半张“槟州第二机床厂”的工伤赔偿单(金额被红笔划掉)。
左口袋鼓囊囊的,是偷来的游乐场通票。
“吃糖不?”章建国突然掏出一团黏糊糊的粉色棉花糖,上面沾着烟灰。
小章喷友接过糖时,父子俩的手短暂相触——
轴承视角的章喷友突然接收到触觉记忆:
父亲掌心的老茧,比自己后来当锁匠时还厚三倍。
3. 记忆的锈蚀处
木马转到背光面时,场景突然扭曲:
棉花糖变成医院纱布(带着碘伏味)。
欢快的儿歌变成心电监护仪“滴滴”声。
章建国的脸融化成林小梅化疗时的光头模样。
“警告!记忆污染达到临界值!”视乎龙的声音从售票亭喇叭里传出。
章喷友拼命聚焦,终于看清——
根本不是儿童乐园。
这是1998年槟州医院楼顶的废弃游乐设施,章建国偷带儿子上来时,林小梅正在楼下做第三次化疗。
4. 父亲口袋里的秘密
当小章喷友啃着棉花糖时,章建国从怀里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青蛙。
“上发条的。”他把青蛙塞给儿子,“比你妈买的电动玩具经造。”
铁皮青蛙的钥匙不见了,背部刻着歪歪扭扭的字:
“给儿子 别学他爹”
此刻的章喷友(轴承形态)突然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礼物。
是章建国在机床厂出事那天,用断指和工伤赔偿金换来的遗物。
5. 坠落与飞起
记忆突然跳到黄昏。
小章喷友趴在栏杆上,铁皮青蛙不慎掉落。他半个身子探出去时,章建国一把拽住他后领——
“哗啦!”
父子俩一起栽进楼下灌木丛。青蛙碎了,但章建国用身体垫住了儿子。
“爸!青蛙死了!”小章喷友哭喊着捡起碎片。
章建国躺在月季花丛里,断指处的血把白背心染红。他咧嘴笑了:
“蠢货,铁皮玩意儿本来就不是活的。”
此刻,轴承章喷友终于闻到了——
父亲呼吸里的血腥味,和晚期尘肺病特有的腐锈气。
6. 记忆补完
三个月后章建国死于呼吸衰竭。殡仪馆里,林小梅把铁皮青蛙碎片塞进丈夫寿衣口袋。
“带走吧。”她冷笑,“反正你们爷俩都……”
话没说完,她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痰里有一根断针。
7. 轴承的告白
旋转木马停转时,章喷友的轴承彻底锈死。
视乎龙的声音混着铁锈剥落:
“现在懂了?你偷妹妹压岁钱买的那个变形金刚……”
“是你爸用命换来的铁皮青蛙价格的300倍。”
(预告:下一章,章喷友在铁皮青蛙的残骸里发现微型胶卷,记录着妹妹被拐案的真相——而买方竟是……)
本章隐藏线索:
儿童乐园的锈蚀轴承产自槟州第二机床厂
章建国的尘肺病X光片被折成纸飞机扔在角落
铁皮青蛙内部有微型发报机零件
林小梅吐出的断针是纹蟑螂胎记的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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