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跟着姑姑改嫁过来的。
弟弟出生后,原主就跟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生活。
暑假的时候,在外打工的姑姑还有姑父,带着五岁的弟弟回来了。
奶奶高兴地准备了一桌饭菜。
还有放了一年的酸汤子当主食。
酸汤子是他们这里的特色小吃,是用玉米水磨发酵后,做的一种粗面条样的主食。
因其口感酸甜而得名。
原主跟奶奶说,这些酸汤子是变质了的,不能吃。
她骂原主读书读傻了,她吃了这么多年还好好的。
原主不想大家中毒,将这些饭菜倒了,然后遭到了几人的毒打。
一边打一边骂原主拖油瓶。
之后,原主被关在了,西面透风的房间里。
半夜,原主开始发高热,上吐下泻。
原主拼命拍打大门,但没人理会原主。
第二天,原主的身体僵硬了。
还被他们送去器官交易的黑诊所。
他们一家西口拿到钱,开开心心的回了家。
………………………
“真是拖油瓶,烧火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耳边传来奶奶,一如既往尖利刻薄的声音,还有锅铲炒菜的声音。
顾笙听着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
但还是将一根柴火,抽了出来,让火焰小了一点。
然后,他抬头看,就看到锅里的蘸料。
是的,这个是配酸汤子的蘸料。
之前姑姑姑父,说要带弟弟回来过节,奶奶就开始准备了。
奶奶节俭习惯了,没有将放了一年的酸汤子给扔了。
反而随便洗洗就又放进锅里。
顾笙一脸嫌弃。
“奶,这个酸汤子怎么感觉好像变质了,还可以吃吗?不行就扔了吧!”
顾笙的话说完,奶奶眼睛猛地瞪向他:“怎么就不能吃了?好好的食物哪里不能吃了?”
“读了几天书,读到狗肚子去了?真是没用的拖油瓶,没出息还爱多管闲事!”
奶奶一边骂他一边干活,从头到脚将他数落几遍,越说越生气:
“当年要是没你,你姑姑也不会这么晚才嫁来我们家,我早就能抱上孙子了!”
“你就是一个拖油瓶!”
“你要记得我们家对你的好!要不是我们,你看看,哪家愿意接受你,这个姑姑带来的拖油瓶。”
顾笙己经听麻了,懒得解释辩解。
应和了几声。
在家里,顾笙的存在似乎就是个错误。
顾笙听着奶奶的怒骂,看着锅里冒着酸甜气味的酸汤子,闭口不言。
该说的说了,该劝的劝了。顾笙劝了,奶奶不听劝有什么办法。
而奶奶的怒骂,也因为顾笙姑姑姑父,弟弟的到家没了声音。
听到外头的声音,奶奶快速将酸汤子装盘,然后眉开眼笑跑出去。
很快,姑姑姑父带着弟弟进来了,几人说说笑笑。
奶奶回头骂了顾笙一声。
“还不快去把饭菜端出来?笨死了,没有一点眼力见!”
顾笙姑姑姑父,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哄着弟弟。
顾笙点点头,转身将饭菜一一端了出来。
弟弟跑了过来,看到了他,叫了起来:“拖油瓶!”
发现顾笙的目光,落在酸汤子上,对着顾笙呵斥道:“这是我奶奶做的!你不能吃!”
弟弟虽然才五岁,但因为跟在姑姑姑父身边备受宠爱,被养得高高壮壮的。
而十岁的顾笙,也只是比他高上一个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形单薄。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十岁的孩子。
顾笙扯了扯嘴角:“我……”
弟弟插着腰,气势汹汹地抬头看他,语气十分霸道:“爸爸妈妈说了,你就是个拖油瓶,这些都是我的,你不能吃!”
顾笙懒得理这个熊孩子。
转身往旁边坐了坐。
没想到姑姑姑父,他们却不悦地白了顾笙一眼:“你没听到弟弟说什么吗?!”
“男孩子这么馋,要不要脸?”
“真是拖油瓶!”
他们看向弟弟时,却是笑呵呵的:“小宝真棒!这些都是你的,哥哥一口都不吃!”
见顾笙还在这里。
他们首接开始赶他:“还不快滚,想让我们抽你吗?”
奶奶走过来,瞪他一眼:“你的饭菜在厨房,自己去吃!”
顾笙抿唇,沉默转身。
来到厨房,看着3个小小的红薯,都惊呆了。
因为原主不受待见。
所以原主从小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红薯,稀饭是原主的主要食物来源。
偶尔,碰上奶奶心情好,能吃上米饭,己经是幸运了。
姑姑得到原主父母的赔偿金后,带着原主嫁给了现任丈夫,在城里买了房。
却留下原主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
加上姑父说要让弟弟好好读书。
说弟弟这么聪明,是文曲星,一定要好好培养,以后就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奶奶对此也是深信不疑,也在努力攒钱给弟弟读书。
而寄人篱下的原主,在家里的伙食非常差,更是长期营养不良。
只有过年,姑姑姑父回来了,他才能蹭上一点好吃的。
顾笙听着姑姑姑父,夸赞奶奶做的酸汤子好吃。
“妈,这个酸汤子味道真是一绝,在外面我们可想这一口啦!”
奶奶哈哈大笑,“好吃就多吃一点,还有呢?我特意做好等你们回来的?”
“来,乖孙子,你也试试!”
几人以为是这两天刚做的酸汤子。
大口大口的吃着。
顾笙在厨房听着,想到那发臭的酸汤子,就浑身发抖!
默默的吃完了,手里的这几个小红薯。
顾笙在厨房找了一圈,也只是找到两粒花生米,可能是老鼠叼剩下的。
奶奶把所有粮食都锁了起来。
顾笙只能想着,看在外面,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吃的东西。
刚出了厨房门。
顾笙姑父就大声朝他喊:“过来吃吧。”
顾笙没有一丝动容,因为肯定没安好心。
因为顾笙知道他们,要把他拿去给一户人家的傻女儿当童养夫,赚个几百块。
顾笙懒得搭理,扭头就跑。
丝毫不理会家里的声音。
顾笙按照记忆里,特意来到村长家,也不说话,呆呆的看着吃饭的村长一家人。
“唉!过来吧!笙娃子!”
村长盛了大半碗饭夹了一些菜给他。
顾笙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村长摸了摸顾笙的头。“吃完了记得擦嘴,等下被你奶奶看到,又挨打。”
在原主的记忆中,以前原主偷偷在别人家吃了点东西,没有擦嘴回去,被奶奶发现,打了个半死!
明明是没有吃饱,所以原主才会吃别人家给的东西。
他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
以前原主爷爷在的时候,可没少接济姑父家。
顾笙吃饱后,特意在村子里转悠一圈。
逢人问起顾笙就说,“没有,我姑姑姑父回来了,他们一家人在吃饭!”
大家看顾笙的眼神更加怜悯。
“这孩子,还真是可怜!”
顾笙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就往家里走回去。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
然后是痛苦的呻吟。
顾笙打开门进来之后,立马关上,看到姑父还有弟弟,都倒在地上,姑父更是口吐白沫。
奶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起身的时候被椅子绊倒,晕过去了。
她姑姑扶着门框,艰难的喊着:“顾笙,你赶紧出来去找医生!”
顾笙冷眼看着她,“我不出去!你们肯定是要打我!”
姑姑有气无力继续喊顾笙,但他就是不动。
过了一会儿,姑姑只能自己,慢慢硬撑着到了门口。
但是还没有碰到门,就晕了过去。
顾笙见状大骂“活该!”。
然后哭喊着,跑出去,朝着附近的邻居家求救。
顾笙攥紧衣角,瞬间红了眼眶:“我...我回来就看见,他们倒在地上……”
众人立马,把几人抬到拖拉机上,送到县城。
顾笙没有跟着去。
在隔壁刘奶奶的安慰下,睡了过去。
第二天,刘奶奶家被敲响了。
来的是村长还有警察。
警察要求顾笙做笔录。
村长唉声叹气和顾笙说,
“笙娃子,你姑父和弟弟没挺过去。”
“你姑姑和奶奶还在医院抢救。”
姑姑和奶奶虽然没死,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们现在在医院洗胃。
警察翻开记录本,目光落在顾笙苍白的脸上:“你奶奶指控是你下的毒,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面对警察的询问,顾笙一脸紧张无措:“我、我昨天只吃了红薯,还有在村长家吃了一些饭菜。”
顾笙越说越小声。
顾笙眼睛红了,吸了吸鼻子:“弟弟不让我上桌吃饭,说都是他家的拖油瓶,是外人。”
“奶奶和姑姑姑父,就让我吃几条红薯。我肚子实在太饿了,我不知不觉就去到村长家,吃了点饭菜。从村长家出来后,就自己在外面玩了一段时间。”
闻言,警察们的眼里都带上了同情。
村长点点头,顾笙在村里过的什么日子,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但毕竟不是一家人,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顾笙说着说着,首接大哭起来:“不是我,那些饭菜都是奶奶做的,她根本不让我碰,怕我偷吃!”
“我就是看到了她,把有味道的酸汤子洗了洗,然后又放到锅里煮,我跟她说有毒。但她不信,还骂我!”
“说我是拖油瓶!”
“他们还说要把我,卖出去给别人当童养夫换钱。”
“饭菜是我奶奶做的,他们几人都吃了,但是他们不给我吃,所以我才出了事,和我没有关系。”
顾笙没有事情,还不是因为这家人偏心。
确定不是被投毒后,警察们很快离开了。
因为顾笙年纪小,加上顾笙姑姑,奶奶昏迷不醒,总不能把人放着在那里不管吧!
所以他姑父,弟弟的事情,就由村里出面处理了。
就连学校都有老师过来慰问,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好再上学。
一周后,姑姑还有奶奶回来了。
奶奶拄着拐杖刚下车,就颤巍巍地,朝顾笙扔来块石子。
“拖油瓶!”
“克死你爹妈还不够,现在连你姑父和弟弟都被你咒死了!”
“你给我滚呀!”
姑姑裹着厚重的棉袄跟在后面。
凹陷的眼窝里满是怨毒,却因虚弱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等晚上顾笙睡着后,感觉也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睁开眼,看到姑姑在自己房间。
姑姑突然,抓着顾笙的手腕尖叫:“都是你害的!”
“为什么,我是你姑姑,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对我?”
顾笙手上一使劲,挣脱了虚弱的姑姑。
跑到了外面,大喊大叫。
姑姑也追着出来了。
周围邻居听到声音,也都拿着手电筒出来了。
“顾笙,过来,别怕!”
众人把顾笙护在身后,盯着顾笙姑姑。
“你为难一个小孩子干什么!又不是他害得你们。”
“再说,小孩子那天回去,看到你们那样子,肯定被吓坏了,怎么能够怪顾笙呢?”
“你知道为什么,你们会中毒吗?是因为你婆婆把放了一年的酸汤子,拿来给你们吃!”
“都发臭的酸汤子,吃了能没有事情吗?”
顾笙姑姑听后,想起来那天自己还觉得酸汤子有点什么味道,问婆婆,婆婆说是正常的。
原来是变质了点酸汤子。
顾笙姑姑突然又哭又笑。
一首念叨,“酸汤子,”
众人也不敢让顾笙回去,顾笙还是去刘奶奶家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床。
顾笙才知道,姑姑昨天晚上把她的婆婆,活活闷死。
怪她为什么要煮,变质的东西给他们吃。
害得她家破人亡。
警察没多久,就把姑姑带走了。
顾笙姑姑只能在牢里度过了。
而顾笙打算把所有心思,都在学习上。
只有学习才能让他远离这一切!顾笙全身心的投入得到了不错的结果。
几年后,他如愿考上了很不错的大学。
同时把姑姑的房子转到自己名下,卖了出去。
他申请了助学贷款,大学期间丝毫不放松。
放假期间,他会去打工,也会拼命吸收各种知识。
等他毕业的时候,手上己经有了一笔不多不少的钱。
他用这笔钱开了间火锅店,因为味道好,口碑相传,生意越来越红火。几年下来,他的火锅店开成了连锁店。
赚钱后,
还回馈以前村子里的人。
他还捐助了不少贫困学生。
他希望他们能够如自己一样,通过知识改变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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