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什刹海染成蜜糖色，文丽的碎花裙摆蹭过芦苇丛，惊起几只蜻蜓。她忽然蹲下身，从布包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两个铝饭盒："尝尝！我腌的雪里蕻配棒子面饼。"
王强接过还带着体温的饭盒，指尖沾了点她手背上的面粉。文丽突然指向湖心："快看！"趁他转头，迅速把一朵野蔷薇别在他警服第二颗纽扣上。
【叮！文丽羁绊值+10，当前65/100】
"别动。"王强突然按住她肩膀，从她发丝间拈出一片蒲公英绒球。姑娘的睫毛在他指腹下轻颤，像停在电报机上的蝴蝶翅膀。
远处传来手风琴声，文丽赤脚踩进浅滩，水花溅湿了王强的裤管："我们公社的孩子们，现在该在捡牛粪当燃料..."她忽然转身，湿漉漉的脚丫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王强同志，你见过被沙尘暴刮跑的老师吗？"
王强扶住她摇晃的身子，掌心贴着她后腰的棉布衣裳。去年冬天那封皱巴巴的求救信突然浮现在眼前——"教室茅草顶塌了，赵阿婆用佝偻的背护着三个孩子..."
"现在你不用回去了。"他脱口而出。
文丽却挣开怀抱，从水里捞起个锈迹斑斑的搪瓷缸："看！像不像我们知青点丢的那个？"缸底"为人民服务"的红字己经斑驳，"当年我用它装过沙棘汁，被隔壁屯的二愣子偷喝..."
王强突然夺过缸子往远处掷去，"咚"的惊起一圈涟漪。"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变魔术般从公文包掏出个锃亮的保温杯，"苏联货，双层玻璃的。"
【叮！检测到关键道具"保温杯"，后续剧情触发概率+30%】
暮色渐浓时，他们在老柳树下发现条破木船。文丽跳上去晃悠，船帮青苔蹭脏了裙角。王强摸出钢笔电筒照明，光束扫过船舷刻痕——"1974年秋，文工团小周到此一游"。
"呀！"文丽突然捂住左耳垂，"我耳夹..."王强俯身寻找，电筒光却照见她另一侧耳垂上小小的痣。姑娘的呼吸带着山楂糕的酸甜，他手里的光束开始不稳。
夕阳把什刹海的湖面染成流动的琥珀，芦苇丛在晚风中沙沙作响。王强站在湖岸边，看着文丽踮起脚尖去够一枝垂柳，碎花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小心！"王强下意识伸手扶住她摇晃的身子。文丽的腰肢在他掌心中显得格外纤细，隔着薄薄的棉布衣裳，他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文丽转过头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王强同志，你比我们公社的白杨树还可靠。"她鼻尖上沾着一点面粉，应该是刚才做棒子面饼时不小心蹭上的。
王强喉结动了动，收回手时指尖还残留着布料柔软的触感。"你...你做的饼很好吃。"他笨拙地转移话题，低头打开铝饭盒。雪里蕻的咸香混合着玉米面的甜味扑面而来，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腌的咸菜。
"真的吗？"文丽眼睛一亮，凑近了些，"我还怕城里人吃不惯我们乡下的粗粮。"她伸手替王强拂去警服领口并不存在的灰尘，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脖颈，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
王强的耳根瞬间热了起来。他急忙咬了一大口饼，却因为吃得太急呛到了。文丽连忙拍他的背，笑声清脆得像挂在屋檐下的风铃："慢点吃呀，又没人跟你抢。"
湖面上，几只野鸭排成一列游过，划开金色的水纹。文丽突然脱下塑料凉鞋，赤脚踩进浅滩。水花溅起，打湿了她的裙角和王强的裤管。
"哎呀，对不起！"文丽吐了吐舌头，却丝毫没有要上岸的意思。她弯腰掬起一捧水，阳光透过她的指缝，在水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王强同志，你见过塞北的冰湖吗？比这冷多了，我们冬天要凿冰取水..."
王强看着她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的耳廓，突然想起她信里写过的内容——"手指冻得像胡萝卜，粉笔都握不住"。他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皮鞋踩进水里。
"哎！你的鞋..."文丽惊呼，却见王强己经毫不在意地走到她身边。湖水漫过他的鞋面，浸湿了深蓝色的警裤。
"没事。"王强轻声说，目光落在文丽被水浸湿的裙摆上，"你冷不冷？"
文丽摇摇头，突然指向远处："看那边！"趁王强转头，她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朵野蔷薇，灵巧地别在他警服的第二颗纽扣上。粉色的花瓣衬着深蓝制服，格外显眼。
【叮！文丽羁绊值+5，当前70/100】
王强低头看着那朵花，心跳突然加快。他伸手想摸一摸花瓣，却碰到了文丽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野蔷薇差点掉落。
"别动。"王强突然按住文丽的肩膀。她发间沾着一朵蒲公英的绒球，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王强小心翼翼地拈起那团白色绒毛，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额角。文丽的睫毛在他指尖下轻轻颤抖，像受惊的蝴蝶翅膀。
"谢、谢谢。"文丽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低下头，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湖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王强突然有种想替她拢到耳后的冲动。
远处传来手风琴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演奏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文丽突然转身，湿漉漉的脚丫首接踩在了王强锃亮的皮鞋上。王强下意识扶住她的腰，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
"王强同志，"文丽仰起脸，眼睛里映着晚霞，"你见过被沙尘暴刮跑的老师吗？去年春天，我们公社小学的张老师差点被风吹走，是孩子们手拉手拽住了她的裤腰带..."
王强的手掌贴在她后腰的棉布衣裳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去年冬天那封皱巴巴的求救信突然浮现在眼前——"教室茅草顶塌了，赵阿婆用佝偻的背护着三个孩子..."信纸上还有一滴干涸的泪痕。
"现在你不用回去了。"他脱口而出，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沙哑。
文丽愣了一下，随即笑着从他鞋上跳下来："那可不行，我的搪瓷缸还在那儿呢！"她弯腰从水里捞起个锈迹斑斑的搪瓷缸，缸底"为人民服务"的红字己经斑驳不清，"看！像不像我们知青点丢的那个？"
王强接过那个生锈的缸子，指腹着凹凸不平的锈迹。他突然用力将缸子掷向远处湖面，"咚"的一声惊起一圈涟漪。
"哎！你干什么——"文丽惊讶地睁大眼睛。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王强变魔术般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锃亮的保温杯，"苏联货，双层玻璃的，摔不坏。"他将保温杯塞进文丽手里，金属表面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叮！关键道具"保温杯"激活，后续剧情线索解锁】
文丽捧着保温杯，嘴唇微微颤抖："这...这很贵吧？我不能收..."
"拿着。"王强不由分说地合上她的手指，"就当是...庆祝你调回北京的礼物。"他不敢说这是看到她那封提到"冬天喝水都结冰"的信后，特意托人从友谊商店买的。
暮色渐浓，湖面上的金光渐渐褪去，变成深沉的蓝。他们沿着湖岸漫步，在一棵老柳树下发现了一条半沉在水中的破木船。文丽欢呼一声，不顾裙摆会被弄脏，敏捷地跳了上去。
"小心青苔！"王强急忙跟上，皮鞋踩在潮湿的船板上发出吱呀声响。他摸出钢笔电筒，光束扫过斑驳的船舷，照亮一行己经模糊的刻字——"1974年秋，文工团小周到此一游"。
文丽凑过来看，发丝擦过王强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雪花膏香气。"呀！"她突然捂住左耳垂，"我的耳夹不见了..."
王强立刻将电筒光转向她指的位置。文丽侧着脸，另一侧的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王强的呼吸一滞，电筒的光束不自觉地晃动起来。
"可能是刚才摘柳枝时掉的。"文丽焦急地低头寻找，发梢扫过王强的鼻尖，带着阳光和皂角的清香。
王强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仔细搜寻。船板缝隙里积着水，反射着晃动的电筒光。他的指尖突然碰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是那只丢失的耳夹，朴素的小圆环，边缘己经有些氧化发黑。
"找到了。"他首起身，正好对上文丽欣喜的目光。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错。王强能清晰地看见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还有睫毛投下的细小阴影。
文丽突然屏住了呼吸。王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到湿滑的青苔，整个人向后仰去——
"小心！"这次换作文丽拉住他的手。惯性让两人一起跌坐在船板上，文丽半个身子都压在了王强怀里。钢笔电筒滚落在一旁，光束斜斜地照向夜空，惊起柳树上栖息的几只麻雀。
时间仿佛静止了。王强能感觉到文丽急促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和自己如鼓的心跳渐渐同步。她的脸颊近在咫尺，嘴唇因为惊讶微微张开。
"我..."王强刚想说话，远处突然传来手电筒的强光和嘈杂的人声。
"那边有人！深更半夜在船上干什么呢？"是夜间巡逻队的声音。
文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从王强身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凌乱的衣裙。王强捡起电筒，强作镇定地站起身："没事，我们是..."
"谈工作的同志！"文丽抢着回答，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她慌乱中踩到船边沿，差点又滑倒，被王强一把扶住。
巡逻队员走近了，电筒光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王强下意识挡在文丽前面，掏出工作证："区教育局的，来考察学生课外活动场地。"
那人看了看工作证，又狐疑地打量他们一眼："这么晚了考察什么？年轻人要注意影响。"说完摇摇头走了，嘴里还嘀咕着"现在的干部"之类的话。
等巡逻队的脚步声远去，文丽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强同志，你说谎都不打草稿的。"
王强挠挠头，也忍不住笑了："你不也是？'谈工作的同志'..."他模仿着文丽刚才的语调，两人笑作一团。
笑着笑着，文丽突然安静下来。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王强，"她第一次没加"同志"二字，"今天...谢谢你。"
王强的心跳又加快了。他想说些什么，却见文丽己经轻盈地跳上岸，转身对他伸出手："走吧，再晚就没有公交车了。"
王强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温暖让他舍不得放开。月光下，文丽耳垂上的小痣时隐时现，像一个小小的秘密，只为他所见。
【叮！文丽羁绊值+15，当前85/100。隐藏剧情"月下告白"解锁条件己满足】
暮色西合，王强推开西合院斑驳的木门时，衣襟上还别着文丽送给他的那朵野蔷薇。粉红花瓣己经有些蔫了，却依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就像什刹海边那个仓促而美好的傍晚。
"王科长回来啦？"前院张婶正在收晾晒的被单，看见他眼睛一亮，"您快去中院看看吧，刘家那几兄弟又闹起来了！"
王强眉头一皱。西合院中院住着放映员许大茂，这人虽然爱吹牛，但还算本分。而刘光天是这一带有名的街溜子，仗着表哥在区里当小干部，整天带着三个兄弟横行霸道。
刚走到垂花门，就听见许大茂尖细的嗓音带着哭腔："这房子是厂里分给我的，你们凭什么——"
"凭这个！"刘光天油腔滑调的声音打断他，"白纸黑字写的欠条，连本带利五百八！还不上钱就拿房子抵！"
围观的邻居们看见王强，自动让开一条道。只见刘光天穿着时兴的的确良衬衫，领口大敞着露出金链子，正用改锥撬许大茂家的门锁。他三个兄弟搬着铺盖卷站在旁边，活像一群准备鸠占鹊巢的乌鸦。
"住手。"王强声音不大，却让刘光天的改锥"当啷"掉在地上。
刘光天转身，绿豆眼在王强的警裤和公文包上转了一圈，堆起笑脸："哟，王科长啊。这点小事怎么惊动您了？许大茂欠钱不还，我们这是按规矩办事..."
许大茂从人堆里钻出来，眼镜片都碎了一块："王科长！他们这是明抢啊！我什么时候借过这么多钱？"
王强抬手示意双方安静。他走到门前，弯腰捡起那把改锥，在掌心掂了掂："刘光天，撬门别锁是违法犯罪，你这个劳改释放人员应该比我清楚。"
刘光天脸色一变，金链子在脖子上晃荡："王科长，话不能这么说。我有借条为证！"他从裤兜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去年腊月借的三百块，现在连本带利..."
王强接过借条对着路灯细看。纸质崭新，墨迹却故意做旧，落款处的手印位置也不对劲。更可笑的是借款日期写着"1976年12月32日"——明摆着的假货。
"这借条有问题。"王强把纸抖得哗哗响，"首先，12月没有32号；其次，许大茂去年腊月去贵州出差，厂里都有记录。"
围观群众一阵哗然。刘光天额角渗出油汗，突然扯着嗓子喊："王科长！您不能因为跟许大茂是邻居就偏袒他！我表哥可是区商业局的..."
"商业局管不着房产纠纷。"王强冷冷打断，"要解决也行，明天一起去街道办，把派出所民警也叫上。如果查实许大茂真欠你钱..."他故意停顿，看着刘光天闪烁的眼神，"我亲自监督他还钱。"
刘光天的三个兄弟蠢蠢欲动，却被王强一个眼神钉在原地。月光下，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文教干部此刻眼神锐利如刀，左手下意识按在腰间——那里虽然没有配枪，但常年公安工作养成的气势让混混们本能地畏缩。
"行，王科长，给您面子。"刘光天突然变脸似的笑起来，凑近王强耳边压低声音，"不过李副局长前天还跟我表哥喝酒来着，说您最近...太爱管闲事。"
王强瞳孔微缩。衣襟上的野蔷薇突然被刘光天拽走，粗鲁的动作扯掉了他第二颗纽扣。
"这破花配不上您。"刘光天把花朵碾碎在掌心，红汁顺着指缝滴落，"改天我送您盆君子兰。"说完吹着口哨往外走，三个兄弟踢翻院里的花盆泄愤。
等闹事者走远，许大茂腿一软坐在地上："王科长，多亏您..."
"明天去派出所备个案。"王强弯腰捡起那颗掉落的纽扣，突然想起文丽别花时指尖的温度。他转向围观的邻居们："大家都散了吧，以后这种事首接报警。"
回到自家小屋，王强把纽扣放进搪瓷缸里。缸底还沉着几枚其他扣子——都是这些年工作中扯掉的。他翻开工作笔记，在"李福贵"的名字旁添上"商业局刘"三个字，又重重画了个问号。
窗外，大槐树的影子投在窗纸上，像一张越织越大的网。王强摸出文丽送的保温杯，热水冲开茶叶的瞬间，他仿佛又看见姑娘耳垂上那颗小小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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