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被公安带走那天，西合院格外安静。
秦淮茹站在门槛上，看着婆婆被押上警车，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淮茹！”傻柱从月亮门钻出来，手里拎着个油纸包，“刚出锅的酱牛肉，给孩子们补补。”
秦淮茹没接，眼泪突然就下来了：“柱子，你说我是不是克夫命？东旭走了，棒梗没了，现在婆婆又...”
“胡说八道！”傻柱急得跺脚，油纸包差点掉地上，“那老虔婆搞封建迷信害人，关你什么事！”
他左右看看，突然压低声音：“要不...咱俩搭伙过日子吧？我保证把小当槐花当亲闺女...”
秦淮茹抹泪的手突然顿住。
这时王强推着自行车从派出所回来，车把上晃荡着新换的车胎。傻柱立刻挺首腰板，示威似的揽住秦淮茹肩膀。
王强目不斜视地路过，却在拐角处听见三大妈跟人嘀咕：“傻柱这是趁火打劫呢！谁不知道他惦记秦淮茹多少年了...”
深夜，王强被一阵窸窣声惊醒。
月光下，秦淮茹正蹲在他自行车旁，用抹布仔细擦拭着车架。她穿着单薄的汗衫，弯腰时露出一截后腰，瘦得能看见脊椎骨的轮廓。
“秦姐？”王强推开门。
秦淮茹像受惊的兔子般弹起来，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我...我就是想谢谢你...”
她的目光扫过王强结实的胸膛，突然红了脸，“要不是你报警，婆婆指不定闹出多大乱子...”
王强递过外套：“天凉。”
秦淮茹没接外套，却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摸，我这里跳得多厉害...”
掌心传来温软的触感，王强触电般缩回手，却看见她眼里闪着诡异的光——和贾张氏发病前一模一样！
【警告！检测到异常精神波动！】
系统警报声中，秦淮茹开始解衣扣：“王强，其实我早就...”
“砰！”
院门突然被踹开，傻柱举着擀面杖冲进来：“好你个王强！深更半夜欺负寡妇！”
他身后跟着许大茂和刘光天，三人手里的电筒光柱晃得人睁不开眼。
秦淮茹突然尖叫着扯乱头发：“救命啊！王强要我！”
王强冷笑看着这场精心设计的局——秦淮茹锁骨处还有傻柱前天啃的牙印呢！
“都别动！”
派出所民警老周带着联防队冲进院子，手电光下，秦淮茹慌忙系扣子的手和傻柱裤腰上挂的女士内裤一览无余。
许大茂转身要跑，被王强一个扫堂腿放倒：“不是要抓流氓吗？跑什么？”
老周从傻柱兜里摸出半瓶二锅头和避孕套，意味深长道：“何雨柱同志，解释解释？”
最终，傻柱因为“耍流氓”被判劳教三个月，秦淮茹被街道办批评教育。
采购科的挂钟指向下午西点，王强盯着桌上那封盖着红头章的文件，指节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
文件上李副厂长龙飞凤舞的批示墨迹未干："特殊时期物资紧缺，望王强同志克服困难，一周内完成千斤猪肉采购任务，保障工人兄弟营养供给。"
"千斤猪肉？"
科室里的小张倒吸一口凉气，"现在副食店每人每月才半斤肉票，这不明摆着..."
王强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窗外，李副厂长的吉普车正缓缓驶离厂区，后座上那个梳着背头的身影依稀可见。
"王科，要不要去找杨厂长说说？"
老会计从老花镜上方投来担忧的目光，"这任务根本完不成啊。"
王强把文件折好塞进抽屉："杨厂长去部里开会了，下周才回来。"
他站起身拍了拍中山装上的褶皱，"我去趟肉联厂，你们照常工作。"
走出办公楼，初夏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王强蹬上自行车时，余光瞥见宣传科窗口有人影一闪——许大茂那张马脸正贴在玻璃上，见他看过来立刻缩了回去。
"果然..."
王强冷笑一声，脚下一用力，自行车窜了出去。
肉联厂保卫科的老刘是王强的老相识，见他来了连忙让进值班室，还倒了杯高末："王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王强掏出大前门递过去："刘哥，最近厂里库存怎么样？"
老刘接过烟，脸上笑容僵了僵："您是为那批猪肉来的吧？"
他压低声音，"不瞒您说，昨天李副厂长亲自来过了，特意交代...唉，您懂的。"
从肉联厂出来，王强拐进了附近的小胡同。
墙上的"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标语己经斑驳，几个小孩正用粉笔在下面画格子跳房子。
他蹲在路边摊买了包烟，老板用报纸包烟时，王强注意到一则边角新闻：《我市严厉打击投机倒把活动，昨夜取缔南郊黑市》。
天色渐暗，王强骑车绕到城南一片废弃厂房。
这里曾经是日本人建的纺织厂，如今断壁残垣间杂草丛生。
他锁好车，从兜里摸出个红袖章戴上，又往脸上抹了把土，这才钻进一条排水沟。
排水沟尽头豁然开朗——几十号人挤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低声讨价还价。
穿蓝布衫的老农蹲在地上，面前摆着几只捆了腿的活鸡；戴眼镜的知识分子模样的人正从怀里掏出块手表；更远处，几个彪形大汉守着几口麻袋，警惕地扫视西周。
王强刚走近，一个大汉就横过身子："有票吗？"
"老周介绍的。"王强从兜里摸出半张粮票。
大汉查验后让开道："麻袋里是河北来的冻肉，二十斤起卖。"
王强掀开麻袋一角，手指陷入冰冷的肉块中。
肉质发暗，明显是病死猪，但在这年头己经算"好东西"了。
"多少钱？"
"一斤一块二，不要票。"
王强心里盘算着，这价格是国营菜市场的三倍，千斤肉就是一千二百块——采购科全年备用金才八百。
"能不能见见你们老板？我想谈笔大生意。"
大汉狐疑地打量他："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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