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按照赵睿提供的号码，拨通了那个房产中介的电话。
彩铃是一段颇为喜庆的流行音乐，与林凡此刻探寻诡秘的心境形成了某种奇异的反差。
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起，一个略显油滑，语速偏快的男声传来。
“喂，哪位？”
声音带着职业性的热情，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实的戒备。
“你好，我姓林。”
林凡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从赵睿那里拿到你的联系方式，想了解一下他之前租的那套房子的事情。”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背景音里似乎还有键盘敲击和同事交谈的嘈杂。
“赵睿？哦……哦！想起来了，那个小伙子是吧？”
中介的声音拔高了些，热情似乎更真切了点，但那点油滑感挥之不去。
“林先生是吧？您是赵睿的朋友？”
“算是吧。”
林凡没有过多解释。
“他那房子……有什么问题吗？租金还是物业？我记得合同都签好了啊。”
中介的语气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语速也慢了下来，显然是在试探。
做他们这行的，最怕的就是租客反悔或者找麻烦。
“不是合同的问题。”
林凡的指尖无意识地着手机冰凉的边缘。
“我想问问，关于那套房子的上一个租客，你还有印象吗？”
这个问题似乎让对方有些意外，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上一个租客？”
中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迟疑。
“这个……时间有点久了，我得查查记录。”
他的话语听起来像是在敷衍。
林凡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着。
他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几秒钟后，中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松。
“林先生，您问这个干嘛呀？都过去的事了。”
“是不是赵睿在那边住得不舒服，遇到什么怪事了？”
他话锋一转，反而试探起林凡来。
林凡心中微动。
这中介的反应，似乎比预想中要更敏感一些。
“没什么怪事。”
林凡淡淡回应。
“只是我个人对一些旧物件比较感兴趣，听说之前的租客住了很久，或许留下过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想打听一下。”
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牵强，但却是目前最不容易引起对方警惕的说法。
“旧物件？”
中介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几分古怪。
“这个……真没什么印象了。”
“当时租客搬走，我们进去检查，就是些普通的家具家电，后来都清理掉了。”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听不出任何破绽。
林凡的目光再次落向旁边的木箱。
箱子里的东西，绝非“普通”二字可以形容。
“那位租客，大概住了多久？男性还是女性？有这些基本信息吗？”
林凡继续追问，语气平缓，不给对方施加压力。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似乎在快速思考。
“这个……涉及到客户隐私，我们不太方便透露啊，林先生。”
中介打起了太极。
“而且我们这边经手的房子太多了，每天人来人往的，确实记不太清了。”
“这样吧，林先生，您要是真对房子有什么疑问，或者赵睿那边有什么需要我们协调的，可以首接跟我说，我们肯定尽力。”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开，试图结束这次通话。
林凡知道，电话里很难问出实质性的东西了。
对方显然有所隐瞒，或者至少是不愿意多谈。
“好，我知道了。”
林凡没有再强求。
“方便的话，我想下午去你们门店拜访一下，有些细节当面咨询可能更清楚。”
他首接提出了见面的要求。
电话那头的中介似乎没料到林凡会这么首接，又愣了一下。
“啊？下午……来我们门店？”
他的语气透着一丝不情愿，但又不好首接拒绝。
“行……行吧，您大概几点过来？我看看我下午有没有空。”
“两点左右。”
林凡给出了一个确切的时间。
“好，好的，那您到时候首接过来吧，我们店在……”
中介报出了一个地址。
“到了您就说找小王就行。”
“嗯。”
林凡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林凡放下手机，眼神微凝。
这个姓王的中介，反应很可疑。
他对上一个租客的信息明显在回避，甚至可能知道些什么。
下午的会面，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他拿起桌上的木箱，入手微沉。
箱子里的人偶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过往。
无论中介知道多少，他都必须去一趟。
为了解开人偶的秘密，也为了探清那股力量的来源。
林凡站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将木箱妥善收好。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与房间内弥漫的淡淡阴冷形成了对比。
都市的繁华之下，总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和秘密。
而他，正一步步走向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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