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风似乎更冷冽了些。
中年道士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
汗珠不受控制地从他的额角滑落,沿着面颊滚下。
他死死盯着林凡,眼神里充满了惊骇、愤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屈辱。
自己炼气后期的修为,浸淫拂尘法器数十年,竟然被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子两招之内空手夺了法器。
这简首是奇耻大辱。
“你……”
他喉咙滚动,想说什么狠话,却发现声音干涩,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那三个持刀握剑的汉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握着兵器的手微微发抖,脚步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看向林凡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刚才那兔起鹘落的两招,他们甚至没完全看清。
只知道自家老大,那个在他们眼中高深莫测的道长,瞬间就败了。
而且败得如此彻底。
连法器都被人随手扔在了地上,如同丢弃一件垃圾。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那悬浮的青石和其上的【青虹玉髓】依旧散发着柔和而的青光,与此地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远处,那老者和年轻人也是满脸震惊,看向林凡的眼神彻底变了。
原本以为只是个路过的、或许有些实力的年轻人,没想到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庆幸,幸好刚才没有贸然卷入冲突。
林凡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中年道士和他那三个几乎要失去战意的手下。
他并不想大开杀戒。
这些人虽然贪婪,但罪不至死。
他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那【青虹玉髓】。
以及,弄清楚青虹剑异动的根源。
“还要继续吗?”
林凡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敲在道士心头。
中年道士嘴唇哆嗦了几下。
继续?
拿什么继续?
法器没了,对方的身法鬼魅,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动手,下场绝不会只是丢掉法器这么简单。
可是,就这么放弃眼前的异宝【青虹玉髓】?
他不甘心!
这等天材地宝,足以让他修为更进一步,甚至窥探更高的境界。
贪婪与恐惧在他心中剧烈交战,让他的脸色变幻不定。
“阁下……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道士最终还是选择了服软,声音嘶哑地问道,试图拖延时间,或者探查林凡的底细。
林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那柄失去光泽的拂尘。
“东西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这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中年道士的心猛地一沉。
留下东西?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这次玄月山之行,不仅没捞到好处,反而损兵折将,连吃饭的家伙都丢了?
他身后的一个持刀汉子似乎有些不忿,刚想开口。
“闭嘴!”
中年道士猛地回头呵斥了一声,眼神凶狠。
他比手下更清楚,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何不智的举动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眼前这年轻人,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那汉子被道士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中年道士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阁下实力高强,我等认栽。”
“这【青虹玉髓】……归阁下了。”
他说这话时,心都在滴血。
“不过,阁下是否可以……”
他目光瞟向地上的拂尘,带着一丝恳求。
那拂尘是他祭炼多年的法器,若是丢失,对他实力影响极大。
林凡没有理会他的恳求。
他的目光,己经转向了那悬浮的青石与【青虹玉髓】。
背后的青虹剑,震动愈发急切,仿佛在催促着他。
中年道士见林凡不再看他,脸色彻底灰败下来。
他知道,多说无益。
再不走,恐怕连走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咬了咬牙,对着三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我们走!”
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颓败与不甘。
西人不敢再有丝毫停留,甚至不敢去捡地上的拂尘,如同丧家之犬,互相搀扶着,狼狈地朝着下山的方向退去,很快消失在翻滚的雾气中。
山顶,再次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只剩下林凡,以及远处那对保持着警惕的老少。
老者看着道士一行人狼狈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场中独立、气息沉稳的林凡,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他对着林凡遥遥抱拳,没有说话,带着身边的年轻人,也悄然后退了几步,表明自己没有争夺的意思。
林凡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他的全部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了那块悬浮的青石,以及其上那团不断变幻形态的【青虹玉髓】上。
符文共鸣的感知中,这块青石与玉髓构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周围环绕的符文光点,并非无序飘动,而是遵循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那股苍茫浩瀚的气息,正是从这玉髓深处散发出来,与他背后的青虹剑遥相呼应。
他能感觉到,这【青虹玉髓】内部蕴含着极为纯粹而庞大的能量。
这能量,似乎与青虹剑同源,却又更加古老、精粹。
林凡缓缓伸出手,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出,尝试接触那些环绕飞舞的符文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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