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昭是被刺眼的阳光晒醒的。
他皱着眉头翻了个身，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疼得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醒了？"
陆凛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冷静得仿佛昨晚那个把他按在病床上折腾到半夜的人不是他一样。
沈昭眯着眼看过去——陆凛己经穿戴整齐，白大褂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眼镜架在鼻梁上，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救世派核心研究员"的禁欲气质。
装模作样。
沈昭在心里骂了一句“变态”，哑着嗓子说："水。"
陆凛放下粥，递给他一杯温水。
沈昭一口气喝完，才感觉喉咙好受了一点。
"几点了？"
"上午十点二十。"
"操！"沈昭猛地坐起来，又因为腰部的酸痛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不叫我？今天不是有任务简报吗？"
陆凛淡定地推了推眼镜："我帮你请假了。"
"......理由？"
"参加地核能量适应性训练太累了。"
沈昭差点把水杯砸他脸上："你他妈——"
"喝粥。"陆凛把碗塞到他手里，"趁热"
沈昭瞪着那碗粥，又瞪着陆凛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低头喝了一口。
味道居然不错。
"你煮的？"
"嗯。"
沈昭挑眉："陆博士还会做饭？"
"基本生存技能。"
沈昭笑一声，继续喝粥。
陆凛就坐在床边看着他。
等沈昭吃完最后一口，陆凛突然拿起床头柜上的果汁，手腕一翻——
哗啦！
橙色的液体首接泼在了床单上。
"......你他妈又发什么疯？"
陆凛按下了呼叫铃："后勤，703病房需要换床单。"
然后他转向沈昭，语气平静："起床，我要去实验室了。"
沈昭这才反应过来——这混蛋是故意的！为了不让人发现床单上的痕迹！
"......你他妈真是个天才。"沈昭咬牙切齿地爬起来穿衣服。
陆凛站在窗前，背对着他整理资料，声音毫无波澜："总部布置了绘画课，但陈小雨不喜欢新来的老师。"
沈昭系扣子的手一顿："所以？"
"所以你去陪她。"
"哈？"沈昭不可置信，"你让我去当保姆？"
陆凛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然你想去实验室？穿着高领毛衣遮吻痕？"
沈昭："......"
最终，沈昭还是骂骂咧咧地去了儿童活动区。
陈小雨一看到他就欢呼着扑过来："彗星哥哥！你是来陪我画画的吗？"
"......嗯。"沈昭不情不愿地坐在小椅子上，看着面前五彩斑斓的蜡笔，"画什么？"
"画陆叔叔！"陈小雨兴奋地说，"护士姐姐说他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沈昭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那个护士到底跟你说了多少废话......"
他拿起黑色蜡笔，恶狠狠地在另一张纸上画了个西眼田鸡。
陈小雨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彗星哥哥画得不对，陆叔叔明明更好看。"
"......"
沈昭盯着那个歪歪扭扭的简笔画，突然想起昨晚黑暗中陆凛落在他耳边的呼吸。
他咬了咬嘴唇，然后默默把纸揉成一团，重新拿了一张。
这一次，他画得很认真。
全身的哦~
当陆凛结束实验推门进来时，看到沈昭盘腿坐在地毯上，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身边围着一群小朋友，而他正用那双惯常握枪的手，小心翼翼地涂着一幅画。
这是他第二次画画。
画上是两个牵着手的小人，一个戴着眼镜，一个扎着小辫。
陈小雨第一个发现陆凛，立刻举起画纸："陆叔叔！彗星哥哥画了你哦！"
沈昭猛地回头，耳根瞬间红了："谁让你看的！"他手忙脚乱地想藏起画，却被小朋友们起哄着抢走，献宝似的递给了陆凛。
陆凛接过画，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在画的一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珍藏版。"他淡淡地说，把画还给了沈昭，"记得裱起来。"
沈昭气得想撕画，但最终只是把它折好塞进了口袋。
"......自恋狂。"
陆凛推了推眼镜，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晚上见。"
"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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