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海涛来到自己生母的墓前，将红玫瑰放下，默默待了一会儿，又向那女人的坟墓过去。
墓碑照片上那女人笑容温柔甜美，围绕着坟墓摆放的芍药花阳光下微微有些蔫儿了。
“呸！”
严海涛向墓碑吐了一口痰，踢翻了那些芍药花，离开了。
守墓的老人自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默默看着严海涛离开的背影，摇摇头，拎着扫把继续打扫墓园里的落叶和尘土。
严丞最近一段时间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的事情，这可能不是一个好兆头，他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想起了妻子，想起了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一闭上眼，就是密密麻麻的人脸在眼前晃动，其中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
“父亲。”
严丞躺在泳池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是严海玄叫醒了他。
他睁开眼，睡梦里的惊恐还在眼睛里残留，严海玄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做噩梦了？”
“没有。”严丞起身，刚走两步，身子就发软往后倒。
严海玄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他，担忧地说道：“父亲，我还是叫医生来检查一下吧？”
严丞重新站稳身子，摆摆手，说道：“不用。”
看着他苍老的背影，严海玄神色复杂，他不再期待父子之情，犹豫片刻，他还是追了上去，说道：“父亲，您确定金章真的是被偷了吗？”
严丞停下来，背对着他，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说道：“被偷了，我确定。”
“有件事情我在想要不要跟您汇报，但是我担心影响到您的身体健康。”严海玄说道。
严丞更加不耐烦，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说，不要磨磨唧唧的。”
“好的。”严海玄走上前去，低着头，压低声音，说道：“老马，死了。”
“哪个老马？”严丞的身子晃了一下，还是用力站稳了。
严海玄小心翼翼说道：“就是以前跟随父亲的那个马海洋，在盐葫城出的事，死因还在调查中。”
“死了也是活该，当年我还怀疑金章是被他偷走了的，现在估计是遭报应了。”严丞神态依然冷漠，可他的只觉浑身，他现在只想回房间躺下，摆摆手，不想在继续听严海玄说话。
父亲的反应就在意料之中，严海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拨了电话过去，很快就有个人神神秘秘到了这里。
严丞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但是他不想让两个儿子知道，就只能硬撑着，可终究己经年迈，他乏力地躺到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又开始了那挥之不去的噩梦。
严海玄就站在他身旁显着他痛苦的面容，心里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和轻松。
“父亲，父亲。”严海玄看时机差不多了，叫醒了他。
严丞猛然惊醒，醒来看到儿子在身旁，他更加惊恐，被子里都己经被汗湿了，他就像是泡在水里一般，他想说话，可嘴巴张合着，发不出声。
严海玄弯下腰，附到他耳侧，低声说道：“父亲，您一辈子顺风顺水，现在需要遭受点小磨难，得个小病了。”
看着儿子阴狠嚣张的脸孔，严丞想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却说不出话，使不上力，身体的困意总是汹涌而来，让他在愤怒之下都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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