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业盯着海面升起的珍珠塔，握剑的手青筋暴起。那些珍珠拼成的阿炎虚影正冲他比划下流手势，活脱脱是那小子生前的混账样。
"全息投影。"月漓抹了把脸上的盐粒，"巫彭在耍我们。"
"未必。"李承业突然挥剑劈向浪头。剑气斩碎虚影的瞬间，有颗珍珠滚落脚边，裂开的缝隙里传出阿炎的惨叫："哥！别过来！"
月漓的鱼叉应声掷出。叉尖穿透珍珠的刹那，整片海域突然沸腾，机械章鱼的残骸从海底浮起，拼成巨大的箭头指向东北方。
"追。"李承业踹开锈蚀的船锚，"那孙子就喜欢玩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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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舰队**
破船追着机械箭头航行两昼夜，最终撞进浓雾。雾中隐约可见十二艘星舰残骸，每艘船头都立着青铜像——全是阿炎不同年龄段的模样。
"欢迎来到我的博物馆。"巫彭的合成音从雾中传来，"这里陈列着299次失败的..."
李承业突然朝声源掷出轩辕剑。剑身穿过浓雾，钉在最大的星舰残骸上。裂开的船体里流出蓝色液体，浸泡着无数青铜心脏。
月漓突然捂住胸口："项链...在发烫..."
她扯断珍珠链子抛向海面。珍珠遇水炸成光粉，照出藏在水下的机械章鱼群。李承业抡起船桨猛砸控制台："抓紧！"
船体突然解体重组，露出底舱的青铜炮台。阿炎的涂鸦刻在炮管上："朝老狗比的脸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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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残阳**
炮火照亮雾霭时，李承业看见了巫彭的真身——由三千颗青铜心脏拼成的机械巨树。每根枝条都缠着阿炎的克隆体，树顶嵌着半颗跳动的大脑。
"惊喜吗？"树干的裂缝里伸出机械臂，"你弟弟是最好的肥料。"
月漓突然跃上炮台，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的星图刺青。当她的血溅到操控屏时，所有克隆体突然睁眼，齐声嘶吼："烧了这杂种！"
李承业趁机攀上树干。轩辕剑劈开层层防护罩，碎屑割得他浑身是血。当剑尖触及那半颗大脑时，他听见阿炎的笑声："用火啊笨蛋！"
打火机坠入燃油槽的瞬间，月漓扑过来拽着他跳海。冲天烈焰中，无数克隆体的残肢如雨坠落，每块都刻着细小的九黎文："去找东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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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暗涌**
两人趴在救生筏上喘气时，海面漂来块焦黑的青铜板。月漓用鱼叉挑起残片，背面赫然是阿炎的手绘地图——东礁石的位置标着颗血月。
"这次可能是真的。"李承业舔了舔开裂的嘴唇。
月漓突然把残片按在他胸口。嵌着青铜心脏的伤疤突然发烫，浮出串发光的坐标："你弟弟...把自己炼成了导航仪..."
李承业闷头划桨。当朝阳刺破云层时，他们看见了那座形如断戟的礁石。石缝里卡着个青铜匣，匣面刻着潦草字迹："李承业亲启——你大爷留。"
匣子里只有半块发霉的麦芽糖，和一张泛黄的全家福。五岁的阿炎在照片里做鬼脸，背后的母亲正握着巫彭的手。
浪涛突然卷走照片。李承业潜入水中追赶时，看见海底沉着一具青铜棺。棺盖的观察窗里，阿炎正在敲摩斯密码：
"傻大个...氧气...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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