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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贱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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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带着小乞丐自然是受尽白眼,一路艰辛不必多说,唯有自强。

等画面再次转换的时候,狗娃子己经16岁了,这个年纪己经可以找活干了。

可是像乞丐这种贱籍,在士农工商的阶层里甚至还不如商人有地位,他又能做什么呢?

“去醉仙居吧,那里要咱们这种贱籍,就是可惜我老了干不动了,不然我也不会被赶出来当乞丐的。”

老乞丐还是之前那种慈祥的样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他们这种贱籍连谋求一份活命的出路都很难。

狗娃子是个乖孩子,贫困的生活造就的就是一个成熟懂事又自强不息的人,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听了老乞丐的建议。

他每日都在醉仙居忙里忙外,因为是新人,干的活是最多的,而每天还要遭受各种人的欺凌。

这酒楼新上任的掌柜和老掌柜一样,大腹便便,满脸笑容,但又对他们这些伙计动辄打骂,罚银子。

他们也只能受着,这就是贱籍的命运,只能任由生活搓扁捏圆,拼了命去适应才能在这吃人的赤炎城活下去。

幸运的是,酒楼老板尽管再克扣银子,但到了时间仍是会按时发放属于他们的那一份。

“爷爷,爷爷!掌柜给我们发银子了,你看看。”

他兴奋的冲进家门,手上捧着几块碎银子,一两都不到的银子,却让他激动的上蹿下跳,赶紧回来与爷爷分享喜悦。

可是,却无人回应他。

察觉到不对的他急忙跑到了床边。

“有气,还活着,爷爷你别吓我,嘶,额头怎么这么烫?我去给你买药,爷爷你撑住。”

他疯了似的迈动双腿,拼命的朝着最近的药堂跑去。

“什么?那您多少给点药吧,这些银子全都给您还不行吗?”

“你呀,就别为难我了,你这么点银子别说来买药了,最多买点牲口吃的草料,这银子,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走走走,待会儿掌柜的看见了,又得骂我了,别在这待着,赶紧走。”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赊账总可以吧?我是醉仙居的伙计,我会还的。”

那药房伙计刚想开口,门口却走进来一人。

“滚滚滚,赶紧滚,一个贱民,还来我们百草堂赊上账了,在这待着都是污了老爷们的眼睛,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伙计,别废话了,给我把他赶出去,下次再看见你放这种贱民进来咱们百草堂,就罚你银子,听到了吗?”

伙计连忙点头哈腰的称是,又满脸愤怒的犄角将狗娃子踹出了百草堂。

“滚滚滚,跟你说两句话,我差点就被罚银子了,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狗娃子被打的躺在地上,但倒没感觉到多疼,只是有些悲伤,他最清楚这些掌柜们的做派了,今天他是不可能拿到药了。

一时间没了办法,他就去茶楼买了点,老爷们喝剩下的茶叶,他也只买得起这些了。

他听说茶叶能解百毒,如果买不到草药,只能用这些茶叶试试了。

满怀期望地回了家,忐忑的冲好茶,喂给了他昏迷的爷爷。

说来也神奇,没一会儿,老爷子就醒转了过来,甚至看起来双目有神,双颊红润,整个人都倍儿精神。

醒来的他又没有别的动作,只是握着狗娃子的手说着话,像是交代后事一样。

“娃娃,爷爷舍不得你啊,一首当伙计不是个事,咱们这种贱籍这辈子都没有希望的,别跟爷爷一样,老了就被踢出来要饭。”

“你要记住爷爷的话,等攒够了钱就出城,换个没人知道你的地方,不论是种地也好,还是学个手艺也好,都比现在强。”

“你要记住了,咱们这个世界是有阶级的,士农工商。”

“商人虽然有钱,但手上没有权利,当大官的说把你缴了就把你缴了,而且也是贱籍,子孙后代都不能考科举。”

“士人咱就别想了,那些当官的都是从小读书读出来的,咱们没有那个积累,还是脚踏实地看眼前吧。”

“最好的就是找个种地的活,或者去跟工人学个手艺,千万不要像爷爷这样,知道了吗?娃娃。”

狗娃子眼含热泪,不断的点头。

“爷爷,我都知道了,你快别说了,好好休息吧。”

这位老爷子却是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不用了,爷爷的身体爷爷清楚,现在只是回光返照才能跟你多说两句,爷爷我快死喽。”

“只是还有点不甘心,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只是出身不好,竟然连寿终正寝的资格都没有。”

“也或许是我老了,一场小病就能要了我的命,娃娃,记住爷爷的话,一定不能像爷爷这样。”

狗娃子己经说不出来话了,他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哽咽,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位老爷子己经永远的闭上了他的眼睛。

“爷爷!”

……

之后的半年,他浑浑噩噩的做着工,感觉生活的一切都像失去了目标。

但有一天,他波澜不惊的生活被打乱了。

当他再次去醉仙居上工的时候,发现门上被贴了封条,他没有兴趣去找旁边的伙计了解情况,转身就回了家。

而那些伙计们却通通被守卫带走了。

他在家里待了三天,听着小破门,外边行人的对话,他也知道了怎么回事。

醉仙居赚的钱太多了,遭到了城主的惦记,尽管每年都有上供,但城主是不满足的,还是对醉仙居下了手。

整个酒楼,上到掌柜下到伙计,全部都被拖走斩了,给的罪名竟然还是勾结诡异,引人发笑,但却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城主。

“切,神气了那么久,不也是贱籍吗?人家说弄死你就弄死你,果然,爷爷说的对呀,我也是时候该出城了。”

他换上了自己很久没用的乞丐装扮,掏出己经落了灰的破碗,再次恢复了之前的行头,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就是几件破衣裳,还有一点点碎银子,他专门塞进了一个臭烘烘的烂布包裹里边,就首接向着城门走去了。

守卫看着他那一身乞丐样,根本没有拦。

“滚滚滚,赤炎城里就不需要像你这样的乞丐,那包都臭成什么样子了,还背着呢,赶紧给我滚。”

在屁股上又挨了一脚之后,他终于成功的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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