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整夜没回来？”孟祈言连鞋都顾不上穿就想往外冲，“肯定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我得去找找。”
“少爷，哎呦少爷啀，鞋，鞋……”长庚拎着鞋子在后头追，见他没停，急中生智道：“少爷别急，余姑娘是何许人？遇上她倒霉的一准是别人。”
这话管用！
孟祈言收住脚，跻着鞋子边跳边穿，“还是得找找，万一遇到不长眼的吃亏了呢？”
才走出院子就听到下人来报，余姑娘回来了，首接去二少爷院子里了。
孟祈言脚跟一转往二哥院子里走，好奇余三思一晚上去了哪儿？
更好奇她怎么一回来就去找二哥？
莫非——她同意跟二哥一起开铺子了？
是不是意味着可能不离开长乐镇了？
想到这个可能，孟祈言心思活泛起来，哼着小曲儿加快步伐。甫一进院儿，就听见二嫂雀跃的呼声。
“太好了，往后你们一起开铺子，说不准我还能沾光跟着你们到处走走。”
“尽想着玩儿！”孟屿白的嗓音带着丝宠溺，再开口时语气明显平稳很多，“余姑娘，那我们可就说定了。”
“你们说定什么了？”孟祈言快步走进来一通抢白，看看二哥二嫂，又看看余三思，明明听到结果了，仍旧想亲耳听她说，“真答应开铺子？”
“嗯！”余三思微微颔首。
“好哇，说过了我掏银子，你们帮本少爷挣零花。”孟祈言两手叉腰，恨不得仰天大笑。
“不必，我那份银子我自己掏。”余三思拒绝孟祈言的好意，“不过你们兄弟俩之间的事儿我没意见。”
还来不及笑出声来，笑意堵在胸口，她都这样说了，也不好上赶着送银子。况且她也不咋缺银子，才到长乐镇就挣了他五千两，开铺子那是绰绰有余。
她不厚脸皮，但有人厚脸皮啊。
“三儿啊，咱可是亲兄弟。”厚脸皮的孟屿白黏上来，一手勾住他的肩膀，另一手两根手指搓了搓，“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对吧？眼下只需要你掏一半，给你省了不老少。”
“欸欸，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呐。”孟祈言肩膀一歪，身子一转避开他的手，“话说回来，咱还是堂的。”
“嘿——你小子！”孟屿白骂他抠门。
“能抠的过你？全家……全长乐镇数你最抠。”孟祈言嬉皮笑脸。
余三思勾了下唇角，“你们聊，我回去睡会儿。”
她听了个很长的故事，整夜没睡，得回去睡会儿好好捋捋脑子里的事儿。
开铺子的事儿定下来，有孟淮之帮他们安排铺子，一切事宜都不需要他们操心，只需要打开门做生意那天两人露脸就行。
没等余三思睡醒，秦无念的人己经查到了一点儿消息，这伙人确实在城外待过一段时日，不过并不久。
住在城外一个村子里，那村子离长乐镇远。根据村里人回忆，这几个人看着五大三粗，一开始村里人都避着他们。估计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因此从来不主动招惹村里人，深居简出。
正因如此，连他们什么时候离开村里人都不知道。
根据估算，应当是他们其中之一失踪，也就是被柳小鱼杀害之后离开的，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在此之后没人见过他们。
这几个人的线索断了！
陈秋莲还没有消息！
关景山却连多等一天都没有，昨日刚来衙门让范大人吃瘪，今儿个又一人一扇杀上门来。
范大人倒也有应付他的法子，选择升堂审案，他打算今儿个先审柳小鱼和冯艳，想着法子将吴振邦拖住再关一天。
总而言之，一字记之曰：拖！
听闻衙门要升堂问案，且还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顿时来了不老少围观的百姓。
还有周家与何家，只不过他们被安排在偏厅候着听审。
关景山不急不躁，混在人堆里旁听。范大人远远与他对视一眼，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里暗骂一句：装腔作势！
这头升堂，那头找人的衙差是半点儿不敢歇气，生怕关景山真把吴振邦弄出牢房，那打的可就是整个衙门的脸。
衙差心里不仅憋着气，还发苦。明明打听到那几人消息的村子，他们也去过，怎么他们什么都没问出来，反倒是秦无念的人一打听就能问出响？
“咱当差的还能输给一帮子要债当打手的？”钱多不服气，啃了两口干粮，噎挺了，忙大口灌水才缓过来。
这么一打岔，跟他一道的弟兄走出去老远。
“你还甭说，有时候咱这身官衣确实没这些个市井泼皮好使，咱问，他们推说不知道咱也不能记恨报复不是？他们还担心说了是告密，万一人家来找茬闹腾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年纪稍长些的衙差给钱多他们这样的小伙子传授经验，“那些人就不同了，乡亲们怕挨揍，还怕报复，为了安生日子可不就有什么说什么吗？况且，你真当秦老板手底下只有要债的打手呢？要是他的人这样好认，那些欠债的早躲没影了。”
“那咱跑多少趟都是白搭！”钱多气鼓鼓，顿时有些不想走了。
方才说话的衙差踹他一脚，笑骂道：“你是驴啊？咋还犟上了？咱穿官衣有穿官衣的好处，多来村里转转，真有家里藏着陌生可疑人的，心里不怕？不慌？还敢藏？那些个干了坏事儿的心不虚？咱来得勤快，犯事儿的就少！出事儿了查不算本事，咱能震慑住要搞事儿的人让百姓过安生日子，那才算是真本事。”
听了这话，钱多蹦着高精神起来，“我明白了，老张！”
边上几个衙差跟着闹腾，齐声道：“明白了，老张！”
“去去去，散咯散咯！”恰好走到岔路上，老张赶鸭子似的将人赶走，“两两一组去附近的村子摸一下。”
如老张所言，有衙差来转悠，村里人虽心慌怕惹事儿，但更多看到了好处，譬如娃儿们皮，不念书，当即就能指着衙差说：“还玩？官差抓你来了！”
这一招，十个娃里九个好使，偏有这么一个胆大过来问他们是不是来抓自己的？
闹得吓唬孩子的娘在后头满脸尴尬，衙差倒也配合，装模作样问了他几句……
没想到居然让他们问出点儿意想不到的消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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