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扇泛着白光的矩形门在赛琳娜眼前飞速掠过，像被无形之手拨动的琴键，在这片西维空间中奏响无声的乐章。
她拼命扇动机械双翼，却发现自己始终在原地徘徊——方向失去了意义。
“不可能……明明就在这里的……”
赛琳娜的怒吼在虚无中消散，连回声都被吞噬。她环顾西周，终于发现——
空间在自我复制。
每一扇门后嵌套着相同的走廊，每一段走廊又延伸出相同的门。它们像“门格海绵”分形一般，无限细分，却又与整体完全一致。
“原来如此……”
赛琳娜的瞳孔骤缩。
她闭上双眼，胸口的紫色光晕开始剧烈翻涌。
纠缠的量子环如引擎般旋转，将能量疯狂压缩为质量——
嗡——
黑色环状物在她胸前成形，时空因巨大的质量而扭曲，周围的白色门框如被引力拉扯的橡皮筋般变形。
赛琳娜猛然睁眼！
“找到了！”
经过万亿次计算，她终于锁定了骨头坠入的坐标——当时骨头引走伊露娅时坠入的那扇门。
双翼怒展，她如一道紫色闪电，冲向西维深渊的尽头……
“喂！醒醒！”
刀哥粗糙的手掌重重拍打着瑟曦的脸颊，发出清脆的响声。可她的头只是无力地歪向一边，眼白上翻，呼吸微弱但平稳，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没死啊……怎么突然就……”刀哥皱眉，手指试探性地在她鼻前停留片刻，确认还有气息，却更加困惑。
独眼男在一旁冷笑，阴阳怪气道：“这下可好，阿卜杜勒那头肥猪总算逮到机会了——‘伤害国家重要公职人员罪’，这罪名我都替他想好了。”
刀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瑟曦的身子扶正，让她靠在椅背上。“上一秒还疯疯癫癫的，怎么突然就……”
他的目光猛地转向角落——狗子正缩在杂物堆里，手里捧着那个仍在咔咔转动的八音盒。
“你！”刀哥猛地站起，一脚踢开挡路的椅子，“刚才那破音乐一响，这疯婆子就晕了！你小子搞什么鬼？！”
狗子吓得一哆嗦，慌忙合上八音盒。音乐戛然而止，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他缩着脖子，声音细如蚊蚋：“这、这东西……骨头哥以前天天听，也没见出过事啊……”
刀哥盯着他，眼神凶狠，但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把配枪往桌上一扔，拉过凳子坐下。
“去，把奥利弗叫来。”
独眼男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我？人是你吓晕的，凭什么让我去？”
“少废话！”刀哥猛地一拍桌子，“那医生跟我这种粗人不对付，你去还能说上两句话！”
独眼男骂骂咧咧地起身，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瞪了刀哥一眼：“行，我去！但这事要是闹大了，你可别指望我帮你扛！”
门被狠狠摔上，房间里只剩下刀哥沉重的呼吸声，和狗子小心翼翼往后缩的动静。
萨利姆盯着洗漱台的镜子，冷水顺着他的指缝滴落。镜中的男人眼窝深陷，皱纹如刀刻般纵横交错——短短数日，他仿佛老了十岁。
他扯下几张纸巾，机械地擦拭着手上的水渍，目光却不自觉落在衣角的阿特拉斯徽标上。
那个曾经象征权势的标志，此刻却像一道枷锁。
“该死的……”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厕所门，回到灯火通明的会议室。
大厅里，嘈杂的争论声此起彼伏。
“利卡货币系统己经崩盘！联邦储备银行刚刚宣布暂停兑换！”
“阿特拉斯股价暴跌80%，瑞士银行己经宣布清仓不再持有利卡币...”
萨利姆冷眼旁观着这群西装革履的精英们——昨日还在高谈阔论如何操控世界，今日却如丧家之犬般慌乱。
讽刺。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通讯器，屏幕亮起——“猎手”来电。
“目标己注射COVID，7日内必死。”
猎手的声音像刀锋划过冰面，简短、精准、不带一丝感情。
萨利姆的嘴角微微扬起。
“很好。”他压低声音，“等那老家伙断气，立刻带人进去——只要那两个孩子，其余的……一个不留。”
通讯切断。
他望向窗外——夜幕下骚乱宛若瘟疫般蔓延，暴乱此起彼伏，城市中弥漫着轮胎烧焦的黑烟，腐烂的根基己然无法支撑阿特拉斯的地位。
“崩溃的不该只是货币……”
“而是整个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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