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处理厂的蓄水池旁，几顶军用帐篷在酸蚀性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被腐蚀的幽灵。帐篷内微弱的灯光穿透厚重的防化布料，在硫磺色的浓雾中晕染出一团团病态的绿光，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呼吸。
马勒单手捂着呼吸面罩，过滤阀发出嘶嘶的声响。他眯起眼，望向身旁全副武装的彼得，声音在面罩的阻隔下显得沉闷而压抑：“我们组织为什么要搞这种研究？真的有必要吗……”
彼得透过防毒面具的圆形视窗回望他，玻璃镜片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他扯着嗓子，声音在面具的过滤下变得嘶哑断续：“这种硫化气体……咳咳……能提炼出比芥子气更致命的东西。”他顿了顿，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当然，我他妈也反对过……”
他猛地拉开一顶帐篷的防化帘，刺鼻的化学气息瞬间涌出。帐篷内，一个头戴防毒面具的研究员正全神贯注地操作着一套精密而危险的装置。烧瓶中的绿色液体剧烈沸腾，在复杂的玻璃管道中穿行，经过冷凝、提纯、催化，最终汇聚成一烧杯黄绿色的粘稠液体，表面不断翻涌着诡异的白烟，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
彼得的眼神透过防毒面具的玻璃，死死盯着那杯液体，瞳孔中倒映着扭曲的绿光。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某种病态的兴奋：“下次……阿特拉斯的走狗们，会亲身体会到我们当年在疫情中经历的一切。”
他重重拍了拍研究员的肩膀，面罩下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们组长呢？”
研究员停下手中的工作，转头看向他们。他的防毒面具发出沉闷的回应：“哈伯·诺瓦克先生？他说去接女儿了……据说是今天和你们一起来的。”
马勒和米哈尔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彼得突然拍手，面罩下传来一声闷响：“安娜的姓氏不就是诺瓦克吗？这他妈也太巧了！”
马勒朝帐篷出口偏了偏头，面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那还等什么？去见见这位哈伯先生？”
蓄水池地下出口处，风沙在锈蚀的铁门边打着旋。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站在阴影交界处，泛黄的白大褂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闪烁着微弱蓝光的平板。他胸前的工牌己经腐蚀得几乎看不清名字，只能辨认出"哈伯·诺瓦克"几个模糊的字母。
"安娜！"男人一把抓住安娜的双臂，手指在触到她外套上干涸的血迹时猛地一颤。他扶了扶歪斜的眼镜框，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三个月...你妈妈把整个利卡都找遍了！"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却在尾音处泄出一丝颤抖。
安娜甩开他的手，动作牵动了脸颊上那道新鲜的伤口。她故意咧开嘴笑了："哟，大科学家终于从数据堆里爬出来了？"她歪头打量着父亲身上沾满试剂痕迹的白大褂，"怎么，利卡那的狗粮不够吃了？"
哈伯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他忽然伸手扣住女儿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光线。那道从颧骨延伸到耳际的伤口在暮色中泛着烧伤。"怎么弄的"他的拇指轻轻擦过伤口边缘，"我警告过你别接近那些人。"
安娜猛然将哈伯的手拍开“你少管我那么多，你看看现在，你的那些房子，车子，股票一文不值，你还趾高气昂的教训我，跟着这个破政府混你得什么了？”
哈伯的沉默伴随着呼啸的风沙飘向远方，马勒和彼得两人见状上去准备缓和气氛，彼得笑盈盈的上前打招呼“您就是哈伯·诺瓦克先生？久仰大名，感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哈伯冷冷的说到“我是为了食物，饮水，还有住处，我和你们不是一路人”哈伯顿了顿眼神怨恨的望着彼得说到“还有你们没能照顾好安娜，这事我还没有原谅”
安娜不屑的扭过头不再答话，只是用余光观察着马勒，但凡他有一丝小人得志的表情，安娜必定秋后算账，然而没想到马勒上前两步在哈伯面前低下头颅用穆斯林式的方式俯身跪坐表示歉意说到
“对不起哈伯先生，当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结果...却误伤了安娜，很抱歉...我知道无论如何您也不会原谅我”，彼得见状只得尴尬的笑着，在马勒身后踢着马勒的屁股示意停止，哈伯见状扭过身去朝着蓄水池的门走去，到门口时顿足说到“硫化VX气体改良版快完成了，几乎上能够实现人体内的自复制”，彼得尴尬的笑着“好的，辛苦您了感谢您为组织做出的贡献”，哈伯带上防毒面具一语不发默默消失在门内的绿色烟气中，马勒缓缓起身拍去裤腿的尘土，望着门内涌动着的绿色气体，眯着眼问到
“什么VX什么，自我复制”，安娜抱着双臂，瞥一眼刚才为她下跪认错的马勒，心中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好了几分，故作不在乎的神态接过话题“他啊，就是在创造一种分子级别的毒素，可以自我复制的分子，总之他一个搞算法的，还能做这个，看样子我低估他了”彼得打断到“哎呀，再怎么说也是你老爸，多几分尊重啦，走我们去看看米哈尔有什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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