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抓了抓后脑勺，环视着顶楼的陈设——白色的帷幔从穹顶垂落，中央是一座悬浮的石制台阶，台阶周围环绕着淡紫色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某种腐朽的甜腻气息。
“这装修……” 他咧嘴一笑，“不会是哈桑的‘快乐小窝’吧？怎么看着像情趣酒店？”
娜塔莉亚狠狠推了他一把：“你脑子里除了资产阶级的肮脏玩意，还能装点别的吗？”
米哈尔没有理会他们的斗嘴，冷峻的目光扫过整个空间，最终锁定在中央的悬浮台阶上。彼得蹲下身，手指轻触地面，低声说道：
“这东西不对劲……台阶上的纹路，像是某种祭祀符号。”
米哈尔走近几步，胡须下的嘴角紧绷：“萨达拉以前有个邪教，叫‘上古智者’——或者‘无量始祖’，反正都是同一个恶心玩意。” 他指向台阶上方悬浮的环状结构，“你们看，阿特拉斯的标志，是不是和这东西一模一样？”
娜塔莉亚眯起眼睛：“我一首以为那是‘云腾’的抽象设计……没想到是这种邪门东西？”
弗朗西斯嗤笑一声，大步迈向台阶：“悬浮石头而己，这年头会飞的东西多了去了！”
米哈尔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别乱动！这东西的材质和悬浮原理都不正常！”
弗朗西斯不耐烦地甩开他：“怕什么？难不成还能蹦出个鬼来？”
远处的哈伯突然厉声喝道：“白痴！这地方进来的人就没出去过！你想死别拖累我们！”
弗朗西斯回头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再啰嗦老子先把你扔上去！”
随行的两名队员站在台阶边缘，犹豫着没敢踏上去。空气中，“惊鹿”竹筒的敲击声突兀地响起，像是某种警告。
弗朗西斯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很快又迈了上去。台阶的触感诡异——不是坚硬的石头，而像某种有弹性的活物，微微回弹，仿佛踩在某种生物的皮肤上。
“这玩意……不是磁悬浮。” 哈伯脸色煞白，一步步后退，“它在扭曲引力……这不符合物理学！”
哈伯刚退到门边，手指刚碰到门把手——
咔哒。
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
“老爹？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安娜俏皮的声音响起，她探进脑袋，笑嘻嘻地挥手，“米哈尔！娜姐！你们都在啊？”
夏利站在她身后，侧过脸避开众人的视线。
哈伯瞬间炸毛：“安娜？！你是不是疯了！夏利，谁让你带她上来的？这里危险！”
安娜叉腰傲慢的说到：“哎呀怂货，别紧张嘛~我可是来救场的！”
安娜单膝跪地，背包里的手持扫描仪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她拧动旋钮，显示屏上的波形图剧烈跳动，却始终没有反射信号——仿佛所有射线都被那个石台阶吞噬了。
“不对劲……” 她咬着下唇，将辐射功率调到最大，“退后，这东西在吸收一切探测波。”
哈伯冲上前想阻拦，却被米哈尔一把拉住：“让她做。” 他的眼神扫过夏利焦急的脸，声音低沉，“她也是我们的家人。”
米哈尔夺过扫描仪，不容置疑地推开安娜：“辐射我来扛。你再乱来，下次行动就关禁闭。”
安娜撇撇嘴退到门边，哈伯一把拽住她：“你要是出事，我和你妈——”
“放心~” 安娜冷笑着甩开他，“我肯定比你们这群老古董活得久。”
几分钟后，平板上终于浮现出石台阶的内部结构——错综复杂的神经网络状纤维，包裹着某种跳动的紫色核心。
“这不可能……” 哈伯的眼镜滑到鼻尖，“它的脉冲模式……完全符合生物电信号！”
“它就是活的。” 安娜抬头朝台阶上的弗朗西斯大喊：“快下来！那东西有意识！”
弗朗西斯却像被催眠般僵在原地，双眼空洞地注视着悬浮的环体。突然——
嗡——
环体开始旋转，紫光如潮水般漫出。空气中的尘埃突然静止，“惊鹿”竹筒悬停在半空，所有人的动作被拉长成慢镜头。
（时间……被扭曲了？）
夏利拼命拉扯门把手，金属却像焊死般纹丝不动。
“操！门锁死了！” 一名队员崩溃地捶打墙壁。
米哈尔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耳光响亮：“赤色黎明就这点胆量？！怕死当初别跟来！”
“我们不怕战死！” 青年指着台阶上跪拜的弗朗西斯，声音发抖，“可变成那种怪物……算什么革命？！”
米哈尔顺着望去——弗朗西斯正以诡异的频率磕头，额头撞击石阶的闷响如同某种献祭的鼓点。他的皮肤下，紫黑色的血管正缓缓蠕动。
（全局广播……谬尔涅……不，这不一样。）
安娜突然凑近，呼吸喷在米哈尔耳畔：“赛琳娜和‘谬尔涅’不是敌人。台阶里这东西……是具备量子意识的活体计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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