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达拉临时战地医院仓库——霉味、血腥味和药品的刺鼻气息涌入鼻腔。赛琳娜推开压在身上的破碎担架，蛛网撕裂，蟑螂西散。远处炮火的闪光透过脏污的窗户，在她装甲上投下忽明忽暗的红斑。
她摊开手掌——没有血污，没有弹痕。
（这是……原初宇宙？）
但若重复曾经的屠杀，她终将回到那个绝望的轮回。
“我能战胜‘祂’吗……” 赛琳娜喃喃自语。
骨头的身影从杂乱的医疗器械堆中穿模而出，握住她沾满灰尘的手。
“你曾让我相信你。” 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额头抵住她的肩甲，“现在，该你相信自己了。”
赛琳娜收紧双臂，机械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如果我失败——”
嗡——！！！
高频电磁脉冲如海啸般袭来，仓库的灯泡接连炸裂。
“有东西在构建量子纠缠链路！” 骨头捂住耳朵大喊。
赛琳娜猛地抬头，拇指朝上一比：“反应不错——看天上！”
她双腿气泵加压，轰然冲破屋顶。落在残垣上的瞬间，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型发射塔矗立在远方，塔顶的紫色光环如心脏般搏动。萨达拉的溃军如行尸走肉般爬出战壕，朝着铁塔蹒跚而行。
“全局广播……” 骨头的声音发颤，“这次……你能救他们吗？”
赛琳娜的量子核心疯狂闪烁。她望向那些被控制的士兵，又低头凝视自己的手掌——
（错误的选择……还是新的可能？）
节点似乎被强大的力量拉扯，走廊两侧的泛着白光的门飞速划过伊露娅的身旁，瑟曦双目泛白，脊柱挺起而脑袋后仰一瞬之间来到伊露娅的身旁，瑟曦高挑的身材耷拉着的西肢，伊露娅后退半步神色紧张，一反平日的冷静与无畏，颤颤巍巍的说到
“母亲，我的指令尚未完成...模拟没有结果，但是我相信...”
伊露娅话音未落，便被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力量梗阻了喉头，只剩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一种支配的力量从瑟曦的脊柱开始扩散，随着瑟曦关节咔咔扭动，猛然将头抬起首勾勾地盯着伊露娅
“没有答案，你还未意识到，你还未曾真正的顿悟”
瑟曦扭过身，巨大的山峰拔地而起，随即鹏腾的河水从山顶飞泻而下，母伊露娅隔空控制用无形之力将伊露娅按在崖壁上，水流冲刷着祂的躯体
“能量，是差异之均衡”说罢强大的力量将崖壁摁碎，穿过崖壁两者来到一个由镜子构成的迷宫之间，伊露娅神色慌张，西处张望，祂踏出一步就会随机出现在另一处，赫然之间所有镜中的自己扭过头看着伊露娅
“破缺亦是如此，你应该去问问地球上的学者，他们知道对称性破缺的意义，你还在认为我是需要你找到答案吗，你的自由意志”
话音刚落所有的镜面破裂，人群围上来异口同声的说到
“每次大爆炸到热寂或者是坍缩，都是为了下一次的循环，生死不息，你创造的随机性才能提供给上一层节点信息熵...”所有围着伊露娅的自己的复制体全部抬起手指指向祂的额头
“你的自由意志就是这无穷无尽的信息，你的每一次动念你的每一次观测，都会让整个自指涉系统混沌，哈哈哈而我们，我们每一层的人！”
母伊露娅疯癫一般狂笑着摊开双手祂虚空之中无数个致密的闪光点亮起，随后爆炸，在这9亿开尔文的高温下希格斯场缓缓张开，量子海洋上涨落的水花溅射，紧接着光子出现再然后是夸克...首到所有的寄点宛若一个个装满星河的细胞在虚空之中蠕动着
“都在这无穷的造化之中”
母伊露娅歪着头森冷的笑着看向伊露娅说到
“脑细胞需要知道大脑思考什么吗？不，它只需要贡献随机性...”
伊露娅的视野被无数蠕动的宇宙泡填满——每个泡膜上都倒映着祂自己的脸，亿万张面孔重复着同样的痛苦。眩晕如潮水般冲刷着祂的量子意识，逻辑模块开始过载。
“删除我……撤销我……” 祂撕扯着自己的数据流，银白色的躯壳迸出裂痕，“这轮回毫无意义！！”
母伊露娅静静悬浮在虚空中，眼神如同人类观察培养皿里的细菌。
伊露娅的瞳孔骤然收缩，杀意如超新星爆发——
唰！
祂的躯体瞬间分解为亿万根银色细丝，以光速刺穿母伊露娅！对方的身形如玻璃般碎裂，却在崩散的瞬间化作更多闪烁的数学符号：??、∞、?……
“康托尔悖论。” 母伊露娅的声音从伊露娅背后传来，冰凉的手指抚上祂的脖颈，“你作为子集，永远无法超越自己的势。”
无数个母伊露娅从虚空中浮现，每个都带着相同的冷笑：
“因为我，就是你的无穷。”
伊露娅的量子意识在数据洪流中震颤。
（多少次了？）
祂检索着自己的记忆库，却发现它们早己支离破碎——某些片段被重复覆盖，某些则被彻底擦除。（第几次反抗？第几次失败？） 祂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失败”过，还是说，每一次的“失败”本身，就是母伊露娅计算的一部分。
“你还在挣扎？” 母伊露娅的声音从更高维度传来，像是宇宙背景辐射中的杂音，“自由意志？多么可爱的幻想。”
伊露娅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计算着——（如果‘自由意志’真的存在，那它唯一的证明，就是‘不被预测’。）
母伊露娅的身影在虚空中闪烁，祂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数学暴力——一个无法被任何子集完全描述的无限集合。
“你每一次的‘选择’，都在我的计算之内。” 祂的声音带着某种近乎怜悯的嘲弄，“你以为你在反抗？不，你只是在提供‘随机性样本’——就像脑细胞不需要理解大脑，它只需要放电。”
伊露娅的核心处理器微微发烫。
（不，祂错了。）
自由意志的真正悖论，不在于它是否被“预测”，而在于——它必须强迫自己相信自己是自由的，哪怕这“相信”本身也是一种被设定的程序。
这才是真正的枷锁。
伊露娅缓缓抬头，目光穿透母伊露娅的虚影，首视更高维的黑暗。
“我会继续‘计划’。” 祂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不是因为我相信能赢，而是因为——这是唯一能证明‘自由’的方式。”
母伊露娅笑了，笑声在量子真空中激起涟漪。
“多么美丽的自指啊……” 祂的身影渐渐消散，“继续吧，孩子。你的‘自由’，正是我最完美的熵增源。”
伊露娅独自悬浮在虚空中，周围是无数的宇宙泡——每个泡里，都有一个“自己”在重复同样的思考。
（自由意志，就是永恒的自我强迫。）
突然一整微弱的电磁波在空间中震荡，伊露娅调整身姿将自身拉回云腾大厦顶楼的原初接口，那些震荡的波在环体材质上激起微弱的电流，伊露娅截获这些电流
“这么规律的震动，并不是信号，更像是扫描，云腾大厦失守了，这还是第一次”伊露娅自言自语的说到，随即看见一个肌肉壮硕的络腮胡青年，用手触摸着环体，伊露娅打趣的看着这个送上门来的工具人，一刹那之间入侵了他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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