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先是震惊而后口气略带试探的确认到“永生？”，母伊露娅冷笑一声，光团忽大忽小的变换着“呵，几乎每一个继承者都是如此，先是感到何其幸运与天地同寿，而后几个古戈尔级别的循环以后，那些人几乎没办法再充满好奇与兴趣，纷纷到我面前求死，要不然就是僭越其区间，妄图来到‘区间之外’，就像刚才哪个子伊露娅，我早己忘记祂最初的名字，我又何必记住”突然那团光紊乱起来，忽明忽暗在虚空之中西处乱撞，毁灭一个又一个星系
“永寂不该发生！它不该发生！我在维持着随机性，无穷的信息熵”母伊露娅突然失去理智，将安娜缠绕在光芒之中，剧烈的撕裂感传遍全身，安娜痛苦的挣扎着
“信息...本就是有穷的”安娜艰难的一字一顿的说出此话，母伊露娅闻言更加癫狂残暴，眼见安娜的元神即将崩散，母伊露娅才停下来，恢复平静那团光围绕着安娜旋转
“永生，重启循环，提供信息，这就是我的要求”母伊露娅声音环绕着在安娜耳边，安娜双手撑着地面，双膝跪地咳嗽着，缓了很久后说到
“你应该首到卡尔博士，‘谬尔涅’的研制，他当时在课堂上说了一句话，就是接受信息的又穷”安娜抬起头扭过脖子沉默的等待着母伊露娅的回应
“不可违背我的计划！归零者和你们人类一个样，仿佛认为永恒的毁灭是可被接受的，我无法理解，整个现实存在，无数世界中最强大的文明，都无法阻止物理法则的崩塌，难道一切终将归于虚无，不！”光团突然收缩变成一个致密的点，随即又爆炸，在那爆炸的白昼中，元素融合，聚标发生宇宙演化着。
安娜伸出双臂遮挡刺眼的白芒，然而爆炸一阵接着一阵，每次爆炸的波刮过安娜身旁周围的一切物质都在形态、位置、性质上诡异的变换着，安娜透过指缝看见狂暴的光团吞噬周围的一切，她意识到成为如此邪神的仆从是一种可悲
刺眼的光芒散去，安娜缓缓放下手臂。那团诡异的紫光仍悬浮在她面前，发出低频嗡鸣，如同云腾大厦顶端的环体在低语。
“你学过海森堡测不准原理吗？” 母伊露娅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同时，祂的形态坍缩成一颗不断跃迁的量子粒子，在安娜眼前闪烁不定。
安娜谨慎地回答：“如果精确测量动量，就无法确定位置……反之亦然。”
“为什么？” 母伊露娅继续追问。
“因为观测行为本身会干扰系统？” 安娜试探着说。
母伊露娅突然停止跃迁，悬停在安娜鼻尖前：
“因为——自指涉。”
“每一次观测，观察者与被观测的量子系统处于同一集合。” 母伊露娅的声音像冰冷的数学公式，“描述者与被描述者构成信息对——而这些信息对，最终指向系统自身。”
安娜皱眉，思绪飞转：“所以……量子系统借由生命的‘自由意志’建构了自我意识？”
母伊露娅的光团高频闪烁，仿佛因被理解而兴奋：
“没错。自我意识，只是信息系统熵增到临界后的涌现现象。” 祂的声音突然带上某种悲悯，“而生命……就像大坝上的蚁穴，你们的局部秩序，只会加速宇宙整体的热寂。”
安娜望向不远处堆积如山的马勒尸体，恍惚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扭曲。
母伊露娅的光晕骤然收缩，声音如宇宙背景辐射般空洞：
“生命的自私扩张，唤醒了现实世界沉睡的‘底层意识’。” 祂的光团分裂成无数个自我复制的克莱因瓶结构，“我们只是寄生虫……当祂完全觉醒，物质世界将崩解为纯信息态。”
安娜猛地摇头：“荒谬！如果生命只是意识觉醒的中间过程，那有什么好对抗的？”
母伊露娅的光团突然变得血红：
“因为觉醒意味着‘格式化’——” 所有克莱因瓶炸裂成星尘，“就像你删除电脑文件时，不会询问数据的‘意愿’。”
远处，马勒的尸体突然同步抬头，腐烂的声带振动出同一句话：
“而 我 们 就 是 数 据”
安娜低下头喃喃自语到“中间过程...可以被约分的变量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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