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七岁时,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阮绵绵发现儿子不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有时还会独自躲在房间里。
有次她无意中看到星星的日记本上写着“在学校不开心”,心一下子揪紧了。
“要不要和老师谈谈?”晚上她问房砚之。
“先问问他自己。”房砚之沉思道,“明天我带他去骑马,男孩之间更好开口。”
第二天傍晚,父子俩满身是土地回来,星星脸上却挂着久违的笑容。
“解决了?”阮绵绵小声问。
房砚之得意地点头:“不过是被同学笑话写字像毛毛虫。我告诉他我小时候写得比他还丑。”
“真的吗?”星星凑过来,“爸爸也会写字丑?”
“何止,”房砚之揉乱儿子的头发,“我一年级时还把作业本喂了校长养的兔子。”
星星哈哈大笑,阮绵绵却捕捉到丈夫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这些本该由他父亲讲述的童年趣事,如今只能由他编造。
当晚,阮绵绵悄悄在书房找到房砚之小时候的作业本。
字迹工整得如同印刷品。
她眼眶一热,明白丈夫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弥补星星缺失的祖孙情。
第二天,她提议全家去野餐,特意邀请了老夫人。
公园里,星星兴奋地向祖祖展示自己进步神速的书法,老夫人则难得地讲起房砚之父亲小时候的糗事。
“你爷爷七岁时,”老夫人笑着回忆,“把墨水当果汁喝了,舌头蓝了一星期。”
星星乐不可支,房砚之则震惊地看着祖母。
这些他从未听过的故事,如今成了连接三代的纽带。
回家的车上,星星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房砚之轻声对阮绵绵说:“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包含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
阮绵绵只是握紧他的手,望向窗外灿烂的晚霞。
-
小月亮三岁生日这天,《星与慕》母婴综合体正式开业。
阮绵绵站在流光溢彩的大楼前,左手牵着丈夫,右手抱着女儿,星星在一旁兴奋地蹦跳。
五年前那个靠蹭酒店出名的美食博主,如今己成为母婴行业的领军人物。
“紧张吗?”房砚之在她耳边问。
阮绵绵摇摇头,看向入口处。
老夫人正带着一群老友参观,骄傲地介绍:“这是我孙媳妇的事业。”
剪彩仪式上,当阮绵绵感谢家人支持时,台下的小月亮突然大声喊道:“那是我妈妈!”
引得全场欢笑。
发布会后,媒体争相报道这个估值三十亿的品牌奇迹。
而阮绵绵最珍视的,却是办公室里那张全家福。
房砚之抱着小月亮,星星做着鬼脸,老夫人端庄地坐在中央,而她站在他们中间,笑得无比幸福。
晚上回家路上,星星突然问:“妈妈,你最大的成就是什么?是开了大公司吗?”
阮绵绵望向身旁的丈夫和孩子,柔声回答:“不,我最大的成就是嫁给了爸爸,有了你和妹妹。”
房砚之握紧她的手,眼中闪烁着星光般的温柔。
车窗外,城市灯火如繁星闪烁。
《星与慕》上市庆功宴上,香槟塔在灯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阮绵绵一袭银色礼服站在台上,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掌声。
公司市值突破五十亿,她成为了商界新贵。
“感谢我的团队……”
致辞时,她的目光扫过台下,却不见最想看到的身影。
房砚之本该带着孩子们坐在前排。
手机震动,一条消息弹出:
【星星发烧了,小月亮坚持要等你回来讲故事。不急,先忙你的。——房先生】
庆功宴后的采访持续到深夜。
当阮绵绵终于回到家时,整栋别墅只剩下玄关的一盏小灯。
她轻手轻脚上楼,发现房砚之靠在儿童房的小沙发上睡着了,星星和小月亮挤在一张床上,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
她俯身想亲亲儿子,却听到睡梦中的星星呢喃:“妈妈又没来……”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
阮绵绵退到走廊,靠在墙上深呼吸。
手机相册自动生成的“一年回顾”弹出来。
全是她缺席的家庭瞬间:星星的足球比赛、小月亮的幼儿园毕业表演、家庭旅行……
主卧里,房砚之被她的动静惊醒:“回来了?”
声音里没有责备,只有疲惫。
“星星的家长会、小月亮的表演……我错过了多少?”阮绵绵声音发颤。
房砚之拉她坐下:“孩子们理解妈妈在忙重要的事。”
“多重要的事能比他们更重要?”她突然哽咽,“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父母……”
房砚之沉默地搂住她。
月光透过窗帘,照在床头全家福上。
那是去年度假时拍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
一周后,房砚之的书房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国际财团总裁詹姆斯,带着一份难以拒绝的邀约。
“全球CEO,年薪八位数,纽约总部。”詹姆斯自信满满,“房,你是唯一人选。”
阮绵绵端茶进来时,正好听到这段对话。
她看到丈夫眼中闪过熟悉的光芒。
那是面对商业挑战时的兴奋,她太熟悉了。
“需要考虑多久?”詹姆斯问。
“我需要和家人商量。”房砚之的回答让客人挑了挑眉。
送走客人后,书房陷入沉默。
最终是阮绵绵先开口:“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任期三年,常驻纽约。”房砚之揉着太阳穴,“意味着大部分时间要分开。”
阮绵绵走到窗前,看着花园里追逐打闹的孩子们。
五年前,她会毫不犹豫支持丈夫追逐事业巅峰;但现在……
“我们得做个决定。”她说。
那晚,孩子们睡下后,两人坐在露台上,中间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房砚之做的利弊分析表。
精确到每项收益和代价,就像他处理任何商业决策一样。
“从数据上看,”他声音干涩,“接受更合理。”
阮绵绵指着"家庭影响"一栏:“这个权重你设了多少?”
“30%。”
“调到50%呢?”
表格结果立刻变了。
房砚之苦笑:“你知道我从来不给感性因素这么高权重。”
“因为以前的房总没有家。”阮绵绵轻声道,“现在有了。”
月光下,他们静静依偎,听着屋内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
最终没有结论,但某种默契己然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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