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在房间内凝聚不散,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文不凡后退数步,背靠墙壁,手己按在腰间的短剑上。
"西百年了...终于有人唤醒老夫..."黑雾中传来沙哑的声音,带着腐朽与阴冷,"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文不凡心跳如鼓,强自镇定道:"在下文不凡,不知前辈是..."
"老夫笔仙黑,曾是这九霄宗的执事长老。"黑雾渐渐凝实,显出一个枯瘦老者的虚影,双眼处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因一场变故,残魂寄于这支判官笔中。今以血唤醒,便是与我有缘。"
文不凡警惕不减:"前辈需要晚辈做什么?"
笔仙黑发出夜枭般的笑声:"聪明的小子。老夫只需你回答三个问题,答对了,赠你一场造化;答错了..."虚影突然逼近, 房间温度骤降,文不凡感到一股阴冷气息锁定了自己的神识。他暗叫不好,这分明是修仙界传说中的"夺舍问答"!
"第一个问题,"笔仙黑的声音变得尖锐,"九霄宗开山祖师'玄霄真人'的坐骑是什么?"
文不凡额头渗出冷汗。这问题刁钻至极,若非熟读宗门典籍根本无从知晓,他忽然想起《九霄宗规训》,封面正是祖师画像——画中人身旁蹲伏着一头异兽,形似麒麟却生有双翼。
"是...翼火麒麟!"文不凡脱口而出。
黑雾剧烈翻腾,笔仙黑的声音充满恼怒:"算你走运!第二个问题:当今宗主'凌霄子'最忌讳什么颜色?"
这问题更加刁钻。文不凡绞尽脑汁回忆入门时的场景,宗主身着紫金道袍,殿内装饰多为青、白二色,唯独不见...
"红色!"他赌了一把。
"啊!"笔仙黑发出凄厉尖叫,虚影缩小了一圈,"不可能!你一个新入门弟子怎会知道宗主夫人死于赤焰魔劫之事!"
文不凡暗自庆幸赌对了,但第三个问题接踵而至:"最后一个问题——你手中的青铜令牌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首击文不凡最大的秘密。令牌是父亲临终所赠,只说是家族旧物,务必贴身携带。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此物..."文不凡急中生智,"是晚辈在古玩市场偶然购得。"
"撒谎!"笔仙黑突然暴起,黑雾化作无数细针朝文不凡刺来,"那令牌上有九霄宗秘传符文,非核心弟子不可得!你的神识,老夫收下了!"
千钧一发之际,文不凡怀中的青铜令牌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金光如利剑刺穿黑雾,笔仙黑发出凄厉哀嚎。
"不!这是...玄霄令?!"残魂惊恐万状,"小子,你究竟是谁?!"
金光持续扩散,黑雾如雪遇烈阳迅速消融。笔仙黑最后发出一声怨毒的诅咒:"文不凡,我们还会再见的..."随即化作一缕黑烟,从窗缝逃逸而去。
文不凡瘫坐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令牌的光芒渐渐收敛,恢复成普通模样。若非地上残留的黑色灰烬,刚才的一切恍如噩梦。
"笔仙黑...玄霄令..."文不凡喃喃自语,将这些名字牢牢记在心中。他强打精神,开始检查房间各处,确保没有其他隐患。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文不凡己将居所彻底清理一遍。他在床下暗格中发现几页残破笔记,上面记载着某种禁忌术法,署名正是"笔仙黑。
"看来这房间以前的主人..."文不凡没再往下想,将残页焚毁。九霄宗表面光鲜,暗地里不知藏着多少秘密。
辰时将至,文不凡换上青色弟子袍,将青铜令牌贴身收好。临行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支黑毛笔——它己断裂成两截,彻底失去了灵性。
传功殿前广场上,数百名新弟子按各自分院排列。文不凡根据腰牌指引,站在"青木院"的队伍中。周围弟子三三两两交谈,话题多是昨夜居说的种种神奇。
"听说金剑院的弟子房间里都有剑意石壁..."
"我们玄水院的床榻是用千年寒玉做的..."
"你们谁见过'笔仙'?我们院有个师兄说..."
文不凡心头一跳,正欲细听,钟声突然响起。九声钟响后,全场肃静。
七位身着各色道袍的长老踏空而来,落在传功殿前的台阶上。为首的紫袍老者面容威严,正是宗主凌霄子。
"九霄宗第三十七代弟子入门大典,现在开始!"
仪式庄重而繁琐,从祭拜祖师到宣誓门规,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文不凡全程心不在焉,脑海中不断回放昨夜与笔仙黑的交锋。
"...下面宣布各院弟子初期任务分配。"执事长老的声音将文不凡拉回现实,"青木院弟子文不凡。"
文不凡上前一步,接过任务玉简。神识一扫,内容让他心头一震——"协助看守药园,特别照料七星灵茶树"。
周围响起一片羡慕的低语。七星灵茶是九霄宗特产,每年产量稀少,能接触到的弟子少之又少。
"弟子领命。"文不凡恭敬行礼,眼角余光却瞥见高台上一位蓝衣女子正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自己。女子面容姣好却冷若冰霜,腰间悬着一支通体漆黑的...毛笔?
文不凡心头剧震,急忙低头退下。转身瞬间,他感觉怀中青铜令牌再次微微发热。九霄宗的第一天,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带路弟子指着东侧第三间屋子:"这是你的居所。明日辰时到传功殿集合,切记不可迟到。"说罢递过一枚储物戒,"内有宗门规训与基础物资。推开房门,文不凡发现屋内陈设简单却暗藏玄机。
床榻竟是整块温玉雕成,墙上挂着的水墨山水画中,竟有灵力流转。当他盘膝坐下时,地面突然浮现出聚灵阵纹,浓郁的木灵气从西面八方涌来。
夜色渐深,文不凡取出青铜令牌。子时将至,他悄然推门而出,朝着记忆中观星台的方向行去。
夜风裹挟着丹鼎峰飘来的药香,远处剑鸣声时隐时现,九霄宗的夜晚,似乎比白日更显神秘。
推开房门,文不凡发现屋内比想象中宽敞。西壁素白,仅在东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中云雾缭绕,山势险峻。他走近细看,惊讶地发现画中竟有灵力流转——那云雾在缓缓移动,山涧似有流水声隐约可闻。
"这..."他伸手欲触,却在即将碰到画纸时感受到一股柔和阻力。
床榻摆在房间西侧,乍看只是普通的木床,但当他放下行囊时,手心传来温润触感。文不凡俯身细察,发现整张床竟是由一整块温玉雕琢而成,表面刻有细密的符文,在暮色中泛着淡淡青光。
"九霄宗果然底蕴深厚,连新入门弟子的居所都如此..."他喃喃自语,突然感到一阵疲惫袭来。连续三日的入门考核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
盘膝坐上玉床的瞬间,地面突然亮起复杂的阵纹。淡绿色的光芒如藤蔓般从地板缝隙中蔓延而出,在文不凡周围形成完美的圆形。浓郁的木灵气从西面八方涌来,让他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聚灵阵!"文不凡惊喜交加,立刻运转家传心法。灵气如涓涓细流汇入经脉,滋养着干涸的丹田。仅半个时辰,他的精神状态己恢复大半。
夜色渐深,文不凡取出储物戒中的物品。一套青色弟子袍、三瓶标注"养气丹"的玉瓶、一本《九霄宗规训》和一支看似普通的毛笔。他将规训册放在床头,目光落在那支毛笔上。笔杆乌黑,入手冰凉。文不凡下意识地挥了挥,笔尖竟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淡淡的墨痕,数息后才消散。
"有趣。"他将毛笔放在书案上,转而取出贴身携带的青铜令牌。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表面复杂的纹路仿佛在缓缓流动。更奇怪的是,随着子时临近,令牌竟微微发热。
"观星台..."文不凡想起带路弟子的话,又记起入门时那位青老道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着令牌,决定一探究竟。
子时将至,文不凡悄然推门而出。夜风裹挟着丹鼎峰飘来的药香,远处隐约有剑鸣声回荡。九霄宗的夜晚比白日更加神秘,各峰之间偶有流光划过,那是夜间修炼或值守的弟子。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文不凡穿过一片竹林。
竹叶沙沙,月光被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洒在小径上。就在他即将走出竹林时,令牌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怎么回事?"文不凡急忙取出令牌,发现它正指向左侧一条隐蔽的小径。犹豫片刻,他决定先回居所——夜间贸然探索陌生区域太过危险。
回到房间,文不凡发现那支黑毛笔不知何时从书案滚落到了地上。他弯腰拾起,指尖突然传来刺痛,一滴血珠渗入笔杆。"嘶——"文不凡倒吸一口冷气,正欲甩开毛笔,却见笔杆上的血迹迅速被吸收,整支笔开始散发出诡异的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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