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芫容还未曾出声,曹德夏就先一步厉声开始指责周进喜。
“上不了台面的狗东西!连个瓶子都拿不稳!皇后娘娘,这种毛手毛脚的人怎配侍奉娘娘身边,来人啊,还不将这狗东西打发了出去!”
话音落下,殿内竟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之中。江芫容端起茶盏浅尝,看不出喜怒,可偏偏又浑身散发着一股无言的威压。
曹德夏心头一跳,不带半丝犹豫立刻就跪了下来狠狠往地上磕了好几下,只觉得仿佛被人掐住了脖颈一样,呼吸都短了。他一时心急,竟然替皇后做主惩戒宫人…
“奴才僭越!奴才该死!请皇后娘娘饶奴才一次!”
“曹公公好大的威风。”
江芫容淡淡一句话落下,曹德夏却吓得浑身发软,几乎要跪不稳。这几日皇后娘娘一直对他和颜悦色,他便不自觉轻视了几分,私以为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贵族少女罢了。
可眼下再看上面那位,不怒自威,上位者的气势甚至比陛下还要浓重的多。至少他在陛下身上,从未感受到过这种喜怒不形于色,却能压得人喘不上气的恐惧感。
“出去领二十杖,这几日就不必过来了。”
江芫容头也没抬便发落了曹德夏,很快有宫人上来押着曹德夏出去。
周进喜跪伏在地,心道这宫里的门道何其多,二十杖若使得功夫恰当,也是能打死人的。只是他瞧着娘娘似乎没有要打死曹德夏的意思,一时又有些猜不透。
江芫容抬眸淡淡扫了一眼周进喜,挥了挥手让他也跟着下去。至于曹德夏的命,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曹德夏如何死,死在谁手里。
而这取决于周进喜怎么选择,她要的是狼,而不是一条狗。
翌日,新人终于入宫,宫中太后不在,众嫔妃便齐齐入长安宫向江芫容见礼。
“娘娘,各宫妃嫔都已在殿外等候了。”
周进喜换了先前那身绿色的小太监服,一身暗红色金虎麒麟袍,腰系玉带。只是一夜的功夫,却仿若脱胎换骨。
半夏与素荷一左一右扶着江芫容从内殿走出来,经过周进喜身旁时,眼中明显有着一丝满意。
昨儿曹德夏挨了二十杖后血肉模糊的被抬了回去,当夜周进喜就悄悄给曹德夏下了药,不会让人立刻死,只是慢慢在损曹德夏的生机,至多不过两个月,必死无疑。
此事周进喜做得并不干净,甚至那药都是他说房里有老鼠,找素荷去要的。分明就是自已将把柄往江芫容手里送,这是表忠心呢。
于是一大早江芫容就以曹德夏伤重,宫里不能没有首领太监为由,让进喜暂时代了曹德夏的差事。
进喜方知自已赌对了,心中对江芫容有着敬意的同时,也多了几分畏惧。昨日他一直都在想,娘娘明明可以直接处死曹德夏,却偏偏留了他一条命,应该不单单是怕处死曹德夏会有碍外头的声誉。他瞧着,娘娘不是会被名声所累的性子。
继而他又想起那尊被他打碎的珐琅瓷瓶,便隐约猜到了些意思,这或许是娘娘对他的一个考验。打碎瓶子,是让娘娘看到他选择站在哪一头。杀了曹德夏,是让娘娘看到他义无反顾的决心。
皇后娘娘是想看他是否言行一致,想通这一层后才有昨夜,他给曹德夏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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