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瞪大了眼睛：“校长你说啥？你说那个向依依就是今年的高考状元？就是那个连续两幅画被上面大领导亲口表扬的学生？”
校长一拍脑袋叹了口气。
“是啊！就是她！人家想上哪个学校还不是随便挑，你这是亲手把人给我送到美院去了啊！”
“校……校长，我不知道啊！那她也没说……我是真不知道这个情况。”
许年拽了拽主任：“校长，即便她是高考状元又怎么样？人品不行，能力再强又如何？这样的学生我们京大不需要！”
校长第一次有了想要打人的冲动。
“你懂个屁，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不需要就不需要？”
蒋牧川看着主任把许年往后拽的动作，敏感的发现了两人的关系：“呦！你们俩这么熟啊，该不会是亲戚吧？
我就说嘛，堂堂主任，怎么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冤枉人。
校长，我今天来就是过来通知你的，既然我媳妇已经被开除了，那你就别扣着学籍不放了，美院挺好的，我媳妇喜欢画画，在哪都行。”
校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三魂去了两魂半。
“这事……这事咱们再商量商量呗，我知道向同学受了委屈，我会给她找补回来的，蒋营长，你就看在你外公的面子上，帮我跟你媳妇说说情，行么？”
蒋牧川一点面子也不给。
“我们家都是我媳妇说了算的，她的事情我没有资格替他决定，你可以让这位主任去试试啊？”
校长脑子一亮，这是给他出主意呢？
“对，谁犯的错谁去道歉，谁惹的祸谁去解决，主任，你现在就去，去跟向同学好好道歉，要是她不肯原谅你，不肯回来上学，那你……也不用回来上班了。
我会跟上面说明情况的，我们京大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主任纵使向心力不情不愿，可是为了保住现在的职位，也只能委屈自已了。
“好，我去！”
其实他在心里在鄙视校长：不过就是个高考状元而已，会画两幅画怎么了？状元每年都有，京大可不是说进就能进的，校长可真是丢人。
校长要是知道他是这么想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去。
蒋牧川倒是看出来了，可他不在意，去吧，多让媳妇出出气也是好事，至于主任的职位是不可能让他继续做的了。
向振东那边不是在教育局有关系么？让他去反应反应情况好啦。
主任来到向依依家里的时候，向依依正在专心作画，这种事情一幅画说不清楚，她突发奇想的想要多画几幅，画出一个故事来。
这才刚进行到第三幅，外面就有人捣乱了。
“向同学，向同学，你在家么？我来跟你道歉啦！”
“真烦人，这人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蒋牧川不是答应我拖一拖的么？我这画都还没画完呢就来道歉，那还能发出去了么？”
可毕竟人家是来道歉的，也不能晾着不出去。
“呦，这不是京大的主任么，怎么光临寒舍了。”
看到向依依的样子主任就知道被骗了，她哪里有痛哭过的样子，明显好得很，该不会就是为了逼他亲自过来道歉的吧？
一想到这里就更生气了。
“我人也来了，跟你说声对不起，可以了吧？赶紧回去上课吧！”
向依依眼睛亮了，这哪里是来道歉的啊，这不就是来施舍她，来送下马威的么，这不是天降素材。
主任可真是个大好人，上一次的还没画完，又来送新的了。
“主任，当初你说过的，绝不后悔，这才一天时间您的态度就变了？再说道歉要有道歉的态度吧，您这个……”
明知道她在讽刺自已，可是一想到自已的职位，主任咬咬牙忍了。
“那你想要什么态度？”
“当然是真诚的态度了，如果主任要是非想要下跪道歉我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现在这个敷衍的态度肯定是不行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放屁！你还真拿自已当盘菜了，让我给你下跪？你想什么美事呢！就算你是高考状元又怎么样，马上就要有一个新的高考状元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是不可能跪的。
反正我是道歉了，你要是愿意接受就赶紧跟我回去上课，要是不愿意就在家待着吧，真以为美院能跟我们京大比呢？”
“滚！”向依依笑着送客。
一个滚字，击溃了主任最后的耐心。
他是平反回来的，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上面还真能撤了他的职位？他不信！
校长办公室里，没人离开，都坐在原处没有动作，等着主任的结果，校长擦着额头上的汗，满怀希望的等着，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噩耗。
“你说什么？”
“校长，这可不怪我，我已经道过歉了，可那个向依依欺人太甚，居然还要让我下跪道歉，那我能干么？肯定不能啊！
她居然让我滚？
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的，我何时受过这等侮辱啊，一个小丫头还真能掀起多大的浪来不成？”
蒋牧川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既然主任这么有骨气那我就先告辞了，希望明天教育局的审查你能通过，哦，忘了告诉你，昨天人民日报的编辑已经预定了我媳妇的新作。
听说名字好像叫什么《高考状元又如何？京大主任按规章办事！》
对，就是这个名字，听说还是个什么连续画，我也不懂这是个啥玩意，校长、主任、教授、你们知道么？”
校长额头上的汗滴下来了，在这个寒冷的开春，他的心拔凉拔凉的。
“完了！全完了！”
蒋牧川才不管他们，说完就走，向振东那边还等着他煽风点火呢，为了给媳妇出口气，这个主任的八辈祖宗他都要调查清楚。
他就不信找不出来什么破绽。
向振东正在打电话：“对，就是那个京大的主任，可真是刚正不阿呢，不问缘由就开除学生，还是在开学第一天就开除高考状元呢！”
电话那端的人都听出来他的阴阳怪气了。
“还刚正不阿，谁不知道你心疼妹妹啊，放心吧，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绝不让你妹妹吃了这个哑巴亏。”
向振东满意的点了点头，蒋牧川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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