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在大娘和苏苏之前徘徊,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诡异。
慧大娘怔愣片刻,呆呆望着苏苏,良久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冯大叔皱眉:“到底怎么了?”
慧大娘松开了冯大叔的手,一步步走向了院子的中央。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她说出了一句让人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我只是在笑林梦杨为了一个没有血亲的女儿,把自已的亲生女儿害得如此田地。”
这一句话,如平地惊雷,惊得所有人反应不过来。
唯有苏苏,闭眼,抬头,她不想哭,可眼泪还是从眼缝中流出。
林梦杨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喃喃开口:“你说什么?”
旋即又想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慧大娘嗤笑:“因为,盛晴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苏苏才是。苏苏一直都是你的亲生女儿。”
众人皆呆愣。
若是有谁不希望发生,那大概就是盛羡秋了。
苏苏成为盛府的女儿,其实无法给苏苏增加任何好处,反而会成为盛府用亲情来控制苏苏的纽带。
而且,盛羡秋再次成了苏苏的二哥!
盛羡秋不想!
林梦杨痴痴:“怎么可能?那奴仆分明说过,是她为了她自已女儿的荣华富贵,换了孩子。”
慧大娘:“是啊,那奴仆就要死了,临死前让自已的女儿成为盛府的嫡女,这怎么不好?况且,当时她所谓的证据,无非是说出了当时几个稳婆的名字而已,好巧不巧,那几个稳婆都因为年岁太高而过世,这让你想起了你曾经暗中指使陈姨娘换婴儿的时候,也是弄死了稳婆的事情,这才让你觉得事情是真的。再加上那奴仆又说了两件可有可无的事情,你便真的信了。”
林梦杨呼吸急促,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苏苏是我的女儿?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这些年做了什么啊?
她几乎是数次置苏苏于死地啊。
苏苏怎么会又成了她的女儿?
慧大娘:“苏苏真的是你的女儿,盛晴不是。我有一个重要的证据。盛晴的最小的脚趾,是两块脚指甲,整个盛府没人长这样。而死了的那个奴仆的家人,全都是长这样,这属于家族独有的标志,若是你们不信,那死了奴仆的丈夫的侄子一家还活着,你们可以去看看。”
盛晴的心情在半天内起起落落,此时几乎疯魔一般地大叫:“不可能!你撒谎!不可能!你也是时苏苏这个贱人找来骗我的!”
那衙役见盛晴口出恶言,抬起拳头:“对公主不敬,是大罪。”
他一拳下去,盛晴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这一次,盛万佑和林梦杨竟然没阻拦,只呆呆看着。
因为他们心里几乎信了慧大娘的话。
林梦杨:“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慧大娘歪头笑,笑得意味深长:“你不认识我了?”
林梦杨皱眉,仔细打量她半天,摇头:“不认识,我应该认识你吗?”
慧大娘捂唇大笑,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好笑的事情:
“妹妹啊,我们一起长大,我怀孕的时候,你还给我下毒,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吗?”
话音落,场内再次死一般的安静下来。
众人脸上皆是震惊,包括冯大叔。
苏苏不再流泪,只是沉默望着这一场戏。
这场大戏唱了十八年,两代人的恩怨,她只是其中被利用的一颗小棋子,她只觉得世事无常,身若浮萍。
盛万佑仔细打量她,往前踉跄两步,不敢置信:“你是,梦柳?”
大夫人林梦杨此时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惨白,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慧大娘无声叹气,没有再看这个男人,只望向了自已妹妹:
“妹妹,当年为了一个男人,你要杀了我,我活了下来,隐姓埋名,那药的副作用就是会改变人的容貌,也幸亏如此,这些年我没有被人怀疑过身份。”
“若说死前我有多骄傲,在被你杀了后,就有多绝望,毕竟死在了最疼爱的妹妹手里。可即便是如此,我原也不想做什么的,更不想找你报仇,还遇到了真心待我好的人,我原本只是想让过去的一切都烟消云散的。直到,我发现了你换了盛怜和盛笑。”
“呵呵,你对盛怜可以说憎恨之极,甚至连平时的衣服,都不愿给全的,我这才设计让一个将死的奴仆,弄了一出真假千金的戏码,我想让你事后也尝尝和自已骨肉分离的滋味,可我没想到……”
慧大娘望向眼眸哭干的苏苏,语气愧疚中带着自责:“我没想到,你对苏苏竟然这么狠心,让苏苏顶包,苏苏刚入寺庙的时候,高烧还被那些人苛待,若不是我夫君拉着我去砍柴,碰巧遇到了苏苏,只怕苏苏已经死了。”
那个时候,是冯大叔和慧大娘,找来了退烧药,将昏迷不醒的苏苏救了。
林梦杨此时还没有从震惊过回过神,但她接受了一件事:苏苏是自已的女儿。
所以,这些年她做了什么?
让苏苏顶包;无缘无故苛待苏苏;让苏苏去寺庙五年不管不顾,甚至暗中让僧尼苛待苏苏;
更在苏苏回来后,想要苏苏嫁给孽杀妻妾的杨获,想要设计苏苏去和亲……
一桩桩,一件件,当时做的时候有多爽快,现在想起来,就如一把刀,割在自已身上,就有多疼。
“苏苏?女儿?你是我的女儿?”林梦杨不敢置信。
曾经,苏苏很想回到盛家的怀抱。
可被盛家次次送上绝路,她早没了这心思。
如今再听到这个消息,她以为自已心情会有所起伏,却发现,她只有无尽的悲凉。
其实,不久前,她就猜测到了这一切。
事情要从一个绣着赤裸男子的刺绣开始。
那个刺绣出现在盛晴的荷包中,盛晴以为是苏苏害她,两人闹了龃龉。
后来,刺绣被收走--那时苏苏并没有见到过这刺绣。
前几天,苏苏无意间看到,却发现,那刺绣很眼熟。
要知道这种交叉的阵法很少有人会,就算是都擅长的人,绣出来的也定然会有带了个人习惯的不同。
但苏苏发现的那个赤裸男子的刺绣方法,和自已的小衣上的一模一样。
当时随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大胆到一个令人发抖的想法:这两样东西,都是出自慧大娘的手。
事后,她慢慢思索,又发现不对劲:这样的赤裸男子刺绣,即使是盛府有人做坏事,也不会假借他人之手,而是自已亲自绣。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而且绣法为什么和大娘的一样?
苏苏便想起来文婆婆曾经说过,她和死去的原配夫人都中了万骨枯的毒,这种毒,能让人外貌改变。
而当时已经知道盛笑是陈姨娘的女儿,盛怜是原配夫人的女儿。
那如果慧大娘就是盛万佑的原配夫人呢?
若是盛怜早就和慧大娘相认,并且学到了这种刺绣的阵法,然后盛怜想要用男子刺绣来陷害盛晴呢?
想到这里,一切通顺!
竟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同时,苏苏想到,在盛怜、盛笑身份揭穿的那天,盛怜的表现。
盛怜太过沉默了!虽说她一直沉默,但在得知了自已身份真相、得知亲生母亲被害死后,一个正常人还能这么沉默吗?
但凡是正常人,绝对不会这么沉默。
那盛怜为什么那么平静沉默?那是因为,她一早就知道!这才能解释这个原因!
推理出这些,苏苏还有一个需要证明的点:棺材!
于是,她拉着盛羡秋去挖坟!
果真,那里面,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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