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去自已学院门口出摊，那里人流量大，生意应该会更好。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奶奶少受些苦，多享些福。
“还是我去吧，你可是大学生呢，干这些事太丢人了。”
老人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吴言感觉自已的鼻子有些酸，其实他也想过，这劳什子书不要读了，阿奶将家里仅余下的几亩地给卖了，这才凑齐了他念大学的钱，对于这样一位老人家，她能想到的方法，恐怕只有卖那些地了。
“阿奶，我不觉得丢人，我靠自已双手赚钱，有什么丢人的。而且，我也想让你少受点累，多享点福。”吴言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他看着奶奶，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老人听了吴言的话，眼眶微微泛红，她知道自已的孙子长大了，懂事了。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坚持道：“不行，你去读书，我去出摊。你的任务是学习，不是干这些粗活累活。”
吴言知道奶奶的脾气，一旦她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阿奶，我去读书。但你要答应我，不要太累了，要注意身体。”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她知道自已的孙子是个孝顺的孩子，也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她相信，总有一天，吴言会用自已的双手，创造出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当然，或许她知道自已没机会看到那一天了。
次日上午，老人按吴言的说法，推着一辆小推车，上面放着一些冰糖葫芦之类的小甜食什么的，前往戾城大学外的广场，平时的时候她并没有固定的地方摆摊，因为那高额的摊位费她出不起，所以每一次去的地方并不固定，远远的只要看见城管，她就会躲避开来。
老人虽然年迈，但动作还算利索，她推着小车，一步步地朝着大学的方向走去。路上，偶尔会遇到几个熟悉的人，他们看到老人，都会亲切地打招呼，有的还会停下来，买上几串冰糖葫芦，算是给老人的一点支持。
到了大学外的广场，老人找了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将小车停了下来。然后，她就开始忙碌起来，将那些小甜食一一摆放好，等待着学生们的到来。
不一会儿，学生们就开始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他们看到老人的摊位，纷纷围了上来。有的卖糖葫芦，有的买棉花糖，还有的只是和老人聊聊天，说说话。
老人看着这些年轻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欢喜。她觉得自已虽然辛苦，但能够看到这些孩子们开心地吃着她的东西，听到他们的笑声，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登记了没有？交了摊位费没有？谁允许你在这里摆摊的？”
一道突兀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老人抬头一看，五个城管避开了其他一些年轻力壮的摊主，径直就往这边来了。老人眼中闪过绝望，摊子左右的学生们纷纷指责这几个家伙，并跟老人说这里不用交摊位费的，因为这片地方就是戾城大学给各位摊贩们摆摊的，就算要交摊位费用，那也不是这些城管有资格收的！
“都滚开，你们这些学生，不知道这些全是垃圾食品吗？”
其中一个城管挥舞着手中的警棍，大声地驱赶着学生们。老人见状，急忙拉住那些愤怒的学生，示意他们不要和这些人起冲突。她深知，这些年轻人虽然热心肠，但终究还是学生，不能和这些城管硬碰硬。
城管们看着老人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也没有继续为难学生们。他们转而将矛头对准了老人，开始大声地质问她为什么没有登记，没有交摊位费。老人颤抖着声音解释，说自已刚来，没有人说过要交摊位费，而且这里还是大学给摊贩们指定的地方。
然而，城管们却根本不听老人的解释，他们一口咬定老人就是违规摆摊，必须立刻收摊走人。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苦涩。
人群中跟过来的吴言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站了出来大声骂了一句：
“狗东西，还给不给人活路？你们这明显是欺负人家老人家，阿奶不要怕！”
学生们见有人站出来给这位八旬老人出头，自然而然围了过来，就连附近一些年轻的摊贩也都看向了这边，那些城管刚才也想对其他摊主收费，但应该是不想在戾城大学门口引发什么冲突，关键是没有找到“可以立威”的对象。
这不吴言的阿奶出现在这里，看着就是好欺负的那种，几个城管当然是要过来威慑一番，或许后续就好收费了不是？
人群越聚越多，气氛也变得愈发紧张。学生们和摊贩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愤怒，他们不满地看着那些城管，城管们感受到了这股压力，但他们并没有退缩，几人看向了不远处的那辆城管车，上面坐着他们的领导，而且来的时候可是下了命令的，要收多少摊位费回去，不然可不好向上头交待。
吴言见状，更加生气了。他大声地喊道：“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欺负一个老人家算什么本事？”说着，他就要冲上前去和城管理论。
这时，旁边的一个年轻摊贩拉住了他，劝道：“小伙子，别冲动。这些城管咱们惹不起，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吴言听了，心中更加愤慨。他知道，这些城管之所以如此嚣张，就是因为他们背后有靠山，根本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为首的城管一使眼色，另外几个直接就上手将老人的小车抬了起来，径直往城管车那边走，人群一阵骚动，为首的城管恶狠狠的来了句：
“我们是正常工作行为，你们谁要是敢阻止，那就是阻碍执法！小心衙门那边来找你们麻烦。”
“那是我全部的家当，你们，你们简直就是土匪啊！”
老人家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就拖住自已的小推车，哪怕她用尽全力也没办法制止但也必须制止，吴言想要冲上去，却是被一个高大的城管挡了下来。
“老不死的，给我滚开！”
一个离老人较近的城管直接就骂了一句，刚才那个年轻人骂他们是“狗东西”，这城管早就一肚子火，这不一脚就将老人踹倒在地，这一举动，瞬间点燃了人群。老人无助的眼神，刺痛了围观者的心，愤怒迅速蔓延，在场的多是为了生计奔波的小贩，还有就是低消费人群的学生，他们本来就积压着一些不满与无奈。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人群中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大声喊道，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了。
“王法？在这我们就是规矩！”为首的城管冷笑一声，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指责与愤怒。
老人的身体在地上颤抖着，他想要爬起来，可却被这一脚踹得没了力气。周围的摊贩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围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大家一起上，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人！”一个中年摊贩振臂高呼，他的声音带着坚定与决绝。
人群开始涌动，愤怒的情绪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每一个人向前。城管们见状，也开始紧张起来，他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都别动！谁动谁就是妨碍公务！”为首的城管大声喊道，试图用威严来震慑人群。
“我跟你们拼了啊！放开我阿奶啊！”吴言大吼着，一瞬间爆发出平时两倍的力量，一下子将身前制止自已的城管推开，然后冲向了那个踹倒他阿奶的城管。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准备不顾一切地捍卫自已的领地与亲人。吴言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他仿佛能听到自已心跳的声音，每一次跳动都在提醒他，要为阿奶讨回公道。
“不自量力的家伙，给我打，打死了我们也是自卫。”
普通人和普通人打架那叫“互殴”，但他们城管要是动手打人，那叫自我保护，就算是真打死人了，出了事不是还有那些当官的顶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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