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引导虫群？”楚涵放下筷子，目光锐利，“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侍卫继续道：“初步查明，有‘养虫人’参与其中，他们利用特殊的虫笛操控虫群，专门袭击庄稼。”
楚煜微微皱眉，“别说江南，咱们南楚就向来没有养虫人，这种手段听都没听过。”
凤云卿闻言，心中猛地一震。
“操控”两个字让她心里一阵异样，总觉得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是啊，咱们国家本就没有什么蛊术，这种手段显然不属于我们。”楚霆沉吟片刻，冷声道。
“如此说来，极有可能是外族人所为。”凤云卿抿抿嘴。
楚恒脸色沉了几分，目光幽深：“你是说……南诏？”
随即恍然大悟，“你们之前碰到的刺客，还有边关的那些异常事件，我们查出是有人叛国，勾结外党，当时就怀疑是南诏所为……”
“现在再看这虫灾，确实未免太过巧合。”
楚煜握紧拳头，冷笑一声：“竟然连虫灾都能用来害人，这些人果然无所不用其极！”
楚渊插话道：“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意图。故意制造虫灾，引发饥荒，借机通过贪污来扰乱我们内部的政务。”
楚恒眉头紧锁，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低沉的声音透着压抑的怒意：“别忘了…江南是南楚的粮仓，庄稼一旦受损，必然影响百姓的生计。”
“这些人如此歹毒，不只是想毁庄稼，而是想毁整个南楚。”
一边是瘟疫加毒，一边是边关奇袭，现在又是奔着粮食来。
幸好没有得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楚涵叹了一口气：“你们不觉得…比起这虫灾，贪污这个事情更可怕？”
“如果其中也有他们的参与...那我想...就不仅仅是江南出了问题了。”
楚恒脸色愈发冰冷：“不论如何，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还得尽快调查清楚。这件事不能再拖。”
“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呢？”楚文星弱弱的问道。
他不太懂这些朝政，想着问清楚，他也能侧面帮帮忙。
毕竟，他，他这张嘴是没白长，能叭叭啊！
再加上还没进官场，也没步入过战场，身上气势并不凌冽。
非常适合跟百姓们唠嗑，侧面了解情况。
楚恒思索片刻，果断开口：“下一站，还是苏州。”
审讯中多次提到过苏州，想必多多少少是有问题的。
楚涵点头：“苏州跟江南一样，也是粮食高产地区。”
“确实应该走一趟。”
千万不要像江南这般..
越想越气，江南这般了，他们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不是无形中指着鼻子说他们治理无方吗？？？
凤云卿轻轻点头，但眼中闪过一丝冷厉：“苏州……但愿没事吧。”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楚恒等人在客栈休息，凤云卿几人前往布衣坊。
天越来越凉了，得购买一些厚一些的衣服。
楚文星在途中不知跑去哪里了，只剩下凤云卿和司云锦。
凤云卿负责挑选，司云锦负责…砍价。
买够众人的衣服后，便打算再去买些糕点或者放的住的吃食。
“小卿儿，你先上车。”
“这楚文星是跑哪里去了？合着一到体力活就跑路呗？”司云锦一边让凤云卿先上马车等，一边把衣服往马车上搬，嘴里还不闲着。
正当司云锦也准备上马车时，楚文星匆匆从另一条巷子跑了过来，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
“姐，司云锦，你们过来看。”楚文星手里提着一个布囊，语气压低，却透着几分急迫。
“怎么回事？这不像是你的啊？偷了谁的？”司云锦挑眉，接过布囊，缓缓打开，凤云卿也凑上前查看。
布囊刚被打开，一股腥臭气息立刻扑面而来。
布囊里，装着几只死去的虫子。
那些虫子体型硕大，外壳带着光泽，甚至还能看到一些未干的绿色汁液，仿佛它们刚刚死去不久。
凤云卿眉头微蹙，拿出帕子捂住口鼻，仔细观察那些虫子：“这些虫子……”她用匕首拨动了一下，“不会…和虫灾有关吧？”
楚文星点头：“我也怀疑。”
“刚才我本来是想先买点吃的，无意间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抱着这布囊，想溜进巷子。”
“我觉得可疑，就让人拦住了他。”
凤云卿抬起头：“人呢？”
楚文星抬手一挥，侍卫押着一个瘦削男子走上前来。
那男子约莫三十岁出头，衣衫褴褛，脸上沾着泥污，眼神慌张得像一只受惊的老鼠。
凤云卿眯起眼睛打量着那男子，随即问道：“这虫子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要带着它们？”
男子被凤云卿冷冽的目光一盯，吓得浑身一颤，慌忙跪下磕头：“小人冤枉啊！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是有人让我送的……小人只是跑腿的！”
“跑腿？”司云锦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几分威严，“谁让你送的？送到哪里？”
男子磕头如捣蒜，慌张地说道：“小人不知道是谁！他们每次都蒙着脸，只是让我把东西送到码头指定的地方……真的，小人发誓，什么都不知道！”
凤云卿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低下身子，盯着男子的眼睛，语气缓了些：“码头？你说清楚，具体是哪个地方？”
男子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地回答：“是……是东面的货船码头。”
“他们说，到了那里会有人接手，小人只是个跑腿的，真的没见过他们的样子……”
楚涵冷笑一声：“你说得倒是干净。”
凤云卿却没再理会他的辩解，而是站起身来，低头看了一眼那几只虫子，若有所思。
“这些虫子死得很不正常。”她伸手垫着纸捏起一只，用力轻轻按压了一下。
结果虫体内流出的绿色汁液中还夹杂着一些黑色的细线状物。
凤云卿的目光一凝，冷冷地说道：“这些虫子……可能被人喂了某种特殊的毒物。”
“毒物？”楚恒问道，“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这些虫子不是自然长成这样的，而是被人为‘催化’出来的，简单的说，就是蛊的一种。”
“这些毒物加速了它们的成长和繁殖，同时也让它们更具破坏力。”凤云卿声音冷静，但言辞中透着几分慎重，“这样一来，它们受到操控不仅侵蚀庄稼，还能快速扩散。”
楚文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竟然还有这种歹毒的手段！”
“那，那会不会利用这虫子，去残害百姓啊？”
“这倒不会。虽然是蛊的一种，但它本身还是属于以吃粮食为主的虫子繁殖而来的。”
“如果真的是能操控人的蛊，那早就会被人发现了。”
毕竟，再是贪婪的人，也怕死。
凤云卿冷冷说道：“虫灾看来必定跟南诏有关，去码头一探究竟是必要的了。”
楚文星点点头，随即吩咐侍卫：“把这人看紧了，押送回客栈，不许他再耍花样。”
“我没耍花样！小人只是个跑腿的啊！”男子一边喊，一边被侍卫强行拖走。
“师兄，你…”
“么问题，你俩去吧！一定要带着侍卫啊！”凤云卿刚开口，司云锦就明白凤云卿要说什么了。
凤云卿笑着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些死虫子， “小星星，咱们去码头，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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