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了学堂，江绾妤便将小虎带回了家。
小虎乖巧地坐在餐桌上，也不拿筷子，就这么看着江绾妤面前的陆衔辞。
陆衔辞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仅一瞬，眉头松开，继续吃饭。
“怎么啦？小虎？”
江绾妤夹起一筷子鸡蛋放进小虎碗里，凑近小孩耳边，低声轻语道。
小虎摇了摇头，又看了江绾妤一眼。
“你陆叔叔就是长的凶，人很好的，别害怕。”
江绾妤以为陆衔辞冷着脸，把小虎吓到了。
“媳妇儿，我吃完了，你们吃。”
陆衔辞说完，将挂在衣架上的迷彩服外套又套在了身上，准备出门。
江绾妤给了男人一个口型，目送男人出门。
“小虎快吃，不然饭就凉了。”
江绾妤将地瓜汤推到了男孩面前，又把勺子放进了碗里，催促着男孩。
小虎心不在焉地舀起一勺，随后又放下勺子，小身躯一扭一扭的。
“江老师，那个叔叔会凶你吗？”
“会骂你吗？”
小虎对陆衔辞的初印象还停留在荷花镇，他救了江老师。
但如果，他也对江老师不好，他仇恨的名单上就又多了一人。
江绾妤愣了一下，不知道男孩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不会的。”
“他就是看着凶，但不凶人，也不会骂人的。”
“你可以告诉老师，为什么这么问吗？”
江绾妤捧住小男孩的脸，看着男孩无精打采的模样。
“他凶大姑，大姑会哭。”
小虎坚强又无助的看着江绾妤。
他从小就知道，因为自已残缺的身体，从不受人待见。
爹娘都不要他，姑父也不喜欢他。
只有大姑对他最好了，他不想看大姑哭。
江绾妤张了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小虎从小早熟，一般的话应付不了他。
小虎说完，转过小身子，趴在桌子上乖巧地吃饭。
—
陆衔辞让朱琦代替他，去训练场带训。
他独自一人出了军大院，前往首长的住所。
陆衔辞进门，程念华就让他进书房。
朱翊褚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桌子上还放着那枚窃听器。
“小陆，你怎么想？”
陆衔辞拿起桌子上的窃听器，捏在手里转了几圈。
又放到桌子上。
“无线窃听器，那种设备极其容易受干扰，音质也比较差。”
“而面前的这个，磁带式窃听器，这种需要人工定期拿取磁带。”
“我认为，应该是自已人。”
陆衔辞说完，将磁带式窃听器里面的磁带拿取了出来。
“先听听。”
陆衔辞起身将其放进磁带录音机中，宽厚的手指游走，在播放键上停留，重重摁了下去。
朱翊褚已经提前听过了，里面记载着这段时间的两次会议，以及前天晚上结束会议，秦安一来找他的语音记录。
朱翊褚闭着双眼，靠在椅子后背。
陆衔辞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将磁带倒放。
“嗯哼。”
在磁带录音机外放中，闷哼声极其明显。
随后一声紧赶着门外的一声报告。
“这声报告是谁的？”
“小徐的。”
朱翊褚睁眼，回答。
小徐是朱翊褚的秘书，也是朱翊褚的左膀右臂。
“徐助理那天可曾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陆衔辞坐到朱翊褚对面的椅子上，开口。
“我问过小徐了，那天，他进会议室，看到没人就退出去了。”
两人商讨了片刻，将这段时间参加会议的人，一一排查了个遍。
结果一晚，毫无头绪。
江绾妤听到声响就出了卧室，看到陆衔辞双肘拄在膝盖上，整张脸埋在宽厚的手掌里。
“怎么了？”
江绾妤嗓音一出，陆衔辞就抬起头，看着女人头发还湿着。
起身，将女人摁在沙发上。
“以后擦干头发再出来，别着凉。”
陆衔辞接过女人的毛巾，就开始了每日固定的活动。
“嘶。”
江绾妤捂住脑袋，被揪到头皮了。
生疼。
陆衔辞这才回过神，垂眸。
原来是女人的头发勾在了他外套的纽扣上。
“媳妇儿，没事儿吧！对不起。”
“你别动，我慢慢弄。”
陆衔辞将头发一根根从他纽扣里拉扯出来。
随后将外套褪去，挂在衣架上。
江绾妤从锅里端出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男人今天晚上没吃几口就出去了，现在指定饿了。
“先吃，别饿着了。”
江绾妤将面条先放在餐桌上，指挥男人洗手。
“晚上就不要吃小糕点了，都是糯米粉做的，晚上吃太多胃不好消化。”
“尝尝吧，用的院子里种出来的新鲜蔬菜，尝尝味道怎么样？”
陆衔辞确实有点饿了，一碗面条很快就解决掉了。
男人吃完，将饭碗洗干净。
又简单冲了个澡，才上床。
江绾妤主动蜷缩在男人怀里，提起今天餐桌上发生的事。
“阿辞，你以后在外要多笑笑。”
“你知道小虎今天说什么吗？”
“说你长的凶，看上去会骂人，还问我你会不会凶我呢！”
陆衔辞搂住女人，笑出了声。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陆叔叔就是长的凶，其实很好说话，很温柔的。”
江绾妤调整了一下睡姿。
完全没注意到男人qing欲的眼眸。
“对也不对。”
“在某些事上，我还是很不好说话的，也温柔不了。”
男人将女人往自已怀里按了按。
江绾妤一下子身体就僵住了，想从男人怀里逃离。
“媳妇儿，我想请你帮个忙。”
—
陆衔辞是不想怀疑张寄礼的。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在报告厅的周围走了一遭，发现了一根黑色编织手环。
有士兵说，曾在张寄礼手上看到过。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他。
第二天，海岛上有贼的消息传遍了海岛。
“陆团长已经去查了，我听说啊！在现场只找到一颗胶木扣。”
“胶木扣？基本都在军装上用的，士兵盗窃？”
“那也说不准。”
“唉，最近这几晚，还是锁好家门吧！”
“是啊！前几天秦同志还说家里的布票、粮票丢了不少呢。”
“这种事，我们不得不防啊！”
“供销社，马上就来一批新鲜货了，总不会是谁家饿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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