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西边战事传来捷报,吾之人生便如那璀璨星辰,愈发耀眼。童贯与刘仲武在西边又取得了一次重大胜利,成功招降羌王子臧征仆哥,收复积石军。此等壮举,令天下震动,吾大宋之威,再次彰显。
消息传入宫中,宋徽宗龙颜大悦。陛下对刘仲武那是格外恩宠,亲自接见,那场面,端的是庄重而荣耀。吾在一旁看着,心中亦是感慨万千。刘仲武身披荣耀,英姿勃发,陛下对他的夸赞之词不绝于耳。而吾,亦因在招降之事中略有功绩,被陛下封为“太尉”。
自此,吾之地位陡然攀升,风光无限。那前来送礼之人,如潮水般涌来,从街头排到街尾,真可谓是门庭若市。吾之府邸,每日皆是热闹非凡,各种珍奇异宝、名贵之物,源源不断地送入吾之手中。
初时,吾心中尚有几分忐忑。吾深知这荣耀与地位来得突然,这诸多礼物,也让吾心生不安。吾曾想过拒绝,想坚守心中那一丝清明。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声声的阿谀奉承,那一张张谄媚的笑脸,渐渐让吾迷失了自我。
吾开始觉得,收些东西,似乎也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吾想,吾既有如此功绩,收些礼物,也是应当。吾沉浸在这无尽的荣耀与财富之中,渐渐忘却了曾经的初心。
每日,吾在那奢华的府邸中,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礼物,心中满是得意。那些精美的瓷器,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吾之尊贵;华丽的丝绸,如流水般柔软,仿佛在映衬着吾之荣耀;珍贵的珠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彰显着吾之地位。吾在这奢华的世界里,越陷越深。
吾开始频繁地举办宴会,邀请各方权贵前来参加。宴会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吾坐在主位之上,看着众人对吾的敬仰与奉承,心中的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吾忘却了战场上的血雨腥风,忘却了曾经的艰难困苦,只沉浸在这纸醉金迷的生活中。
每日清晨,阳光透过精美的窗棂洒入华丽的卧房。我在柔软的锦被中悠悠醒来,婢女们早已候在一旁,恭敬地递上温热的毛巾与香茶。洗漱完毕,我身着绫罗绸缎制成的官服,那细腻的质地与精美的绣工,无不彰显着我的尊贵身份。
走出卧房,来到宽敞的庭院。庭院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假山怪石错落有致。清澈的流水从假山上潺潺流下,发出悦耳的声响。亭台楼阁间,装饰着名贵的字画与古董,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用膳之时,那更是奢华至极。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精致的餐具皆是金银打造,璀璨夺目。厨师们精心烹制的菜肴,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欲滴。一旁还有乐师演奏着悠扬的乐曲,为用餐增添了几分雅致。
出行之时,我乘坐着豪华的马车。马车装饰得金碧辉煌,由数匹骏马牵拉。前后有众多侍卫跟随,威风凛凛。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避让,投来敬畏的目光。
平日里,我的府邸宾客盈门。达官贵人、富商巨贾纷纷前来拜访,送上各种珍贵的礼物。我在客厅中与他们谈笑风生,享受着他们的阿谀奉承。客厅布置得富丽堂皇,名贵的地毯铺满地面,华丽的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夜晚,府中灯火通明。舞姬们在庭院中翩翩起舞,那优美的舞姿如蝴蝶般轻盈。我坐在一旁,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欣赏着表演,沉浸在这奢华的氛围中无法自拔。
我还时常举办盛大的宴会,邀请朝中权贵参加。宴会上,美酒佳肴堆积如山,歌舞表演精彩纷呈。大家在欢声笑语中,尽情享受着这奢华的生活。
然而,在这奢华的生活中,我却渐渐迷失了自我,忘记了曾经的初心与使命,陷入了欲望的深渊。
承蒙陛下厚爱,掌管禁军。吾深知责任重大,然在军队训练上,吾确也玩了些花架子。
孟元老之《东京梦华录》所记载之事,确为吾之所为。那军队争标竞赛,吾精心筹备。横列四彩舟,舟上有诸军百戏,大旗飘扬,狮豹威猛,棹刀闪闪,蛮牌林立,神鬼莫测,杂剧精彩。又列两船,皆为乐部。争标之前,吹吹打打,热闹非凡。那乐声悠扬,鼓点激昂,令人心潮澎湃。而后的争标竞赛,更是花样百出,“旋罗”“海眼”“交头”等,让人眼花缭乱。陛下观之,龙颜大悦,吾心亦喜。
吾虽在军事上有此不足,然吾亦有一好处,那便是对有恩于吾之故人,从不曾忘报答。吾与刘仲武家,始终保持密切关系。刘将军对吾有知遇之恩,吾自当铭记于心。对吾原来之主人苏轼一家,吾亦颇为照顾。一些野史上记载吾“不忘苏氏,每其子弟入都,则给养恤甚勤”。此乃吾之本分,苏轼大人对吾有恩,吾岂能忘。吾时常想起在苏大人身边之时,抄抄写写,学习诗词歌赋,那段日子虽平淡,却也难忘。如今吾有了些许权势,自当照顾苏大人之家人。
吾深知吾之行为,有对有错。然吾亦在这复杂之官场中,努力寻找着平衡。吾愿为陛下尽忠,为国家效力,亦不忘恩义,照顾故人。吾之人生,在这风云变幻之中,起起落落,吾亦只能尽力而为,不负陛下之恩,不负故人之情。
靖康元年,风云突变,天下大乱。那金军如洪水猛兽般渡过黄河,战报传来,人心惶惶。宋徽宗陛下得知此消息后,惊恐万分,便连夜仓皇逃往东南避难。
陛下南逃到了泗州。吾与童贯各带领若干胜捷兵和禁军,也急忙赶到与之汇合。一时间,又组成了一个徽宗陛下的亲信小班子。然而,这看似团结的小班子,实则内部矛盾重重。陛下的宠臣们为了邀宠,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相互倾轧。
在到达泗州后不久,吾与童贯便发生了冲突。童贯以胜捷兵三千扈从陛下渡淮如淮阳。而吾,高俅,以禁卫三千留泗上,控扼淮津。童贯此人,野心勃勃,一心只想独占陛下恩宠。他不顾吾之感受,强行将吾留在泗州。吾心中虽有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吾在泗州,心中忧虑重重。看着童贯等人扈从陛下继续南下,吾却只能留在此地。吾思前想后,觉得如此下去,恐无好下场。恰在此时,吾身体不适,便以生病为由,回到了开封。
当时随从皇帝的童贯、梁师成一伙人都被连坐杀死了。童贯被处死并枭首于开封,蔡攸也被钦宗下旨处死。吾听闻此消息,心中暗自庆幸。恰恰是因为吾提前离开了江南,没有参与当时徽宗集团与钦宗集团的斗争,反而使吾得到了一个比童贯、蔡攸等人幸运得多的下场。
吾回到开封后,看着这满目疮痍的城市,心中感慨万千。曾经的繁华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战争带来的破坏与萧条。吾深知,这场战争给国家和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吾虽侥幸逃过一劫,但吾心中亦充满了愧疚与不安。
吾反思自已的一生,虽有过荣耀与风光,但也犯下了不少错误。吾在掌管禁军时,玩了不少花架子,未能真正提升军队的战斗力。吾在官场中,也曾迷失自我,陷入权力与财富的追逐中。如今,国家面临如此困境,吾深感悔恨。
然而,我,裴枫“记录者”在附身这副身体的这些年可以说享尽荣华富贵,宋朝当官真好啊,有权,有钱,有势。真不想走啊,可我已感觉到这副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不管他还想为北宋做什么经天纬地的事,已经晚了。
靖康元年1126年,太学博士,开府仪同三司高俅死了,天子挂服举哀。
其实离开的也挺是时候,1127年,金朝南下攻取北宋首都东京,掳走徽、钦二帝,北宋灭亡,史称:靖康之耻。
人生在世,追逐荣华富贵,仿佛置身璀璨梦境。华服美饰、珍馐佳肴,尽享奢华。然而,繁华终有尽时,如梦醒般,一切皆成空。荣华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当繁华落幕,方知这一场追逐不过是虚幻泡影,留下的唯有对生命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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