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河听话的点头:“那你能告诉我,是谁让你去恺虚宫的吗?” 他的声音很轻和小心翼翼。
但还是把冯珍珠惹毛了。
他剜了一眼余清河,冷笑道:“殿下是来提审的吗?若提审得开堂才行。”
“不是的。”
余清河看着他疏离感的眼神,说话都显得苍白起来。
他知道,无论是冯珍珠自已找过去,还是有人引导,这笔账最后都实打实地算在了他头上。
冯珍珠眼里的忌惮和疏离,也是真真实实的。
马车内又陷入良久地沉默。
冯珍珠看了看两只手,谷晨把细小的伤口处理得很好,包扎细致,还能正常活动手指。
他轻叹一口气,对余清河说:“殿下,无论你囚禁我爹爹何意,但结果就是,你确实囚禁了他,还伪装着让姜梓和京兆尹配合你演这出戏。”
“而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
“遂蜀国是你的,你是一国新主,我身份不予,自然无处诉苦,但那些伤害是实打实的。”
他转过身,背对着余清河,继续道:“殿下既已放了我父子二人,还请承诺言,别再出现了。”
“我一看到你,就会想到我肩胛骨上的两道伤,恺虚宫里近乎疯子一样的自已。”
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稳,肩膀还微微发颤。
那是极度害怕产生的本能反应。
余清河咬着牙,想伸手把人搂在怀里,分担他的害怕和痛苦。
却又不敢真把手伸出去。
冯珍珠在衣袖里捣鼓了几下,然后扭头递给他说:“确实有人让我去宫里找爹爹下落,对方是谁我不清楚,这是他给的舆图。” 说着,把那张宫中舆图给了余清河。
“那些人十分狡猾,我的人根本跟不住他们。” 说完,他给自已倒了盏茶,热茶入口,心绪平复不少。
“殿下,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还望殿下莫要在纠缠了。”
“遂蜀国的大事,草民不敢沾染半分,也不愿沾染半分。”
语气冷静又带着决绝,是冯珍珠少有的语气。
余清河捏着舆图,眼眶发红。
“瑀儿啊,该吃饭了。” 冯有财在外面喊道。
冯珍珠应了一声,看向余清河。
余清河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冯珍珠起身朝外走堵了回去。
冯珍珠下车后,径直奔着帐篷走去。
帐篷内,饭菜已经上座,虽比不上城中客栈,但也是样样都有。
冯有财见余清河一脸无措地坐着,就知道他在冯珍珠那儿吃了瘪。
有些心疼,有同事觉着自已儿子牛逼。
居然能让堂堂一国新皇吃瘪,这事儿搁在冯氏史谱里,都能耀武扬威好几辈人。
“殿下,下车吃口饭吧。”
余清河回过神,从马车上下来,随即朝不远处吹了一口哨声,西极马闻声跑来。
“冯伯伯,皇都城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说着,他翻身上马,勒着马缰绳:“过了龛州,应该就没事儿了,你们一路保重。”
说完,目光不由自主朝不远处最大的帐篷望去。
“殿下稍等,让瑀儿来道个别。”
余清河依旧看着那处:“不用了,等我处理好事情后,我去找他谢罪。”
冯有财笑道:“殿下言重了,谢罪谈不上,他就是被惯坏了,一时间受了委屈难以释怀,过些日子自然就好了。”
余清河不舍地收回目光,颔首应了一声,然后打马离开。
随行的鹰甲铁骑,闻声而动,马蹄震地,威风凛凛的马上英姿,引得冯氏护卫连连惊叹。
冯珍珠自然也听到马蹄声,随着马蹄声愈来愈小,他终于松了口气。
“高高,叫老爷吃饭。” 话音未落,自已先动筷开吃。
冯有财回来时,见自已儿子吃的没心没肺,又开始惆怅起来。
这样半点心思不藏,以后怎么在深宫混得开啊!
他边吃边不动声色看冯珍珠,最后忍不住开口:“瑀炜啊,你看看你,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人家护送了咱们一路,到最后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
冯珍珠头从碗里抬起来,拧眉盯着冯有财:“爹——”
喊出一个字,立马止了声,朝着帐外大喊:“谷晨,快来给老爷子看看脑子。”
闻言,冯有财用筷子敲了一下他头,一副养了不孝子的语气:“养块叉烧都比养你强——”
.....
浩瀚夜空下,余清河率领铁骑在人迹罕至的小道上奔骑。
和他猜想的一样,冯珍珠真是被人引到恺虚宫的。
对方不仅知道恺虚宫方向防卫薄弱,还知道冯珍珠和他关系,从而用冯珍珠做局。
像一根钢针一样,直直朝他命脉而来。
他倒不在乎自已的命,但,那些脏事儿,有半点沾上冯珍珠就不行。
所以,他要连夜赶回皇都城。
哪怕把遂蜀翻个面儿,也得把人给找出来。
只有把人找出来,全都杀个,他才能安心,才能安安心心去乞求冯珍珠的原谅。
尽管眼下一想到冯珍珠看他的疏离眼神,心如刀割。
却依旧不敢分心自怜。
南梁有太多变数了,冯珍珠离开越久,未来的变数便会越多。
而不管是哪种变数,没了冯珍珠,他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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