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蜀-冯府】
余清河呛了一下,然后说:“有吗?”
“有。”冯珍珠点点头:“你睡着时,我就在床边,亲耳听见的。”
余清河抬眼看着他:“你在床边?”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听到你喊我名字。”
余清河心口打鼓,不动声色垂眸继续吃着,但是舌尖好像尝不出味道,因为某种味道掩盖了所有。
冯珍珠没继续追问,现在冯二爷来了,冯氏在遂蜀国的产业布局他一点也不忧心了,万事有二哥,他又可以做回好吃懒做、吃喝玩乐地冯氏二世祖了。
不操心,心情自然悠哉。
双手烤得暖暖地,又给自已换了把躺椅,双手交叠扣在后脑勺上,蹬着小腿悠哉看着余清河吃饭。
“余清河。”
“嗯?”
“你喜欢吃什么?我让后厨给你做。”
拿筷子地手停在半空,然后继续:“都行,我不挑。”
一句不挑,又勾起冯珍珠无限怜悯,少焉他说:“那从明儿起,让你尝尝我爱的,你肯定也会喜欢。”
“好。”
冯珍珠摇了一会儿,有些乏了,懒洋洋朝浴房走:“我去泡个澡,一起吗?”
“不了。” 余清河抬头看着他背影说:“睡醒后,洗过了。”
冯珍珠应了声哦,就自顾自进了浴房。
氤氲温暖浴池,全身被温热水流包围,舒适和温暖交叠,很快就有了昏昏欲睡之感。
冯珍珠手臂趴在浴池边,不一会儿就彻底睡了过去。
余清河吃完饭,又喝完三盅汤,又在房间走了一圈,还不见冯珍珠出来。
快一个时辰了,他站在浴房门前喊了两声,没有回应。
“我...我进来了。” 他听见自已声音都不对了。
“珍..珍珠?”
氤氲缭绕纱帐摇曳,隔着纱帐看人朦胧不真。
余清河单膝跪地,半边脸压在手背上睡得正香:“珍...珍珠...珍珠..”他轻唤两声,没醒。
又埋头低伏进了些:“珍...冯公子...冯公子。”
依旧没醒。
冯珍珠睡像乖巧,嘴唇微微半开,弯长浓密睫毛会随着气息微微发颤,几缕碎发耷拉在额头,白皙皮肤被热气蒸成了桃粉色...
不知是水雾热气还是喝的那三碗汤,浑身热了起来,嗓子也开始干了。
余清河深呼了口气,把目光转向别处,又唤了两声....冯珍珠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就那一下,余清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半头青丝还泡在浴池里,余清河数着飘在水里的青丝,妄图能少些歹念。
片刻后,他蹑手蹑脚进了浴池,压着快爆炸地心口将人从浴池里抱了出来。
刚走出浴池他就浑身不行了,怀里的人稍微动了一下,都能把他吓得半死。
抱着人坐在案榻上擦头发时,冯珍珠突然半磕着眼看他,余清河拿着帕子的手僵在半空隐隐发抖。
冯珍珠看了他一会儿,又闭上眼,呢喃:“是碧儿啊,嘻嘻...小爷困死了——”
碧儿,他身边的丫鬟。
难怪平日他都是让丫鬟这样伺候的。
余清河泯了泯唇:“看清楚,我是谁?”
他问得真诚又谨慎,脑子里不由自主预料答案会是什么....等了半天,匀称轻酣入耳。
松了口气,同时涌上莫名烦躁。
擦干头发后,他把冯珍珠抱回了床榻上,学着他白天时那样盖被子,掖被角。
做完这一切后,才反应过来做了什么,余清河露出一抹苦笑,自嘲十分明显。
屋外还下着雨,风似乎更大了些。
寝内暖和舒适,能闻到淡淡地奇楠香。
余清河坐在床沿上,目光在冯珍珠脸上一笔一画勾勒着....
那夜,他奉命随行赴宴,身为遂蜀国大皇子,却被安排坐在最末,只不过是遂蜀帝偶尔拿出来的摆件而已,倒也习惯了。
然而,一向谨慎的他,没想仅凭使臣一句玩笑话,遂蜀帝一连赐了他三杯酒,紧接着那些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皇亲国戚也纷纷朝他敬酒。
原以为是存了一丝血亲温情,没想到是一场卖他阴谋。
“对不起。” 余清河想伸手拉一拉冯珍珠的手,当快指腹快碰到时,又莫名收了回来:“那夜...是我不对,弄的你满身乌青,事后又...又那样对你。” 声音又哑又哽咽,余清河自认活到现在,没对任何一件事后悔过,但袖招楼那夜,让他至今难以释怀,特别是今天,冯珍珠敞开善意对他好时。
余清河一动不动在床沿坐了很久,床榻上的人像璞玉又像珍宝,让他舍不得挪眼。
“嗯——?” 冯珍珠虚虚半睁眼,朦朦胧胧中仿佛看到了额头顶着山脉的余清河。
他不应该在床上吗?
手臂在床榻上挥了挥,没人。
“你怎么不睡啊?” 冯珍珠伸手拽着他衣袖,似梦非梦问。
余清河慌忙挪开眼:“我...我不困。”
冯珍珠翻了个身,侧着身子打了个哈欠:“几更了?”
“快卯时了。” 答完,余清河才反应过来,自已居然就这么坐了一夜。
冯珍珠揉了揉眼,扫了一眼四周。
余清河以为是琉璃灯照的他睡不着,准备起身灭灯:“我把灯灭了,你在睡会儿。”
“别。” 冯珍珠用力拽了一下衣袖:“灭了灯,我睡不着。”
好像也是,袖招楼那夜,房间琉璃灯就是整晚亮着。
“那...那你在睡会儿,我...我去外面。”
冯珍珠彻底清醒,语气带着期待已久地兴奋:“唉,别啊,上来,咱们聊会儿天。”
“上来?”
“对啊,盖着被子聊天很爽的。” 冯珍珠期待地拍了拍空出的半边床榻。
余清河看着床榻,没立刻上去:“你以前和别人盖一床被子聊过天?”
“是啊,特别是下雨天,两人盖着被子听着雨声,聊天可爽了。” 冯珍珠期待地看着他。
“和谁?”
“你先上床,我慢慢和你说。” 冯珍珠见他不动,又说:“我往里面挪挪,你趟我这儿。” 边说边朝床榻里面挪身体。
“唉唉唉....我...我昨晚是怎么回床榻的。”记忆停在了泡浴池:“余清河我是怎么回房睡觉的?”
余清河避开不答,准备上床,才察觉内衫还湿着:“有内衫吗?”
“呃?哦...在衣帽间你自已去找吧。” 冯珍珠说。
唉,他为什么要换内衫?
冯珍珠看着余清河背上起雾气,骤然一惊。
难道....难道....余清河把我从浴池里捞起来的?
倏然,拉起被子,头埋了进去。
还好,还好不是一丝不挂。
冯珍珠刚松了口气,又立马倒吸一口凉气....进浴池前,是全脱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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