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念一个人提着东西出了门,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不远不近的跟着。执着赶路的施念念并没有发现。
走到半路,施念念不由得擦了擦额头的虚汗,长期不运动的身体倒是让她有些许吃力。
中间是一条窄小的羊间小道,上是茂密的树林,下面是灌溉的农田。
可能是因为今天施家大喜的关系,底下的田地里这个点没有人在干活,微风飞扬,四下无人,后面躲起来的人本想着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谁知道后面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惊得他又躲了回去。
“念念!”听到声音的施念念扭头,却发现是陈深,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嘴角的笑也收了回来。
扭回头就想走,却被人快步追上拦住。
“念念,我有话和你说,就几句——”陈深面容憔悴,声音里的痛苦恳求,做不了假。
施念念却没心思关心他怎么了,不耐烦的后退一步和他移开了些距离,冷漠开口,“如果是为了温佩佩的事,我帮不上忙。”
她知道自从温佩佩被关进去之后,陈深时不时就会去那看她,这也让她明白了,他们确实是一对苦命鸳鸯。
“不不不,”陈深连忙否认,见她愿意和自已说话了,面容带上了些喜悦。“佩佩她已经被定罪了,要被关一年。”
听到他这话,施念念倒是惊讶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又恶毒的说道:“那我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了。”
闻言,陈深的脸上浮现些尴尬之色,随即苦涩一笑,“你恨她也是应该的,其实她也应该感谢你,那天没把他们去你家的事情抖出来。不然她也不会只判一年。”
“诶——打住。”施念念伸出手掌示意他暂停,语气没有半点的软化心软,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意,“我不是为了她。”
虽然她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可事情那个时候要是被纰漏出去,她名声是小,施家一家人是大。
陈深勉强一笑,倒也没有反驳她。
躲在树后的人听到她们的谈话,眼咕噜一转一转。
“我替她和你道个歉,那天本来我———。”
施念念却眉毛一挑,打断他的话头,似笑非笑道:“你是应该和我道歉。你们都是一伙的。”
“而且你们的道歉我也不接受。”
陈深想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反驳,知道她说的那天自已去找她的事情,她说的虽是事实,也又不免觉得她过于小气,明明佩佩都已经受到了惩罚。
“如果你是要说这些,我看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施念念绕过他要走,却不想被他抓住了手腕。
被抓住手腕的施念念却如同受惊的土拨鼠一般,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一边使劲的甩着手,手里拿着的东西也掉落在地上,嘴里发出急切的怒喊声,“放开!放开!”
她完全没办法接受陈深碰她,哪怕只是一点点肢体接触,都让她全身不舒服,浑身起鸡皮疙瘩,内心升起一股恶心的怒气。
被她失声尖叫震住的陈深,呆立在原地,缓缓看向她,却被她眼里毫不掩饰的嫌恶给惊住了,好像他是个多令人作呕的东西。
她掏出纸巾狠狠的擦着自已碰到过的地方,哪怕他只是抓的衣袖,明明上面很干净,可她擦得那么认真,就像上面真的粘了什么污秽之物一样。
他不由的伸出手掌怀疑的看向了自已的双手,手指虽修长,可因为常年干活,掌心却粗茧,骨节变大,指甲缝里有洗不掉的浆水。
因为想去参加她哥哥的婚礼,所以他特地洗过澡换了身最好的衣服,偷用隔壁知青的肥皂洗了三遍手。
眼睁睁看着她把用过的纸巾不屑的扔在了地上,没有说一句话,眼里的厌恶和面上的轻蔑却真实存在,深深刺穿了他那仅存的自尊心。
他猛的抬头,额头青筋凸起,太阳穴狠狠跳动,眼里血红一片,牙关紧绷,阴霾的看向了前面从始至终都没回过头看过他的女人。
脑海里响起温佩佩骂他废物的狰狞模样,又交替着施念念不屑的模样,让他头脑一阵恍惚。
眼里的血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他颤抖的走两步,然后急步上前。
施念念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刚转头,就被人掐住脖子压倒腰磕在了石头上,可还没来得及感受身体的疼痛,颈部持续的疼痛伴随着窒息感接踵而来。
让她有一瞬间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他的力道之大,施念念的挣扎如同蚂蚁撼树。
“贱人!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他神情癫狂,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此刻因极度的愤怒和癫狂而扭曲变形,变得格外狰狞可怖。
施念念迷糊的视线里倒映出他狰狞的面孔,她心里的恐惧被放大,陈深疯了!
她的脚有力的胡乱蹬,不知道踢到了哪里,陈深的桎梏突然放松了。
大量的冷空气灌入施念念的肺部,喉咙疼痛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让她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捂着下半身疼得满脸通红、满头大汗的男人,声音嘶哑的难听,“你疯了!”
“我疯?”他嘴里不停重复呢喃着这两个字,缓缓站直了身体,视线如利剑一般直直得射向她。
“是我疯吗?我对你已经足够低声下气,你却处处拿乔,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他暴躁的怒吼。“你为什么要变!就那样不好吗!现在一切都被毁了。”
施念念发现此刻的陈深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她和他认识了两辈子,但看到他这个样子却是第一次,他一直给她的印象就是个虚伪的老好人模样。
她一手摸着喉咙,止住喉间的痒意,一手悄摸摸的摸向了腰间自已特意做的大口袋,那里放着一把折叠刀,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随身携带。
边安抚陈深,边用余光打量着四周思考应该怎么跑才对自已更有利,同时脚步慢慢往后挪。
陈深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冷哼一声,“你今天跑不了了,谁让你们家那么风光,全村都去你家喝喜酒去了。”
“没有人来救你了,你就从了我吧!”他说完就邪笑着上前,他想通了,以前是他太心软了,对她太好了,不想逼迫她。
可现在,只要得了瓜吃,抢不抢没那么重要。
施念念发现他的意图,如临大敌,迅速掏出折叠刀划了上去,结果陈深眼疾手快的伸出手臂一挡,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道不算深的伤口,鲜血溢出。
可他玩味一笑,舌头顺着血迹的方向舔了一圈,又享受的在嘴唇四周轻舔了一圈,看起来变态至极,“有想法,轻微的疼痛可以增加情趣。”
施念念被他的话雷得外焦里嫩,脸色白了又白,“神经病!”转身拔腿就跑,可她本就体弱现在又受了伤,下一瞬间被陈深紧紧箍住了。
她琥珀般的眼里倒映出他撅着嘴恶心的样子,心里止不住的恶心反胃,一个没控制住。
“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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