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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四琴之一“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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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凌烨并没有就此罢手,他的千儿不计较,那是她大度。可他宫凌烨不是什么好人。想拿别人的东西,总要付出些代价!

他不依不饶接着问“那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因何创作?”

顾景媛根本没看出来宫凌烨眼底的戾气,沾沾自满道:“回王爷,这首曲子名唤等待,是臣女这几日即兴所写。”言罢,她深情款款的看着宫凌烨,抬手轻挽身侧的秀发,眼波水光流转,看的宫凌烨一阵恶心。

将脑袋别过去刚好对上顾千言平静如水的眼眸。她的眼神太平静,太平静了,没有丝毫波澜。

宫凌烨顿时卸了气,也没了玩弄的心思。“既然表演完了就下去吧。”顾景媛行了一礼,走到了顾千言身边。声音甜的发腻“千言姐姐觉得妹妹这首曲子如何?姐姐可还喜欢?”

顾千言从容应声“尚可。”这话落顾景媛耳朵里,就是顾千言不敢声张。因为那半页残谱也不是她的,看字写的那么丑,八成是她身后的那个婢女不知道从哪儿偷来的。既如此,她心生一计……

众人都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谁曾想画风一转,顾景媛立刻匍匐下跪在大殿中央,对着皇帝皇后一阵哭诉“求陛下娘娘为臣女做主啊!”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有天大的冤屈!

这下众人又不解了,今天这宴会还真一波三折,折折不同。

皇上威严的声音从大殿响起“怎么回事?你且细说!”

顾景媛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呈上,字字泣血“求陛下娘娘为臣女做主,这首曲子本来就是臣女所写。谁知竟被千言姐姐偷听了去,还记下了曲谱的大致。多亏臣女身边的丫鬟细心,在姐姐房间里发现了这张纸。臣女不清楚姐姐是否会在宫宴上演奏,所以想着自荐枕席先姐姐一步弹奏完完整的曲子。好让大家都知道真相!本来还想着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可臣女一想姐姐初回京城,许多事情应该从一开始就好好教导,莫要学坏。还请陛下圣裁!对此事严惩不贷。”

宫凌烨浑身戾气激荡,杀意波动。

皇帝身旁的李高立即上前接过顾千言手中的纸张,拿到皇帝面前过目。顾千言自始至终都一副风轻云静的样子。

皇上拿过纸张看了一眼递给一旁的皇后问她“你如何看待此事?”皇后拿过曲谱看了眼,上面的字迹潦草凌乱,并不好看。她没见过顾千言写的字,不清楚这是不是她写的,可她并不相信顾千言会欺世盗名。她气质出尘应该不屑去做这样的事。可证据在这……她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于是看向顾千言询问“顾小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事情真的像顾景媛所言吗?”

星染早就看不下去,抄起桌上的杯子就要朝顾景媛砸去,千钧一发之际被顾千言一记眼刀定在原地!顾千言从席位上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规规矩矩的向帝后行了一礼。转而看向顾景媛,薄唇轻启“你可真让我失望啊。”眼神中带着顾景媛从未见过的冷意!顾景媛料定那曲子根本不是顾千言偷的,声音带着哭腔“千言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妹妹只是希望姐姐不要学坏了误入歧途,怎么姐姐反倒怪罪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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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言反问“你说这曲谱是我的你的偷的,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此事?”

顾景媛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自然是妹妹想着姐姐刚回来,身边只有一个丫鬟照顾不周到。妹妹想着,多个人照顾总归是好的,所以妹妹才派了一个丫鬟秋雨去照顾姐姐。姐姐那天出去回来的时候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本来妹妹是出于好意派秋雨去照顾姐姐,谁知秋雨在姐姐桌上发现了曲谱,一看正是妹妹这几日正在练习的曲子,妹妹不明白,姐姐怎么能这样呢?姐姐若是还不知悔改,我就只好叫秋雨来作证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姐姐还要狡辩吗?”

说完还煞有介事的叫丫鬟秋雨来作证,主仆二人演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顾千言心道好一招反客为主!这说辞真是漏洞百出,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该说你蠢呢?“仅凭你一面之词如何判定?真相到底如何,我想你心知肚明。”

皇上一看,有戏!他倒要看看她这未来的儿媳妇到底什么性子!太软弱的话他可不允许!我皇家的儿媳绝不能懦弱无能!如果待会顾千言选择不计前嫌,那他可要好好给自已未来儿媳妇上上一课?(???)?

皇上正欲开口,顾千言直接了当“陛下,娘娘这半页残谱是臣女身边的丫头所写,这曲子也是臣女的。”语罢,顾千言走到秋语身边,语气不轻不重,贴着她的侧脸“我给你一次机会,实话实说,一切还来得及。”

结果被秋雨反咬一口,恶人先告状“陛下您看,她还威胁奴婢,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呵呵,她早就和小姐商量好了。顾千言哪会什么琴棋书画,此局一定是她们赢。

顾千言懒得跟这些人废话,裙摆摇曳,转身走向大殿的琴。

顾景媛冷笑,怕不是装模作样吧。

“本王看你们在此争辩,费时费力。真相到底如何,很快就见真晓。”宫凌烨慵懒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他已经派冷舟去拿他的琴了。

宫凌烨眸光看向顾千言,嗓音轻缓“顾小姐,先等等。”

顾千言停下脚步,不知所以。很快,冷舟进来,怀里抱着一把琉璃古琴,琴身花藤缠绕。

顾千言一眼就认出了这张琴是天下四琴之一“清风”与她的竖琴“明月”出自同一人高人之手,两张琴琴弦都是千年冰蚕丝凝成,琴身是琉璃所制。且都有名为千丝的花藤缠绕,此花藤有灵,千年花开不败,缠绕于琴声之上,可育乐灵。早已绝迹世间。

冷舟将琴放好,宫凌烨开口“此琴名曰清风,是本王机缘巧合所得。这样的琴才配得上顾小姐出尘的气质。就请顾小姐为大家抚琴一曲吧。”

顾千言笑而不语,走到琴旁坐下,指间拨动琴弦传出空灵动听的声音。宫凌烨听着这熟悉的曲子,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袭上心头。

看着顾千言抚琴的身影,宫凌烨觉得有清风明月长贯而来,吹散了他心田多年的寒冷,心中的大雪于此刻骤停。从见到顾千言开始,他的世界从此凛冬散尽,星河长明。往后的日子石火光阴,居诸不息,每一年,每一天于他宫凌烨而言,都将是最好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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