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被送进了采石场,那一刻,她的心如同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寒风刺骨,四周是荒凉的石堆,沉重的铁门在她身后“咣当”一声关上,仿佛与外界彻底隔绝。
秦淮茹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昏暗的囚室,内心的恐惧不断翻涌。
之前贾张氏和贾东旭在这的时候她送过饭,但是也没想到里面的环境竟然这么差!
第二天早上,昏黄的晨光透过铁窗洒在潮湿的地面上。狭小的食堂里,一排排女囚面无表情地坐在长桌前,端着各自的早餐——一碗稀薄的棒子面糊糊。
秦淮茹望着眼前那碗淡黄色的液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与绝望。
“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秦淮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她低头看着碗里稀薄得几乎能照出人影的棒子面,心中满是苦涩。
之前日子难过,但是秦淮茹家里的条件还是不差的。
不然她一个农村姑娘又怎么能嫁到城里?
再加上贾东旭是轧钢厂的工人。
这个年头,冶金部门可是全国最重要的了。
轧钢厂工人的福利待遇自然不差。
玉米和玉米芯混合打碎,粗糙的口感几乎无法下咽,比起家里偶尔吃到的棒子面糊糊还要差得多。
以前再怎么穷,也很少吃这种东西,况且家里做的总比这稠一点。秦淮茹眼中泛起泪光,她从未想过自已会落到这步田地。
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抱怨:“这怎么吃啊,连一点实在的东西都没有,太稀了……”
她的抱怨声并不大,却被坐在旁边的一个女囚听得一清二楚。那女人脸上布满了横肉,目光凶狠,冷冷地瞥了秦淮茹一眼,随即毫不客气地伸手把秦淮茹的碗一把抢走。
“嫌弃这东西难吃?那我替你吃了!”那女人恶狠狠地说道,声音中满是挑衅。
秦淮茹愣住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时,碗里的糊糊已经被对方抢走。她心里一急,下意识地站起来,伸手去夺回自已的食物:“你干什么!那是我的!”
那个女囚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算什么东西?在这儿还想讲道理?这里的规矩就是,谁拳头硬,谁就有话语权!”
秦淮茹心中一阵慌乱,她知道自已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毫无依靠,但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被欺负:“这是我自已的,我没得罪你,凭什么抢走?”
话音未落,那个女囚突然站起来,抬手狠狠地打了秦淮茹一巴掌。秦淮茹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顿时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捂着脸,眼中闪过愤怒与委屈,却无力反抗。
“在这里,谁都得学会闭嘴!懂吗?”女囚狞笑着,毫不留情地瞪着秦淮茹,周围的其他囚犯也纷纷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秦淮茹站在那里,捂着火辣辣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反抗,却明白自已无力改变眼前的困境。四周的冷漠与压迫让她的心渐渐冰冷,绝望感再次涌上心头。
她低下头,默默地走回自已的位子,强忍住泪水不让它流下。
接下来的几天,秦淮茹在采石场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自从她反抗被打之后,那些女囚犯们似乎更有了针对她的理由。她不仅被迫干更多的活,往往是最累、最脏的那部分,而且在劳动中频频受到刁难和羞辱。
秦淮茹的身体本来就没完全恢复,如今加上长时间的超负荷劳作,她的脸色变得蜡黄、消瘦,整个人仿佛脱了相。她的双手满是裂口和血痕,身体也因为频繁的体力劳动开始出现伤痛,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刺痛。
每天晚上回到冰冷的囚室,她常常只能蜷缩在角落里,靠着墙壁,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秦淮茹心中唯一的希望便是贾东旭,她想着或许他会心疼自已,给她送些饭食,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
但一天又一天过去,食堂里送来的仍旧是那碗稀薄的棒子面糊糊,贾东旭却始终没有出现。
与此同时,贾家也陷入了混乱。
自从秦淮茹被带走,贾家的日子一团糟。
家里的卫生无人打理,衣服也没有人洗,碗筷堆积在那,家里乱得像个垃圾堆。贾张氏虽然一向掌握话语权,但她从不愿意干家务活。
过去,秦淮茹在的时候,这些活儿都是她在默默承担,现在秦淮茹不在了,贾张氏也没了劳动力。家里的混乱让她倍感不满,终于忍不住向儿子抱怨起来。
“东旭,你看这家里乱成什么样子了!你也不动手收拾收拾?”贾张氏抱怨着,语气中满是责备。
贾东旭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听到母亲的抱怨,他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道:“妈,这哪有男人干的活?这都是女人干的事情,你让我收拾,我怎么做得了这些!”
贾张氏一听,更加不满,语气愈加尖锐:“你个男人怎么了?秦淮茹在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用干!现在她不在了,你就得承担!不然你想等谁来收拾?”
贾东旭心里一股怒火顿时冒了出来,他早就对这段时间的混乱心烦意乱,家里没人照顾他,连日的劳累和压力让他情绪变得更加暴躁:“你也不是没手没脚,为什么非得我来做?家里乱是乱,但你也该出点力气!”
“你敢跟我顶嘴?”贾张氏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我是你娘!你竟然让我干活?我就不干!你有本事别靠我养着你!”
母子俩的争吵很快升级,贾东旭再也压不住心头的火,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冲着母亲嚷道:“你不干,我也不干!咱们就让家里乱成一团好了!反正这活你也做不了,我也不做!”
争吵的声音在小屋里回荡,两人的怒火不断攀升。贾东旭气急败坏,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用力摔在地上,茶杯瞬间四分五裂。
贾张氏见儿子如此暴怒,也不甘示弱,随手抓起旁边的一个碗,狠狠摔在地上,瓷片飞溅,屋子里响起一片刺耳的破裂声。
这一片混乱中,棒梗默默地躲在角落里,看着父母吵成这样,心里充满了不安与无奈。他知道,留在家里也帮不了什么忙,便趁着母子二人争吵得激烈时,悄悄溜出了家门。
清晨,娄晓娥走出卧室,开始洗漱。刚把牙膏挤到牙刷上,便听见院子里几个邻居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什么。
她竖起耳朵一听,却是在说贾家的事。
“哎哟,听说贾家现在乱得不成样子,天天吵架摔东西,真是没了秦淮茹,这家都散了!”
“谁说不是呢!贾东旭那个瘸子,根本没本事管家,贾张氏又不肯做事,家里乱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娄晓娥听到这些话,心中一阵畅快。
屋里,赵京生刚刚起床,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洗漱。娄晓娥凑过去,笑着跟他说:“刚刚听院里的人说,贾家现在乱得很,天天吵架摔东西,看样子是彻底撑不下去了。”
赵京生一听,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语气带着嘲弄:“哼,贾家那帮人,什么好人?一个个都自私自利,贾东旭没了秦淮茹,就跟瘸了另一条腿似的,贾张氏那老太婆更是个指望不住的。只要有利可图,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
娄晓娥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她心里对贾家也早已厌恶至极,特别是贾张氏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总是让她心里不痛快。
赵京生见妻子附和自已,便淡淡说道:“你不用管他们那些破事,安心在家休息就好。咱们过好自已的日子,别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心情。”
娄晓娥微笑着点头:“你说得对,我不管他们的事,自已过得舒心就行。”
赵京生洗漱完毕,简单吃了点早饭后,便准备出门上班。他推开门,正好碰见贾东旭也准备出门去上班。两人面对面站了一秒,赵京生连正眼都没看贾东旭一眼,径直跨上自行车,踩上脚蹬子,风一般地骑走了。
贾东旭站在门口,拄着拐杖,目送赵京生的背影渐渐远去,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怨恨。他看着赵京生骑车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无尽的愤怒和无奈。瘸着腿的自已,连追上赵京生都做不到,更别提替秦淮茹报仇了。
就在这时,身边传来几声低语。几个邻居路过,窃窃私语道:“哎,你看,贾家的东旭,这么瘸着腿还得去上班,真是可怜。”
另一个人低声说道:“可怜什么?你没听说吗,他老婆秦淮茹都被抓进去劳改了,他不管自已家,怎么不气死他?”
贾东旭听着这些议论,脸色越发铁青。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拐杖,心中的愤怒像是要冲破胸膛。
以往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可是一大爷的徒弟!
到哪都是一堆人打招呼的。
现在不但瘸了条腿,还成了个扫厕所的!
他走进厂区,熟悉的轧钢声在耳边回荡,但如今的声音对他而言却像是一种无声的嘲弄。刚到厂区,便有几个工人远远看见他,纷纷朝他打招呼。
“哟,贾东旭,来上班了?最近家里不太平吧,听说你老婆进去了?”一个工友故作关心地问道,嘴角却带着抹不掉的讥笑。
贾东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如刀绞般难受。他没理会工友,只是低头继续往前走,想要避开他们的视线。然而,厂里的人早就听说了秦淮茹的事,不管是熟人还是不太熟的工友,看到他都会问上一句。
“东旭,听说你家那口子让警察带走了,咋回事啊?”另一个工友凑了上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贾东旭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心里忍不住在咒骂。他原本就因为秦淮茹的事烦得不行,现在厂里的这些人竟还要一遍遍提起,仿佛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你管那么多干啥?”贾东旭强忍着怒气,低声回了一句,随即转身走向厂里的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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