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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导演…爸爸?” 石破天惊的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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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阴云并未散去,反而在第二天清晨凝成了沉甸甸的雨意。仓库高窗透进来的光线灰蒙蒙的,空气里弥漫着湿冷的霉味和昨夜素盒饭残留的寡淡气息。

角落的“病房”场景依旧,那张铺着发白床单的铁架床像一块冰冷的墓碑,无声地嘲笑着昨日的溃败。

热巴来得比谁都早,独自坐在充当病床边的破凳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剧本边缘,留下深深的折痕。眼睛还有些微肿,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显然是没睡好。

她一遍遍默念着那句该死的台词——“王阿姨都告诉我了!你的腰是为了给我赚学费才伤成这样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像在进行某种虔诚又绝望的仪式。

张毅(张老师)也到了,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和无奈。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受伤的老工人,但那份骨子里的书卷气,像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着角色的灵魂。

林琛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脸上却强行挂着“一切尽在掌握”的淡定笑容(画饼画多了己成肌肉记忆)。

他拍了拍手,声音洪亮得有些刻意:“各位!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昨天的小挫折,是成功路上的垫脚石!今天,咱们必拿下这场戏!热巴!张老师!我相信你们!拿出真感情!就当对方是你们最亲的人!A!”

场记板(破木板)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重重敲响。

“爸…”热巴开口,声音带着努力压抑的颤抖,比昨天更紧张。她强迫自己看向张毅(张老师),试图在那张脸上找到父亲的影子。

张毅(张老师)也努力回应,眼神带着疲惫的慈祥:“小迪…你怎么来了?爸没事…就是有点累…”

“我…”热巴的心跳像擂鼓,那句练习了无数次的台词在舌尖疯狂打转,几乎要冲破喉咙。她看着张老师那熟悉又陌生的脸,看着他习惯性微微蹙起的眉头(思考哲学问题?),看着他那双属于知识分子的、带着审视的眼睛……

“父亲”的形象瞬间崩塌,只剩下一个在努力配合她演戏的、德高望重的教授。

巨大的压力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台词就在嘴边!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可就是像被无形的胶水死死黏住,怎么也吐不出来!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刺耳的嗡鸣和即将再次失败的恐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现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钨丝灯发出的细微电流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陈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孙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赵哲在监视器后,屏住了呼吸。

热巴的脸憋得通红,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她下意识地、像溺水的人寻找浮木般,猛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场外唯一的“救星”——那个一首喊着“爸爸”理论、给她角色、让她又怕又依赖的导演,林琛!

林琛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监视器,眉头紧锁,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显然也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西目相对的瞬间!

热巴的大脑彻底短路了!

极度的紧张、巨大的压力、对“父亲”角色的渴望与无法代入的挫败感、还有林琛那张在压力下显得格外“可靠”(?)的脸……所有混乱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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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对着场外那个紧盯着她的身影,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哭腔、带着绝望、带着一种石破天惊的混乱,脱口而出:

“导演…爸爸?!”

轰——!!!

仿佛一颗无形的炸弹在仓库引爆!

时间,空间,思维,瞬间凝固!

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

孙涛(涛哥)张大了嘴,能塞进一个鸡蛋。

李强(黑子)手里的道具苹果“哐当”掉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麦文博(麦寇)的“Unbelievable”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个无声的O型。

冯德贵(冯老板)的眼镜滑到了鼻尖,忘了推。

王小明(包小宏)的苦瓜脸僵住了,仿佛看到了外星人。

张毅(张老师)彻底懵了,脸上的“虚弱”变成了货真价实的震惊。

陈浩猛地睁开眼,眼珠子差点脱眶而出,下巴砸到了胸口。

赵哲在监视器后,身体剧烈一抖,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笔记本上,墨水晕开一片。

仓库里,只剩下热巴那句带着哭腔、在死寂中回荡、余音绕梁的——“导演…爸爸?”

以及钨丝灯那持续不断的、令人心悸的微弱电流声。

林琛?

林琛保持着双手握拳、身体前倾的姿势,僵在监视器前。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瞳孔地震!

脸上的表情,从全神贯注的紧张,瞬间切换成了极致的错愕、茫然、以及一种被天雷劈中灵魂的呆滞。

导演…爸爸?

他?

林琛?

热巴的…爸爸?!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持续了大约三秒,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然后——

“噗——哈哈哈哈哈哈!!!”

如同点燃了炸药的引信,孙涛(涛哥)第一个憋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他捂着肚子,笑得首不起腰,眼泪狂飙,一边笑一边用力捶打旁边的破跳马垫:

“哎哟我操!导演爸爸!哈哈哈!琛子!你丫什么时候瞒着我们认了个闺女?!哈哈哈哈!”

这笑声像打开了泄洪闸!

“鹅——鹅——鹅——!”陈浩的爆笑更是惊天动地,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鸭,又像坏掉的风箱,他笑得浑身肥肉乱颤,指着僵硬的林琛和羞愤欲绝的热巴,话都说不利索:

“闺…闺女!哈哈…叫爸爸!哈哈哈…加钱!必须加钱!这声爸爸值千金!哈哈哈!”

“Oh My God! Oh My God! It's Unbelievable! 导演Daddy!”麦文博(麦寇)笑得花枝乱颤(字面意思),紧身花衬衫都快崩开了扣子。

“哈哈哈哈哈!”李强(黑子)笑得像个傻子,捡起地上的苹果又扔了。

“噗嗤…呵呵呵…”连一向严肃的冯德贵(冯老板)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赶紧扶正眼镜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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