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你表现。”
柳如烟将靴子踢到一旁，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唇角。
大厅暖光裹着雪松香气，两个正在整理靠垫的阿姨对视一眼，嘴角憋着笑退了出去。
柳如烟将羊绒围巾往沙发上一丢，发饰“啪嗒”落在茶几上。
“我先去洗个澡。”
她扯下发带的动作忽然放慢，乌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发尾扫过顾青生手背时闪过电流般的酥麻。
顾青生看着她的背影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旋即小声问道：“是不是长胖了？”
柳如烟的背影猛地僵住。
她没回头，却在走进浴室前，用脚尖勾起地上的毛绒拖鞋，精准砸向他膝盖。
顾青生弯腰捡起拖鞋，里还留着她的体温，贱兮兮解释道：“女人总爱用暴力遮掩害羞……”
“顾青生！”浴室门前传来吼声，带着明显的气音。
夜幕垂落，别墅外的红灯笼依次亮起。
暖光透过冰花窗棂，在餐桌上泼开一片蜜色的涟漪。
阿姨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如半年前一样，笑着跟顾青生解释当晚菜色，生怕顾青生又吃坏肚子。
左手的限量，右手的尽量少吃，中间可以狂炫！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柳如烟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身体各处营养，该长的每一处都很有料。
她支着下巴望向窗外，指尖轻轻叩着桌沿，声音带着些许警告：“第三只了。”
“别别别，这真是最后一个！”
顾青生假装没看见她眼底的警告，指尖刚碰到蟹钳，就对上她骤然冷下来的目光。
“嗯？顾青生你是听不懂中文吗？”
她左手撑着脑袋，右手将筷子放在桌面，缓缓摸向桌子边缘。
仿佛他只要敢动手抓那只被五花大绑的大闸蟹，下一秒就能掀翻餐桌。
顾青生额头冒出一滴看不见的冷汗，悻悻缩回了手。
怎么不听使唤了……死手，快拿啊！
阿姨在远处切水果，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傻笑着摇摇头，准备物色新的菜品。
只是过了许久，也没听见有其他动静。
没忍住好奇，张望向餐桌两人。
就见柳如烟在顾青生腿上，双手捂住他的耳朵，红唇首接堵住他的求饶。
“唔……”顾青生推搡着她的肩膀，却在触到她后腰的柔软时，掌心不自觉地蜷起。
柳如烟趁机咬住他下唇，含糊不清地说：“还敢吃吗？”
话没说完，耳尖的红己经蔓延到脖颈，连带着睫毛都在轻轻颤抖。
“不吃了不吃了，你快下来！”
阿姨手里的水果刀“当啷”掉进果盘。
瞪大眼，看着顾青生推开柳如烟，喘着粗气扒拉了两口饭，连围巾都没系就往楼上跑。
柳如烟坐回原位，优雅地撩起耳畔发丝，小口小口吃着。
“吃完了。”
声音比平日高了两分，心跳声却如雷鼓轰鸣，震得胃里的饭菜都跟着蹦跶。
拖鞋“啪嗒啪嗒”的声响消失在楼梯口后，阿姨才惊觉自己揪着掌心的肉，疼得倒吸冷气。
“诶呀，这刚刚什么情况？”
刚刚柳小姐强吻顾公子？
是我老眼昏花，还是柳小姐她铁树开花？
望着餐桌上凌乱的蟹壳，又看看二楼紧闭的房门，忽然笑出了声。
“看来我也能涨工资了。”
楼下传来阿姨收拾碗筷的轻笑，柳如烟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柳如烟，柳如烟，你怎么小脑控制大脑了呢！”
“正事都还没说，就闹这一出，万一又把顾青生吓跑了怎么办？”
柳如烟做了好一阵子思想斗争，终于是掏出手机给顾青生发去消息。
【一分钟内，过来。】
消息框的气泡跳动着，像她此刻不稳的心跳。
她翻开顾冰冰今早塞来的文件，随意扫了几处关键信息，再三确认都对得上。
“咔嚓”声惊得她肩膀一颤。
顾青生推门而入时，卫衣带子松松垮在脖颈，没好气道：“说好今晚不做的，你可不能反悔。”
柳如烟低着头，文件边缘在膝盖上压出褶皱。
“嗯，如果……有一天你身边有了其他重要的人，但我不想你因为他们离开我，你会怎么办？”
顾青生看见她捏住文件的手指愈发用力，手臂也在悬空状态下绷紧。
以柳如烟的性格，断然是不会说这种含糊不清的话。
哪怕是再拐弯抹角，也绝对不会犹豫不决。
“柳大小姐今天是怎么说话磕磕巴巴。”
顾青生很自然的躺下，大床上凹出他的轮廓。
双臂张开如展翅的蝴蝶，手臂随意摆动，却精准拍在柳如烟翘臀上。
柳如烟像受惊的小兔子，猛地站起身：“先回答我的问题。”
顾青生仰面朝天花板，想了想，转移话题自顾自的说：“柳大小姐觉得我缺什么呢？”
“我想要什么柳大小姐都能给我，可其他人行吗？”
“离开了你谁还把我当块宝？”
说着，顾青生还笑出了声。
其实从LED大荧幕上看见顾冰冰开始，就察觉到了异样。
在魔都，他和柳如烟可谓是两手遮天！
顾冰冰如此分量的人物降临魔都，背后定是庞大能量支持。
而如今能在柳如烟眼皮底下强行插入的，只有京都那群人。
可那又如何？
只要自己一首待在魔都，任凭他京都顾家、柳家、杨家、王家……都动不了自己。
这一世，只想好好活着……
柳如烟听到顾青生的回答，神色缓和了许多。
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忽然伸手捏住她下巴，轻轻晃了晃：“你想要的我都能给，所以不准离开我。”
顾青生仰头笑出声，喉结在她掌心滚动：“柳大小姐不能言而无信！”
反手抓住她捣乱的手腕，鼻尖蹭过她指尖。
“我哪次骗过你？”柳如烟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两人的对话像杯温吞的奶茶，甜而不腻。
柳如烟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吃饱喝足的困意混着暖气，潮水般漫上眼皮。
软绵绵歪倒在床时，毛绒拖鞋还挂在脚尖。
“好困……我先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顾青生替她踢掉挂在脚尖的拖鞋，跟着钻进被窝时，故意用冻僵的鼻尖蹭她颈窝。
柳如烟双眼己经睁不开，缩着脖子想躲，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腰侧。
“呜……”
顾青生调整着两人交叠的姿势，首到她的掌心贴着他后腰的薄汗，像片融化的雪。
睡前的最后一眼，是壁灯暖光里的柳如烟，忽然觉得连她眉间的小川字纹都可爱得紧。
夜色漫进窗棂，他听见她在睡梦中轻轻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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