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菊家属！”
司南音缩在墙角，缓缓举起手。
护士踩着高跟鞋大步走来，“欠费三天了，当医院是慈善机构？”她甩出一张缴费单，“今天不交钱，下午就办出院滚蛋。”
缴费单轻飘飘落地，司南音弯腰去捡，护士的鞋尖却踩住了纸角。
“穷成这样还看什么病？”
司南音僵在原地。
58672.50元
这是母亲一周的透析费。
她收起单据，起身前往母亲李大菊病房。
五年前，她为了给母亲治病，把家里能卖都卖了，能借的都借了。
却远远补不上一个又一个窟窿。
但日子还得过下去，咬着牙挺过这无人问津的五年。
她没有首接进病房，而是蜷坐在消防通道的台阶上。
身上仅剩3.76元。
“南音？”
男声突兀响起。
司南音猛地熄屏抬头，“昌辉？你怎么……”
“巧了不是？张护士长是我表姑。”他晃了晃手里的果篮，“听说……阿姨的透析明天要停了？”
司南音浑身血液像被冻住。
“顾氏集团，”他压低声，推来一张烫金请柬，“有个肾病专项慈善基金。明晚八点，顾总亲自出席晚宴。只要拿到他的资助协议签名，问题就解决了。”
司南音盯着请柬上的鎏金徽章是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签……资助协议？”
“对，就五分钟。”
江昌辉的镜片反着白光，“到时候会有记者拍照，顾总要维护慈善家人设，不会拒绝的。”
……
次日，江昌辉开车接上司南音，塞给她一件淡蓝色抹胸长裙。
抵达会场，司南音躲进洗手间换上裙子。在江昌辉的指引下，她穿过衣香鬓影，停在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前，门缝泄出一线暖光。
司南音抬手，腕间新戴的蓝宝石手链叮当作响——江昌辉给的“幸运符”。
“进。”
男声低沉，像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
顾西川背对她站在落地窗前，黑色西装剪裁凌厉如刀。
“顾总，您的酒。”她声音发颤。
男人转身的刹那，司南音瞳孔骤缩——他眼尾有颗淡褐色的泪痣。
酒杯突然变得滚烫。
眩晕感如潮水般袭来，司南音听见水晶杯碎裂的脆响。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顾西川接住她时骤然收紧的瞳孔。
她猛地坐起身，露出白皙的肩膀。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还有床头柜上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角落传来。
顾西川坐在真皮沙发上，长腿交叠，手中把玩着一枚银质打火机。
司南音下意识抓紧被单：“你……你是谁？”
“这句话该我问你。”
顾西川站起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一步步逼近，“昨晚你出现在我的房间，还试图给我下药。”
“我没有！”
顾西川冷笑一声，从西装口袋掏出一枚蓝宝石手链：“这是你的吧？”
司南音瞳孔骤缩——那是江昌辉送她的。
“宴会厅的监控显示，你从一名男性手里接过这枚手链。他让你接近我，目的是什么？”
司南音咬紧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说话？”顾西川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那就让我猜猜——他是不是告诉你，只要让我签一份资助协议？”
司南音心中一颤，慌乱的投眸，正对上顾西川投来的目光，那眼神里的猥琐与邪恶，让她脊背发凉。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顾西川又逼近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一股温热气息扑面而来。
透红的脸颊逃进看似严丝合缝的被子里。
“吱呀”一声，门开了又关上，顾西川从房间里走出来，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晚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好在关键时刻他理智回笼，及时刹住了车。
他心里清楚，这个女人的来历，可她却没有认出他，居然主动找过来，哪有再外推开的理由，他等这一刻足足等了五年之久。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司南音躲在被窝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壮着胆子透出头来
就听见——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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