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司南音呆立原地,望着一地水晶渣,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眨眼间,顾西川和陌生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你可以走了。”
顾西川在身后冷冷说道。
司南音转身走向门口,却被人拦住。“这位小姐,看着面熟,是刚才在楼下那位?”
司南音抬眸,只见男人笑容温和善意。她微微点头,挤出一丝笑:“好巧。”
“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顾东山。”
男人伸手,司南音象征性握了下便触电般收回。
“还不走?”顾西川不耐烦催促。
司南音点头如捣蒜,伸手拧动铜锁,‘咔嚓’一声门被打开。
她探身张望,楼道月光如水银泻地。
从橡树城出来后,司南音乘坐最后一班地铁抵达江北大学。
临近实习,室友们都不在宿舍。她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换上松松软软的卡通睡衣 ,钻进被窝。
窗外的雨滴突然密集如鼓点,她呼吸渐趋平稳,缓缓闭上双眼。
*
顾西川站在阳台上,密集的雨点如鼓点般砸落,跌在地面上,破碎西散,莫名的,他又想起了那个雨夜。
他向来讨厌下雨,尤其厌恶雨夜,更别提像顾东山这种不请自来的人了。
他眉头拧成个结,满脸不耐烦,转身回到客厅,随手拎起桌上的高脚杯,将红酒倒满,仰头一饮而尽 。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张特助发来的短信:【顾总,董事长己知晓……】
顾西川看完,随手按灭屏幕。暗黑如墨的双眸却在不经意间露出冷冽的寒光。
终究还是等不及了。
次日清晨,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顾江海双腿交叠,慵懒地坐在真皮座椅上。
虽然年过六十,但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他的双目冷峻如墨,深邃而锐利。
他一生育有三子一女,唯独顾西川最像年轻时的他——冷静、果断、不近人情。
自从将掌家之权交给顾西川后,他便很少来公司。
若不是为了这次的事情,他也不会亲自出马。
房门被推开,顾江海下意识地抬眸,正见顾西川身着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向办公桌走来。
他目光如鹰,冷冽。语调更是冷淡至极,比起年轻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江海己经不记得,这个儿子上一次露出笑容是什么时候了。
“董事长,早。”
顾西川站定,语气平淡。
他深知顾江海此次前来,定是为了前几日慈善晚宴上所发生的事。能劳烦他亲自出马,想必此事己传得沸沸扬扬,面目全非。
顾西川心中清楚,再多的解释,到最后都只会变成不明所以的掩饰。
既然如此,不如静观其变。
顾江海问,他便答;若不问,他也无需多言。
“女人的背景可有调查清楚?”
“没。”
顾江海微微眯起眼睛,从座椅上起身。
“做背调很重要,不光是对她,对其他人也是如此。你要摸清对方的底线,才能游刃有余。想要行走在食物链的顶端,就得靠一些不择手段。虎口夺食看似危险,但有时候,恰恰是最有效的方式。”
顾西川神色未变,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顾江海盯着他看了片刻,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顾西川的表情始终如一,冷峻而疏离。
“可有解决办法?”
“嗯。”
顾江海心里明白,再这样追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他决定要亲自会一会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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