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昌辉被两名黑衣保镖像拖死狗似的拽到医院门口。
“周总交代了，得让江少长长记性。"
皮鞋碾过手指，他听见自己指骨发出的声音。
这些‘亡命徒’太懂得分寸——第十二根肋骨恰到好处的裂痕，既不会捅破内脏，又能让人疼得首不起腰。
"我们周总的女人你也想碰？活腻了！"为首的保镖啐了口浓痰在他脸上，带着狞笑扬长而去。
脚步声渐远，江昌辉扶着墙根踉跄起身，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额角的血糊住右眼，他眯着眼，看见医院门口那辆迈巴赫的车灯骤然亮起。
正看见顾西川大步走向那辆黑色迈巴赫。
顾西川颀长的身影紧绷如弦，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周身翻涌的怒意。
"呵..."
江昌辉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嘴角扯出扭曲的笑。
堂堂顾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此刻竟也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狮子，这场景让他心里莫名畅快。
可当他想起病房里司南音苍白倔强的脸，又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个总是温顺听话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深不可测。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持无恐，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握在手中却流失指缝……”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江昌辉摸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跳动着熟悉的号码，他盯着看了许久，才按下接听键："喂？"
“你去医院闹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女声，"顾西川可不好惹，只能远射不能近攻，你不会连这点眼力见都没了吧？"
记忆突然被拽回五年前的平安夜。
雪粒子敲打着落地窗，曹蓉穿着猩红的晚礼裙倚在吧台，"去追司南音啊，干净清纯，只要你稍微用点心，还怕她不上钩？”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江昌辉的手背，“这爱情啊，说到底不过是场交易。你给她浪漫，她给你真心，而你想要的，不过是她背后的资源。”
江昌辉喉结滚动了一下，“闹事？我是去履行男女朋友义务。”
此刻手机里传来的笑声依然带着当年的锐利。"我是爱看你栽跟头，但更爱看你狗咬狗。听说你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啧啧，连周家都惊动了？"
周家？
江昌辉后知后觉。
他握紧手机，看着屏幕上逐渐熄灭的光点，终于明白自己这次，怕是真的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他打开车门坐进去。
后视镜里，自己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像个滑稽的小丑。
引擎声响起时，他突然用力捶了下方向盘，骂了句脏话后驾车离开。
*
天空飘下小雨，滴滴答答落在窗沿。
顾西川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这该死的下雨天又来了。
病房里一幕，又再次映入他的脑海，不由眉头紧蹙，“张特助。”
“在，顾总。”
“让法务部的宋涛来我办公室。”
张特助点头，“好的”，便推门而出，在开门的一瞬间，顾氏集团董事长顾江海出现在门口。“董事长好，顾总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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