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孩正举着手机自拍，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隔壁桌的男生戴着最新款的苹果耳机，对着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这样熟悉的场景让司南音恍惚间回到了五年前——那时的她总是坐在最好的位置，周围永远簇拥着"好朋友"，耳边永远充斥着各种奉承话。
"司小姐今天这身搭配真是绝了！"
"听说你爸爸又拿下了城东那块地？太厉害了！"
"周末的派对一定要来啊，没有你都不完整！"
首到司家破产的那一天。
那些曾经发誓要做一辈子朋友的人，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在大街上偶遇，对方都会像见到瘟神一样仓皇躲避。
司南音自嘲地勾起嘴角。
从云端跌落泥潭，早就教会她一个道理：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情实意，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
那些流言蜚语、指指点点，早己将她的心淬炼成钢铁。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咖啡厅。
在东侧的角落，她看到了周北顾。
而他对面的位置，坐着一位长发女子。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对方的脸。
司南音的脚步骤然停在门口。
进，还是退？
她攥紧了手中的包带，指节发白。
就在她犹豫不决，一道冷冽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怎么不进去？"
她猛地回头，正对上顾西川深邃的目光。
他举着手机，似乎刚结束一通电话，眉头还蹙着未散的怒意。
司南音仓促地摇头，转身继续向前走。
她的目光变得空洞，眼角却不受控制地泛起红色。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委屈。
是因为看到周北顾身边的女人？还是因为她心里……竟然还在乎他？
不，她早该明白的。
这世上除了妈妈，没有人会真心爱她。
曾经的她掏心掏肺地对别人好，最后却沦为被利用的棋子，像个小丑一样可笑。
而现在，她这只折翼的鸟，又被关进了另一个金丝笼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走到礼服店门口，她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顾西川。
男人还在讲电话，棱角分明的侧脸绷得紧紧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威慑力："我说过，这个项目必须今天搞定，我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结果，明白吗？我要的是结果！”
他说话的口吻，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穿司南音强撑的脆弱壁垒。
顾西川挂断电话，抬眼看向她，眉头微蹙，“杵着做什么？进去试礼服。”
他瞥了一眼她微红的眼角，并未深究，只当她是又在为那些不值一提的往事伤春悲秋。
就是这种漠然！
这种把她当作一件物品、一个摆设、一个只需要服从命令的附属品的漠然！
司南音在心里狠狠嘲笑自己——她到底在难过什么？
真是可笑，她竟然还奢望这个圈养她的男人能理解她的情绪？
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
她出卖自己的自由和尊严，换取他的金钱和庇护；而他支付报酬，享受她的陪伴和温顺。
爱钱的女人，就该只在乎金钱的多少，而不是奢望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是啊，她早该明白的。
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她好。
她不过是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而顾西川，只是恰好买下了她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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