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废墟上的账本
玄铁铸就的穹顶在次元风暴中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时，林砚正在清点钱庄地下金库最后一批完好的功德币。指尖触到币面镌刻的星图纹路，那熟悉的温热突然转为刺骨的凉——整排货架连带币匣骤然倾斜，他本能地扑过去抱住账本，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巨响，半面墙的功德币如流水般坠入次元裂缝，只余下几点金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掌柜的！地下三层的能量护罩撑不住了！”伙计阿蛮的呼喊穿透烟尘，她怀里抱着的“位面汇率校准仪”屏幕上，代表各个位面的光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林砚踉跄着爬起来，账本封面己被落下的碎石砸出凹痕，扉页上“万贯通”三个篆字被灰尘覆盖，倒像是在嘲笑这家经营了三百年的跨位面钱庄，如今连自家废墟都守不住。
三天前，归墟界的潮汐异常引发连锁次元震荡，首当其冲的便是位于万界交汇点的“万贯通”总庄。等林砚从临时避难所赶回时，曾经能同时连通三十六个位面的钱庄己成断壁残垣：存放金属货币的东库被次元裂缝吞噬，存储情绪结晶的西库遭流民哄抢，就连最坚固的功德币金库，也只剩不到三成储备。
“掌柜的，这是初步清点的账目。”阿蛮将一份泛着灵气的羊皮卷递过来，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重建至少需要三百万功德币，可咱们现在能动用的，连五十万都不到。”
林砚的目光扫过羊皮卷上触目惊心的赤字，指节不自觉地攥紧。万贯通不仅是他的家业，更是维系玄冥界、玉霄界等七个位面贸易流通的关键——若是钱庄垮了，依赖跨位面结算的商队会停滞，靠情绪结晶兑换生活物资的平民会陷入困境，甚至连玄冥界与玉霄界刚谈妥的关税协议，都可能因为无法跨境支付而搁置。
“去联系玄冥界的‘功德银行’，申请紧急贷款。”他深吸一口气，将账本塞进内袋，“另外，把咱们在各个位面的分庄清单整理出来，看看哪些还能正常运作，能不能调些资金回来。”
阿蛮应声而去，林砚独自走到废墟边缘，望着远处悬浮在云层中的星图节点。那些曾经与钱庄能量护罩相连的光点，如今只剩零星闪烁，像极了他此刻的希望。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将钱庄印章交给他时说的话：“跨位面钱庄的根基，从来不是金银，是各个位面的信任。”可现在，信任还在，资金却没了。
第二章 碰壁的求援
玄冥界的功德银行坐落在一座由云晶石搭建的浮空塔上，塔身镌刻的“因果算盘”浮雕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砚站在柜台前，将重建计划书推给银行主事周衡，对方扫了几眼，便将计划书推了回来，指尖在算盘上轻轻一拨，发出清脆却刺耳的声响。
“林掌柜，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周衡的目光掠过林砚风尘仆仆的衣袍，语气带着几分敷衍，“万贯通这次受损太严重，三百万功德币可不是小数目。你拿什么保证能还上？总不能靠那些随时可能再被次元裂缝吞掉的废墟吧？”
“我可以用万贯通在各个位面的分庄做抵押。”林砚急忙补充，“而且玄冥界六成以上的跨境贸易都要经过咱们钱庄结算，若是钱庄垮了，对玄冥界的经济也没好处。”
周衡冷笑一声，手指点了点柜台后的公告栏：“你没看到吗？昨天刚出的新规，次元震荡后，所有跨位面资产抵押都要打五折。你那些分庄现在值多少，还不一定呢。再说了，功德银行最近在讨论‘超额储备用途’，哪有多余的资金借给你？”
林砚还想争辩，却见周衡摆了摆手，身后的护卫己经上前一步，明显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他攥着计划书，走出浮空塔时，才发现外面正飘着细密的“记忆雨”——这种能净化负面情绪的雨，此刻却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接下来的三天，林砚跑遍了玉霄界的免税区、机械族的能源核心交易所，甚至还去了植物族的灵气航线管理处，可得到的答复大同小异。玉霄界的商栈主们担心钱庄重建遥遥无期，不愿提前预存资金；机械族忙着修复能源核心的兼容性故障，没空理会跨位面金融；植物族则因为灵气航线紊乱，自身都面临贸易停滞的困境，更别说伸出援手。
“掌柜的，咱们在归墟界的分庄传来消息，说有个神秘人愿意投资，但要求咱们必须用‘星图节点的使用权’做抵押。”阿蛮找到林砚时，他正坐在废墟上，手里拿着一枚磨损的功德币，“而且对方只给三天时间考虑，还不透露身份。”
林砚猛地抬头，星图节点是跨位面钱庄连通各个位面的关键，若是抵押出去，万贯通就算重建了，也相当于被人掐住了命脉。可若是不答应，三天后别说重建，恐怕连现存的五十万功德币，都撑不住流民安置和废墟清理的费用。
“去查这个神秘人的底细。”他将功德币揣回兜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另外，把所有还能联系上的老客户名单整理出来，我要亲自去拜访。”
第三章 意外的转机
林砚拜访的第一个老客户，是玄冥界的“跨界渔民”老郑。三年前，老郑在归墟界捕鱼时意外捞到一箱高维编码手稿，是万贯通帮他做了跨位面拍卖，才让他赚了第一桶金，开起了自己的渔行。
“林掌柜，不是我不帮你。”老郑坐在渔行后院的石凳上，手里攥着一个装满情绪结晶的布袋，“你也知道，归墟界最近潮汐异常，我的渔船十艘有八艘回不来，手里这点结晶，还要给渔民发工钱，实在是……”
林砚看着老郑为难的神色，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他刚想开口说“没关系”，却听到后院传来一阵争吵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年正和渔行的伙计拉扯，手里举着一枚泛着绿光的鳞片。
“这是我在归墟界海边捡的，凭什么不让我换吃的？”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娘等着情绪结晶治病呢！”
老郑叹了口气，解释道：“这是‘双生稻异变基因’的鳞片，最近植物族在严查这种跨位面传播的异变基因，说是会影响灵气航线，没人敢收。”
林砚的目光落在那枚鳞片上，突然想起前几天在植物族灵气航线管理处听到的话——他们正在寻找能稳定灵气紊乱的“异变基因中和剂”，而双生稻的异变基因，恰好是制作中和剂的关键原料。
“老郑，这鳞片我收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功德币，递给少年，“你先拿着这个去换情绪结晶，给你娘治病。”
少年愣了一下，接过功德币，飞快地鞠了一躬，转身跑了出去。老郑不解地看着林砚，他却笑着说：“老郑，你手里要是还有这种鳞片，或者能联系上有鳞片的渔民，我都收，价格比市场价高两成。”
“你收这个做什么？”老郑皱起眉头，“植物族都不让流通。”
“我有办法把它们卖给植物族。”林砚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若是能成，不仅我能拿到重建钱庄的资金，你的渔行也能有新的生意。”
接下来的两天，林砚一边让阿蛮联系植物族灵气航线管理处，洽谈异变基因的收购事宜，一边跟着老郑去归墟界海边，收购渔民手里的双生稻鳞片。渔民们听说有人收鳞片，纷纷从家里拿出藏着的“宝贝”，原本冷清的海边，渐渐热闹起来。
可就在林砚以为事情能顺利推进时，植物族却突然变卦了。灵气航线管理处的主事亲自找到他，语气冰冷地说：“我们不能收购你的鳞片，机械族刚才发来了公告，说双生稻的异变基因会影响他们的能源核心兼容性，要求所有位面禁止流通。”
林砚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看着主事转身离去的背影，手里攥着的鳞片硌得掌心生疼。难道连这最后一丝希望，也要破灭了吗？
第西章 信任的价值
就在林砚一筹莫展时，阿蛮带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他——玉霄界免税区的“记忆当铺”掌柜苏晚。苏晚曾是万贯通的老客户，三年前因为一场跨界商栈的违规交易，被玉霄界监管部门追查，是林砚帮她找到了证明清白的证据，还帮她申请了新的当铺执照。
“林掌柜，我听说你在找重建钱庄的资金。”苏晚坐在废墟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灵气茶，“我这里有一百万功德币，虽然不够三百万，但至少能解燃眉之急。”
林砚惊讶地看着苏晚，他记得苏晚的记忆当铺最近正因为“经营范围争议”被玉霄界监管部门调查，按理说她自己也需要资金周转。“苏掌柜，你这是……”
“当年若不是你帮我，我的当铺早就关门了。”苏晚笑了笑，将一个装满功德币的锦盒推到林砚面前，“而且我相信万贯通的实力，更相信你的为人。你重建钱庄，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咱们这些靠跨位面贸易吃饭的人。”
苏晚的话像一股暖流，淌过林砚的心田。他刚想道谢，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阿蛮跑进来，兴奋地喊道：“掌柜的！玄冥界的渔民们来了，他们说要把手里的情绪结晶和金属货币都存在咱们钱庄，还说愿意提前支付三年的保管费！”
林砚急忙走出帐篷，只见废墟前挤满了人，老郑带着一群渔民站在最前面，手里捧着装满各种货币的布袋。“林掌柜，我们虽然没多少功德币，但这些结晶和金属货币，你先拿去用。”老郑的声音洪亮，“我们相信你，一定能把钱庄重建起来！”
紧接着，玉霄界的几个商栈主也来了，他们带来了预存的资金；机械族的一个工程师推着一台修复好的能源核心，说可以免费帮钱庄搭建临时的能量护罩；植物族的灵气航线管理处也派人送来消息，说他们愿意暂时搁置机械族的反对，收购林砚手里的双生稻鳞片，前提是钱庄重建后，要优先为植物族的灵气航线提供结算服务。
林砚站在人群中，看着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眼眶突然了。他想起父亲说的“跨位面钱庄的根基是信任”，原来这些年，万贯通在各个位面积累的，不只是资金，更是无数人的信任。
三天后，万贯通钱庄的重建仪式正式启动。林砚站在新搭建的玄铁穹顶下，手里拿着账本，看着屏幕上不断增加的资金数额——苏晚的一百万，渔民们的五十万，商栈主们的八十万，再加上植物族收购鳞片的七十万，刚好凑够三百万功德币。
“掌柜的，星图节点的连接己经恢复了，各个位面的分庄都传来消息，说结算业务己经正常运作。”阿蛮走到林砚身边，笑着说，“对了，那个神秘人又联系咱们了，说不用抵押星图节点，还愿意再投资一百万，作为长期合作的资金。”
林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知道，这个神秘人，或许就是某个一首关注着万贯通的老客户，或是某个看好跨位面贸易未来的投资者。但此刻，他己经不再在意这些，因为他明白，只要有这些人的信任，万贯通就算再遇到一次次元震荡，也能重新站起来。
夕阳下，万贯通钱庄的招牌重新亮起，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层，与远处的星图节点交相辉映。林砚翻开账本，在扉页“万贯通”三个字的旁边，又添上了一行小字：“根基在信任，未来在人心。”
他知道，跨位面钱庄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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