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祖宅的地下藏书室里阴冷潮湿,青铜灯盏里的火苗忽明忽暗,把朱文昌的影子拉得老长,扭曲地映在斑驳的墙面上。他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陈天师二十五年前就交给他的《灯芯培养手册》。当时一首生不出女儿,就没打开看过。现如今,这本用鲛鱼皮装订的古书己经泛黄,上面的字迹像干涸的血迹一样暗红:
"2000年2月2日,火种将会被点燃。"
朱文昌的手指微微发抖,当他摸到下面那行小字时,瞳孔猛地一缩:
"切记:必须在18岁前完成冰魄祭祀,否则火种反噬,朱家满门都要遭殃。若祭祀成功,朱家可保三十年兴旺。"
突然,烛火"啪"地爆出一个火花,把他的影子扭曲得更加狰狞。书页边缘画着的那个诡异阵法图仿佛活了过来——七盏青铜灯围着一口冰棺,棺中隐约可见一个人形轮廓。
"爸?"大少爷朱耀祖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您要的1999年财报我拿来了..."
朱文昌"啪"地合上古书,转身时己经恢复了平静:"放桌上吧。"他目光扫过儿子手腕上的劳力士,意味深长地说:"耀祖啊,你是朱家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有些事,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朱文昌缓缓讲述起朱家的发家史。他的父亲朱志鑫,早年从福建渡海来港,白手起家,从一间小小的纸扎铺做起,靠着过人的胆识和对殡葬礼仪的精通,逐步建立起横跨港澳的殡葬王国。
"你爷爷常说,死人钱最好赚。"朱文昌的声音带着几分阴冷,"但真正让我们朱家崛起的,是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朱文昌接手家业后,确实将朱氏集团的版图扩张到了前所未有的规模。但表面的风光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机。
"耀祖啊,别看我们现在涉足石油、期货、游轮、房地产这些热门行业,"朱文昌苦笑着摇头,"可实际上,每个项目都像踩在薄冰上。"
他翻开账本,指着上面的数字:"石油期货去年亏损了八个亿,游轮业务连续三年入不敷出,房地产更是被套牢了几十个亿的资金。"
朱耀祖惊讶地发现,号称市值千亿的朱氏集团,实际流动资金竟然不足五亿。
"知道为什么我们还能维持下去吗?"朱文昌神秘地压低声音,"全靠殡葬业这块在输血。那些达官贵人的葬礼,一个比一个舍得花钱。"
说着,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叠文件:"这些才是真正的金主。香港排名前二十的富豪,有十八个在我们这里预定了'永生套餐',光是定金就收了三十多亿。"
朱文昌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示意儿子靠近些:"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朱家能在这短短几十年里,从一间小纸扎铺做到今天这个规模吗?"
朱耀祖摇摇头,发现父亲的眼睛在烛光下泛着异样的光芒。
"因为三十几年前,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爷爷做了一笔特殊的'买卖'。"朱文昌从暗格里取出一个鎏金木盒,"他用七个纯阴命格的少女,换来了这盏灯。"
盒子里躺着一盏古朴的青铜灯,灯身刻满古怪的符文。最诡异的是,灯芯处空空如也,却隐隐有火光闪动。
"陈半仙说,这是天上神仙用的长明灯。"朱文昌的手指轻抚灯身,"灯油是用鲛人泪做的,千年不灭,奇特的是灯芯中纠缠着两缕灵光,一个蕴含着北极玄冰的寒气,一个凝聚着炼丹真火的炽热。能给人带来滔天富贵。可惜当年只拿到了灯芯中的一缕..."
朱耀祖突然觉得后背发凉:"那...还有一缕呢?"
"这就是关键了。"朱文昌猛地抓住儿子的手,"焰儿就是那一缕火芯转世!她身上带着仙火,能让我们朱家飞黄腾达。但必须在18岁前找到另外一缕冰芯转世的女孩,否则..."
朱耀祖这才明白,为什么父亲对朱家贵女——朱焰的出生,如此看重。
他想起几年前一个晚上,他也听到陈半仙对父亲曾预言:"唯有火种现世,方能化解朱家困局。"只是当时自己年龄小,不懂而己。
"现在你懂了吧?"朱文昌指着那本《灯芯培养手册》,"找到那个冰魄宿主,不仅能保住焰儿 ,更能让我们朱家真正翻身!"
就在这时,财务总监慌慌张张打来电话:"董事长,不好了!澳门何家突然抛售我们的股票,股价己经跌停了!"
朱文昌却露出诡异的笑容:"跌得好!正好趁低价回购。"
挂完电话,他转向儿子,"去吧,把那个冰魄宿主带回来。记住,要活的。我们只有把她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养到18岁那天,才能用她的命格祭祀。"
"我明白了,爸。"朱耀祖强自镇定,"这事交给我来办。"
朱文昌露出欣慰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块龟甲:"拿着这个。陈天师在上面刻了符,只要靠近那个冰灵转世的姑娘,龟甲就会发烫。"
龟甲入手冰凉,上面刻着古怪的纹路。朱耀祖正要细看,突然发现龟甲中心有个小孔,孔中隐约可见一丝蓝光在流动。
"记住,"朱文昌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要活的。死人的冰灵,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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