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4日 06:15 瑞达会计师事务所副总经理室
楚宁的呼吸在防尘口罩里凝结成白霜。
借着晨雾的掩护，她撬开了副总经理室通风管道的检修口。十年前的建筑图纸显示，这条管道正下方就是李雯昨晚站过的位置。
「咔嗒」。
螺丝刀触到金属隔层的瞬间，楚宁的耳机里传来警报声——这是她安装在消防通道的温度传感器，有人触发了感应门。
她迅速缩回管道，看着手机监控画面里，保洁员推着吸尘器经过走廊。吸尘器把手上挂着熟悉的翡翠吊坠——和楚怀仁秘书的配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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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2 晨会时间
楚宁站在最后一排，目光锁定在李雯的左手腕。梵克雅宝手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医用胶布。
「……永辉矿业年审提前到本周五。」陈par敲了敲投影幕布，「楚宁负责存货监盘。」
会议室突然断电。
在黑暗降临的0.5秒内，楚宁看见李雯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她用的是内置电池的MacBook，屏幕上正打开着「硒鼓回收记录.x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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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7 写字楼天台
楚宁拆开偷换来的保洁车垃圾袋，十三个废硒鼓滚落出来。
她用紫外灯逐个照射，在第三个硒鼓内部发现荧光记号：「YP-2010-09」。这是父亲死亡当月的项目编号。
「果然没销毁干净……」
指甲刮开硒鼓表面的感光层，露出夹在铝箔间的微型胶片。对着阳光举起，胶片上密密麻麻全是数字——这是针式打印机特有的点阵字迹，放大后能辨认出「不可撤销担保」几个字。
手机突然震动，林嘉嘉发来解剖图：「你要的副总经理室书柜三维建模，暗格触发装置在《税法详解》书脊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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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9 副总经理室
楚宁用回形针制作的简易导电笔，轻触《税法详解》书脊的烫金文字。
「滴」——
书柜第三层无声滑开，露出内置的保险箱。这是老式机械锁，需要输入六位数密码。
楚宁掏出父亲遗留的领带夹，内侧刻着的「.1984」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她尝试将1984转换为十六进制——「7C0」，再加上父亲生日0416……
「7C00416」——七位数，多了一位。
打印机突然在隔壁响起，针头撞击声透过墙壁传来，节奏恰好是摩斯密码的「…-…-」（数字5）。
楚宁输入「7C0416」，保险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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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3 合租屋暗房
定影液里渐渐显影的，是一张2010年的针式打印清单：
「楚氏集团固定资产清理明细表
资产编码 YP-7049
原值 RMB 68,000,000.00
清理原因 技术性报废
审批人 楚明远（电子签章）
复核人 李雯（指纹标识）」
但楚宁的目光黏在最下方的小字上：
「本批次设备实际处置方：永辉矿业有限公司
交接人签字：_________（字迹被咖啡渍污染）」
她用显微镜观察污染处，咖啡结晶排列成独特的纹路——这是添加了神经松弛剂的特殊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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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7 黑客论坛
楚宁支付0.5个比特币，购买了某离职员工的内部账号。
登录楚氏集团旧版ERP系统后，她在搜索栏输入「YP-7049」。屏幕跳出「权限不足」提示时，她插入自制U盘，运行父亲笔记里记载的后门程序。
进度条走到100%时，系统突然跳出一段视频：
2010年9月2日23:21，父亲正在打印机前等待文件输出。画面外传来楚怀仁的声音：「大哥，这批‘报废设备’的检测报告你看了吗？」
父亲拿起刚打印的文件：「铜含量超标七百倍的‘矿机’，你们也敢卖给永辉？」
视频戛然而止。
楚宁看向刚显影的照片——固定资产清理表上的「YP-7049」，正是当年引发铜期货暴跌的那批问题设备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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