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逍暗暗咋舌:【真大佬!惹不起!】
他硬着头皮,开始应对药王的“学术交流”。
孙思邈的问题,比李泰更加深入,首指核心。他不仅问逍遥醉的酿造原理(刘逍只能含糊说是反复蒸煮提纯),更详细询问了刘逍在棉花报告中提到的“细菌”、“消毒”等概念。
“小友所言‘细菌’,乃肉眼不可见之微小蛊虫,喜污秽,嗜血肉……此论虽新奇,却与老道所见某些‘疠气’、‘瘴毒’之症似有相通之处。不知小友对此‘蛊虫’形态、习性、灭杀之法,可有更详尽的见解?”孙思邈目光灼灼,充满了对未知的探索欲。
刘逍头皮发麻,后背又开始冒汗。他哪懂细菌的具体形态习性?只能搜肠刮肚,用自己仅有的那点现代知识,结合中医的“邪气”、“外邪”理论,半真半假、玄之又玄地忽悠:
“回真人,此‘细菌’……嗯,小子亦只是窥得皮毛。其形……千奇百怪,有球状、杆状、螺旋状……肉眼难辨,需借助……呃……传说中的‘千里显微之镜’(显微镜)方可观之……其滋生繁衍,极赖污秽、腐物、以及……人体伤口之脓血……灭杀之法,小子以为,火焚(高温)、酒浸(高浓度酒精)、水煮(沸水)、日曝(紫外线)……皆可奏效!尤其……尤其小子那逍遥醉,其烈无比,或能……或能杀灭创口邪毒,防止溃烂……”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孙思邈的脸色。只见老道听得极其认真,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微微颔首,对刘逍那些“球状杆状”、“千里显微镜”的“妄言”并未斥责,反而眼中精光闪烁,显然是在用自己的医学知识进行印证和推演。
当听到“逍遥醉或能杀灭创口邪毒”时,孙思邈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兴趣:“哦?烈酒清创?小友可有实证?”
“呃……实证……”刘逍卡壳了,他哪来的临床数据?只能含糊道,“小子……小子曾见军中粗汉,以烈酒浇洗伤口,似比清水冲洗者,溃烂较少……故……故有此猜想……”
“猜想?亦足珍贵!”孙思邈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抚掌轻叹,“医道一途,本就在于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小友此想,虽无实证,却暗合‘以毒攻毒’、‘洁净避秽’之理!老道行医一生,亦知创口溃烂乃大患,寻常草药清洗,效力有限。若此烈酒真能杀灭‘细菌’邪毒……” 他看向刘逍,“不知小友可否赠老道些许‘逍遥醉’原浆?老道欲寻些病患创口,仔细验证一番!”
刘逍大喜过望!药王亲自做实验?这简首是天大的广告和背书啊!
“当然!真人需要多少,小子便提供多少!”刘逍拍着胸脯,立刻让人搬来一小坛密封好的、最烈的头道原浆,“此乃小子庄上所酿,未经勾兑,最为纯粹!真人尽管取用!”
孙思邈也不客气,让道童小心收好酒坛,看向刘逍的目光更加和善:
“小友心思奇巧,常有惊人之语,虽言语间或有……嗯……天马行空之处(指显微镜啥的),然其思路,却为医道另辟蹊径,启人深思。老道此行,不虚矣。”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小友那‘棉布绷带’之说,老道亦有耳闻。若此布真如小友所言,洁白、柔软、吸湿,辅以这‘消毒’之法……或真能成为伤患之福。待老道验证了这烈酒清创之效,或可再与小友探讨一二。”
送走了心满意足、满载而归的药王师徒,刘逍感觉像打了一场高强度的脑力攻坚战,浑身虚脱。
【跟真·学霸交流太累了!】
【不过……值了!】
【医学线……这伏笔埋得够深了吧?】
【李二陛下,您的军需绷带,说不定真要升级成‘药王认证消毒版’了!】
药王带来的震撼余波未平,另一位“学术爱好者”的纠缠又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
“逍哥儿!逍哥儿!快帮本王看看这个!”魏王李泰像一阵风似的卷进了刘逍的“办公室”,完全不顾及刘逍正瘫在椅子上享受难得的午后小憩(并思考人生)。他手里拿着一张写满密密麻麻算式的纸,小胖脸上架着叆叇,眼神灼热得能点燃空气。
刘逍痛苦地呻吟一声,从椅子上挣扎起来:【又来了!科学怪人李泰!阴魂不散啊!】
自从上次在逍遥楼被李泰的“活字印刷十万个为什么”轰炸过后,这位求知欲爆棚的魏王殿下,仿佛认定了刘逍是个深藏不露的“格物奇才”,隔三差五就找借口溜出宫(或者派人来请),带着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上门“请教”。
“殿下……您又有什么新发现?”刘逍有气无力地问,努力挤出一个“求知若渴”的笑容。
李泰将那张纸拍在刘逍面前,指着上面一堆用毛笔写的、歪歪扭扭的阿拉伯数字(刘逍教他的简易记账法)和加减乘除符号(刘逍引入的):
“本王按你教的这‘新式记账法’整理府库账目,发现果然清晰便捷许多!然,有一事不明!”
他指着其中一组数字,“此处,上月结余一百五十三贯七百文,本月入库二百八十贯,支出一百九十五贯三百文,按加减法,结余应为二百三十八贯西百文。然,本王用算筹复核,却得二百三十八贯三百九十七文!相差三文!逍哥儿,这是何故?可是你这‘新式算法’有疏漏?还是本王哪里算错了?”
刘逍凑过去一看,头都大了。一百多贯钱的账目,差三文钱?这李泰是闲得蛋疼还是强迫症晚期?他耐着性子,拿起毛笔,在李泰的算式旁边重新列了一遍:
153.7 + 280.0 - 195.3 = ?
153.7 + 280.0 = 433.7
433.7 - 195.3 = 238.4 (贯)
“殿下,您看,这不就是二百三十八贯西百文吗?没错啊?”刘逍指着自己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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